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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保持着行礼的状态,一直等到东太后的侍女撩开马车前的门帘,东太后这才慢慢从内走出,站稳在了马车之上。
东太后俯视着这群给自己请安的主子与奴才,最后将眼神定在韩靖欢身边着大红襦裙的顾梵:
“行,都起来吧。”于宫人扶着,东太后从马车上缓缓走下后,西太后才从里面走了出来。
顾梵随韩靖欢站直了身子,看向了站在向前的两位太后,果然只用肉眼一看,便知道哪位太后在宫中说的算,哪位只有言听计从的命。
两位太后,一位着黑色的金凤祥云袍,一位着藏蓝银凤祥云袍,虽身份有别,但二位太后气质卓越。一位面相严肃,一位感觉好相处些。
“顾梵本王同你说一下,这位便是当今的东太后。”韩靖欢指着那着黑色金凤袍的女子说,她严肃的脸上没有因为韩靖欢的介绍而有一丝变化。
“这位便是本王的生母西太后。”不同于东太后,西太后好像对顾梵这个儿媳妇相中的不得了,没等顾梵向其二人再度行礼,西太后笑着上前握住了顾梵的手。
“早就听闻北秋有一女将,熟识武功兵法,虽为女子,上阵杀敌从不含糊,今日一见果然有男儿之英姿。不过你常年在战场杀敌,这脸蛋怎么还保养的如此白嫩?”
“回西太后的话,臣妾哪里懂得什么保养,不过是身边一些下人拿来什么用什么罢了。”
“真好真好,看着就身强体健,不出一年必定能给我们靖欢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哀家也好抱抱孙子,共享天伦之乐。”
顾梵没有立马将话接回,心想这个西太后想的真是长远,自己韩靖欢有言在先,只不过一年为夫妻的时间,得到休书自己便立刻远去,别说儿子,就算连女儿也不会给韩靖欢生。
见顾梵没有回话,东太后从旁轻嗤,西太后见其如此,立马松开了顾梵的手,退到了东太后身后。
“哀家听妹妹这话说,倒觉得你好似不曾抱过孙子一般,皇上如今后宫佳丽三千,数着生下的皇子、公主共有十四人,哪个不是你的孙?怎得,你就这么盼着这家的孙子?难不成他们的身份还能比皇子与公主们尊贵吗?”
东太后字字相逼,出口便处处咄人,但让顾梵震惊的是,在场竟无一人与其反驳,可见这东太后是多么让人害怕的一人。
见西太后略微难过,但又无还口之力。顾梵想着毕竟她也是韩靖欢的亲娘,也是自己的亲婆婆,所以这种让人欺压的事,只要在她顾梵面前,绝对不允许其发生。
“东太后此言差矣。”顾梵七个一出,众人的目光都聚在了她的身上,东太后更是第一次见过要顶她话之人,不由得凤目一眯盯紧了顾梵。
“靖王侧妃有何见解?”
“臣妾刚刚听东太后所说,好像如同指责西太后一般,西太后盼着臣妾与王爷的孩子,比盼着皇子们着急自是理所应当。”顾梵抬眼与东太后直视,丝毫没有一丝畏缩。
东太后上下打量着顾梵,心中暗叹:不愧是武将出身,英气逼人,就连反驳她这个皇帝见了也要礼让三分的女人,顾梵也敢当着众人的面,直言相逼。
“东太后也别多想,你且听臣妾慢慢给您道来。皇上与靖王同为西太后之子,但岁数却差了整整十七岁,在一个母亲心里,自是会偏爱年岁小的孩子一些。再加上皇上一直养在东太后您的身边,所以靖王自是西太后更亲些,对于靖王的孩子,西太后理应更加期待一些才是。”
不得不说东太后对于眼前的顾梵有所吃惊,听闻她只是个笔墨不识,只懂带兵打仗的粗人,怎得今日一见口齿伶俐的,自己都感觉不是她的对手。
西太后面带笑容看着顾梵,放眼整个东靖,从来无人敢为她说话,就连当今的皇上也是如此,毕竟东太后从小将韩照带大,虽然西太后是韩照生母,但是对于韩照而言,他还是与东太后更亲些。
韩靖欢一直从旁看着没有插言,他虽为顾梵捏了把冷汗,但是也很感激她可以为自己母亲说话。当韩靖欢看到东太后面色凝聚时,立马开口将两位太后请进了府中。
被突然的打断,东太后也没在说些什么,只是瞪了顾梵一眼,便在下人的带领下进了靖王府。
东太后坐到正堂的上位,西太后坐在其旁,东太后扫视了屋内一圈,想着刚刚在院中见到的那些衣着北秋服饰的下人,不禁又开口:
“刚刚哀家看到了许多不是穿东靖服饰的人,想必都是靖王侧妃从北秋带来的陪嫁下人,如今你嫁到东靖,那便生是东靖的人,死是东靖的鬼,你都换了我们东靖的衣服,那你陪嫁的下人,是不是也应该换了?特别是,你身边的这三人!竟然还有一女儿家,穿一身男子衣服。”
东太后抬手,指了指一直陪同在顾梵身后的陈子秋、芷珂与听凡三人。顾梵转头看了看她们,没想到这东太后是个记仇的人,刚刚不过自己顶了她两句,她便要拿自己的手下出气。
顾梵不知这东太后是个手段如何之人,所以偷偷拉了拉韩靖欢的衣袖。其实顾梵不知,在东太后说北秋的人不着东靖衣服时,便偷偷将手攥成拳。
韩靖欢太了解东太后的办事方法,今日来东太后肯定不是来看顾梵的,而是有意过来找事的。顾梵不知,而且刚刚还与其顶嘴,所以东太后便把火放到了顾梵带来人的身上。
若是顾梵贴身侍候的人被罚,会是被带走,顾梵在东靖无疑便折了手,东太后为人还如以往一样心狠毒辣。
感受到了顾梵拉自己衣服的无助,韩靖欢将顾梵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手心中,示意让其安心。
“东太后许是不知,子秋虽是侧妃陪嫁,但也是有官爵在身,从北秋都是如此打扮。”陈子秋不想让顾梵为难,索性把事揽在了自己身上。
“在北秋如何哀家可管不着,但你人如今在东靖,而且纵使有官爵,也是个侧妃的陪嫁,一个奴才敢和哀家如此顶嘴。秀竹,你去帮哀家好好管管这人的嘴,好让她知道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将军不做下堂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