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爱一个人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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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琮没有与我同床,只是找我聊天谈心,我既收了她的重金便由着她,聊到深夜我听到楼下传来小女孩的惨叫声,我本不愿理会,但元琮听不得那声音便让我下去看看。
我一出房门,就看到楼下一个喝醉酒的男客拉着新来的小女孩诗儿不放,非要诗儿陪他过夜。那小丫头不过七八岁的模样,婉音阁是不可能让她接客的,但那醉酒男人我见过,他是京城有名的赖子,仗着家中有钱在宫内又有倚靠,就常常目中无人蛮不讲理。
我也是被人欺负大的,见不得小孩子被这么折磨,就下楼去帮她解了围。当我把哭哭啼啼的诗儿领到后院后,我告诉她在这婉音阁没有人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救她,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得让自己的心变硬,懂得保护自己。
诗儿似懂非懂,跪在我面前让我收她为婢,我没同意。之后诗儿就每天晚上在后院跪着,白日见到她时会看到她走路都在发抖。
我于心不忍,于是在她跪了7天后终于答应了她。有一次我路过庭院,见她为我洗衣服时拿着一件红衫看了又看,眼里写满了喜欢,我便差人为她量身定制了一件红裙,我没想到诗儿竟然那么适合红色,宛如一团烈火。
从那以后,我不说,她自己也会攒钱为自己做衣服,无一例外全是红色。待到她十三、四岁,她已成为婉音阁的厉害人物,而我年龄渐渐大了,虽然相貌依旧,但也无心再像从前一样耐心接客。
更多时候我喜欢独自呆在房内发呆,所有身外事都交给诗儿打理。婉音阁的妈妈来找我要人,要我放诗儿去接客。
我本不愿同意,但又想问问诗儿的意愿,没想到她对接客这件事还挺向往,我便放掉了她,为她取名红姑娘,并赠了她一枚红簪作为礼物。
变为红姑娘的诗儿大受喜爱,我也有意为她推荐我这里的达官贵人,很快就帮她升到了头牌。
那时候来找我的客人越来越少,除了元琮每隔七天都会来看我一次,她说皇上和皇后为她指婚,被她拒之门外,还说她心里只有我,想要将我赎出婉音阁为我在宫里某个一官半职,还承诺会在京城买下大宅子送我,这样说不定她还有可能嫁给我。
我断然不会答应这要求,虽然很诱人,但倚着我这性子去了宫里也只是浪费官职罢了。我随性惯了,虽然不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但对当下的生活很是知足。
有一天,宫中传来噩耗,圣上因病薨了,太子元熙继任皇帝,全国上下哀默七天,婉音阁也关了门。
哀默的第三天,来自宫中的一位贵客深夜硬闯婉音阁,要红姑娘陪他,妈妈们拦不住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不成想第二天一早元琮就差人给我传信说婉音阁接客的消息传开了,她已经尽最大努力在宫内打点一切,宫内也不会将此事扩大,但接客的姑娘必须死。
妈妈们束手无策来找我商量,我决定代替红姑娘接受这惩罚。便找人往红姑娘厢房内吹了迷药,将她换出,自己躺进了那贵客的怀里。
我看到枕边放着那红色的簪子,便揣在身上。宫中对我的处决是就地处死,那时红姑娘还在昏睡,我带着手铐脚镣来到自己房内,将那簪子放在自己最喜欢的收拾盒中,藏在了地板下面。
在我的遗书中我写道:如若有一天红姑娘再见红簪,我希望她能离开这婉音阁,找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脱掉红衣,换上寻常女子的衣服,从此嫁人生子不闻窗外之事。
红姑娘醒来时,我已经被溺死在这后院的温泉池里,她无法接受这事实,花重金找到一名道士求他救我。那道士说人死不能复生,但可以将我的魂魄留在婉音阁,这样我便能天天见到红姑娘,虽然她看不到我。
我答应了,红姑娘也答应了,于是我的灵魂便被困在了这里,直到今天。关于元琮说的那封信,我看到了,但我从未回复过。
信中她说只要我愿意,她愿同我私奔,从此两两相好浪迹天涯。我不想告诉她我出生在这烟花之地,心里早已没有爱人之心,对红姑娘的感情犹如父亲对女儿。
我没有喜欢之人,生前没有,死后没有,就算有来世我也不要爱上任何人。我接受魂魄消散的事实,我想这就是我最好的归宿。
白小颜轻轻放下无忧,回到了兰若坊,元琮见白小颜来了立刻站起身,一脸期待道:“他同你说什么了?他可有看到那封信?”
“公主,他既没有回复,我想答案你心里是清楚的。”白小颜神色黯淡道。
元琮眼中有些慌乱,摇着头说:“不,我不知道,我要听他亲口说。”
“未公子他……他从未喜欢过你,当然这不是你的错,而是因为他早已失去爱一个人的能力,自他出生的那一刻,他这一生注定是不会开花结果的。”白小颜说。
元琮心痛的闭上眼睛,眼泪一滴滴滑落下来,她捂着胸口颓然扶着桌子说:“我知道,我知道,你以为我看不出他心里没有我吗?我只是以为只要我长长久久的陪着他,总有一天他会对我心软,哪怕不爱我也会愿意跟我走。没想到……没想到啊,他竟会为了那红衣女子赴死,想来,我在他心里,还不如一个青楼女子。”
听着元琮一番心痛诉说,白小颜心如刀割,她不知如何安慰这逐年苍老、孤独一生的深宫公主,只能陪她默默流着眼泪。
后院,就在施法即将完成的那一刻,一道黑影突然钻进了即将消散的未暖身上,柳晏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抵抗力,迅速收回道法猛然后退几步。
半空中,原本身体已经变成透明状的未暖渐渐恢复了原样,更可怕的是他的四肢在恢复原样后又慢慢变成了野兽般凶残的爪子。
他的身体随之也开始突变,整个人除了头部以外,其他地方都彻底改变,看上去像个巨蝎。 绝品妖徒:抱上师傅好修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