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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女士淡定地对华强说：“华强，你先出去，我有事情想问问李医生，你在外面不要让其他人进来打扰我们谈话。”
华强脸上大写的懵逼，他看着我，我微微点头，示意没事的，于是华强他就乖乖带上门出去了。
华强出去后，这间病房就只剩下我和眼前的王女士。
我不知道去回答王女士说的“我身上有华一一的味道。”
所以我就略显尴尬地杵在原地。
虽然说我之前接触过华一一，可是那都是多久的事了啊！再说了，我每天都和这么多猫待在一起，也没见小黑闻到我身上的味道啊。
更何况我经常洗澡啊！
倒是王女士一脸的坦然，拍了拍她床头边，说：“李医生，你过来坐。”
精神科虽说都是单人间，但是人性化的是，每间病房都安排了一张陪护床。
我慢慢地，慢慢地挪着小碎步走到床头，一屁股坐在陪护床上。
王女士此时变得亲切起来，面容也没有刚才那般给人压迫感了。
她看着我，“李医生，你……”
我忍不住插了一句话：“王女士，你叫我小李就行。”
她和煦地微笑，点点头，“好，就叫小李。小李，你慢慢听我说。我的病估计你也听说了吧，我女儿的死给我带来的打击之大，无人能够理解我的痛苦。我刚才之所以说你身上有一一的味道，是因为从女儿走了以后，我就变得和别人不太一样。”
的确不一样，鼻子可以说超乎常人的灵了……
她接着说：“小李，你相信这世界上有科学不能解释的东西么？”
我肯定的点点头，我当然信，我自己就是一个科学不能解释的存在，再加上家里那五只非比寻常的猫咪，我比谁都相信！
见我点头，她很欣慰，“小李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不知道为何，可能是因为女儿的指引吧，让我们相见，那接下来我说的话，请你一定要百分百相信，就算了了我和我女儿的愿望吧。”
我并不知道王女士想要表达什么，华一一死得很冤，看这样子，王女士这么认真严肃，事情并不简单！
我调整坐姿，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对王女士说：“王女士，您说吧，我听着！”
紧接着，王女士开始述说，慢慢陷入回忆：
“得知女儿病情的时候，我和她的父亲觉得天都塌了，但听当时华一一的主治医生说，如果做手术，一一的病是有痊愈的可能性的，就算不能完全治愈，也能帮助一一延长她的生命。主治医生还告诉我们，这间医院的精神科主任张宇是这方面的专家，由他来主刀，手术成功的几率就更大了。
但是令我们都没有想到的是手术宣告失败，那位叫张宇的医生告诉我们是因为一一的身体机能出现了不可抗拒的因素，导致手术失败。虽然我们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听到消息的那一瞬间，心里那座城墙还是倒塌了，我们夫妻俩对张宇医生说的死亡原因深信不疑。
我们将一一的尸体火化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到了一一，一一告诉我，是张宇害死了她！而且还说被火化的那具尸体压根不是她，那个梦很真实，我最开始也是不信的，告诉她爸爸，可她爸说我思女心切，毕竟火化的时候，那张脸确实是我们的女儿。”
听到这儿，我震惊了！
刚才这番话，要是换做别人，王女士肯定会被别人认为是胡言乱语。
可是我不一样。
我知道华一一的状态，她的魂早就不知道去了哪，被别人当做了器具，最后尸体也被冥火焚烧，不能超生。
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王女士看到我的反应，以为我不信她说的话，有些泄气的自嘲：“看来你也是不信我说的话吧，的确，要是换成以前的我，也会当做笑话听听就算了。”
“不不不，王女士，我相信你!”我铿锵有力地回答她。
“还请王女士继续说，后来怎么样了！”
或许是我的这般态度，有人愿意相信自己说的话，王女士有些哽咽：
“在那之后，我经常梦到一一，一一告诉我她现在待在一个不属于这里的地方，而谋害她的人，也包括张宇，将她的魂魄和肉体剥离开，她还说这里有很多像她一样遭遇的人。
可是一一出现在我梦里的时间越来越短，我经常半夜里醒来。也正是因为如此，我的精神状态变得越来越糟，我开始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有一次，我走在街上，看到张宇，女儿的话语时刻在我耳边响起，我一时没忍住就冲上去打了张宇，嚷嚷着让他拿命来。
他报了警，紧接着我被带到警察局，经过医生诊断，我患上了精神分裂症，但当时只是前期，还不是很严重。”
我说：“那，再后来呢？”
王女士发乎叹息，悲痛不堪地说：
“再后来，有一个特定的深夜，一一告诉我她以后都不能再来看我，那之后，一一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梦里，那个时候我变得疑神疑鬼，见人就认为他是张宇，整个人都疯疯癫癫的。
后来没有办法我就被强制性住到了精神病院，去了郊区，病情倒是被稳住了，可是没有人愿意相信我的话。
时隔一年，我现在已经很少犯病了，我那天发病就是因为来医院复查，看到了张宇，一时间受不了刺激就变成了那个样子，可现在回想起来，见到的张宇给我的感觉不太一样了……”
说完王女士情绪有些激动，我赶紧上前安抚她，帮她顺顺气。
这样说来，华一一给她的妈妈留下了一些有用的消息，这些消息过于重要。
我暂时先按兵不动，不要做出任何反应。
一切等我告诉小黑之后，看小黑如何应对。
我轻抚王女士的后背，神情复杂地说：
“王女士，你记住，今天你告诉我的话不要再告诉其他人，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问出我身上有华一一的味道的，有些事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但你放心，坏人终有报应。
如果您的女儿真的如您所说，我相信会有人还她一个公道的，你以后都不要再提起这个事，就让这个事烂在您的肚子里，但请您相信，今天您所说的每一句，我都百分百相信！您要好好治病，好好活着，这样您的女儿九泉之下有知也会很开心的。”
王女士轻轻抽噎着，一时间，病房里只有王女士的轻声哭泣…… 红绿瞳，阴阳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