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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意不愿附身于凡人，来夺取他人的身体，以我的修为我也还不能附身于人，怎知他告诉我只要我答应与他合作，他就能教我附身与人的办法，不仅如此，他还会教我附身于任何灵物，包括鬼神，这就是为什么那晚在婉音阁我可以附身于那男鬼身上的原因。”赵念儿说。

　　“所以你还是向他出卖了你的灵魂，哪怕你一开始不屑于夺取人的身体。”柳晏淡淡道。

　　赵念儿低头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对，我还是出卖了自己的灵魂，那是因为当我附身于这个女子之后，我发现她很可怜，不瞒你说，当她知道我附身于她之后，非但没有害怕，还常常自言自语同我说话。

　　她说自己天生孱弱，如果我附身于她可以让她得到健康的身体，她愿意放弃自己的意识，因为她不想看着她的父亲每日为她忧心。我说过，我想伤害她很容易，但我没有，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她不排斥我，她接纳了我，甚至欢迎了我，面对这样一个干净柔弱的灵魂，我不忍心伤害她。”

　　虽然白小颜失忆了，但听到赵念儿说的这番话心里还是感动不已，她好奇的问：“那原先那个赵姑娘还活着吗？”

　　赵念儿一愣，莞尔一笑，当她再抬起头时，眼底的紫色散去，露出了赶紧漆黑的瞳孔。

　　“二位，好久不见。”赵念儿露出略显柔弱却开心的笑容。

　　告别赵念儿之后，柳晏和白小颜感慨不已，都说人妖殊途，也许迟早有一天赵念儿身为凡人的灵魂会被妖彻底占据，但一想到自己可以像寻常女子一样嫁人生子，想必她心里也是开心的吧？

　　赵府的血脉得以延续，在妖的庇佑下她也得以继续经营赵家的生活，何乐而不为呢？

　　“师傅，这超出了我的理解能力，所以妖真的可以同人合二为一生活在一起吗？”白小颜不解道。

　　柳晏看着前方微微叹了口气说：“这世界上有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我想如果真的能够实现和平共处各不伤害，也许人与妖真的可以在一起生活吧？”

　　“就像我喜欢你，就可以跟你在一起一样对吗？”白小颜笑嘻嘻的眨眨眼。柳晏一愣，脸颊微微泛红。

　　“虽然我不记得过去发生的事了，但当我在无望山醒来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好喜欢好喜欢你，好像很久以前我就见过你了，到底是多久呢，大概又一千年那么久。”

　　白小颜一番话让柳晏有些惊讶，心下暗自猜想白小颜到底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竟然还能说上这千年之约来。

　　“现在我们去哪？”白小颜一边张望街头琳琅满目的小摊小贩一边问，柳晏指了指不远处的山说：“去找一位道长。”

　　紫玄道观内，一切如常，干净的庭院繁盛的树丛，耳边不断响起虫鸣鸟叫，听来让人觉得安心。

　　紫玄道长看上去比先前沧桑了一些，想必为当日三阿哥起兵造反一事操心不少。

　　“皇上明察秋毫，加之两位公主鼎力相助，才保住了我这小小道观。”紫玄谦虚道。

　　柳晏想起当日肃凌雪去找他们时说到的师兄，一时有些晃神，紫玄道长看到连忙问：“柳道长可是有什么话想说？”

　　“哦，我记得肃姑娘提起她要去找一个师兄，心里有些好奇罢了。”柳晏回答。

　　紫玄道长一听柳晏谈起自己这个徒弟，顿时有些分神，见柳晏盯着自己，便转移话题道：“白姑娘真的失忆了吗？”

　　“是啊，妖丹洗过之后，就变成这样了。”柳晏无奈道。

　　“不瞒你说，我见过一个洗净妖丹的妖，他跟白姑娘一样想要洗净妖丹一心修道，不同的是他在洗净妖丹后并没有失忆，反而多了一段记忆。”紫玄眉间聚起凝重，似乎陷入了一段不太美好的回忆中。

　　柳晏大胆道出自己内心想法：“敢问道长说的可是肃姑娘要找的那位师兄，也就是你的徒弟？”

　　紫玄没有说话，亦没有回望柳晏，答案全都写在脸上，柳晏知道紫玄这是默认。

　　“道长，有些事我也不想瞒着您，自打我在玄安城时，就有一个道士暗中处处与我师徒二人做对，通过打听我们听说这道士看似是个道士，身上却有妖气，一个有妖气的修道之人必定同我这徒儿一样，本身就是个妖，我怀疑这个道士就是你和肃姑娘要找的人。”

　　紫玄眼神黯淡下来，一副颓然的模样说：“话已至此，我便没有隐瞒的必要了，我这徒弟叫肃凌枫，是我多年前云游四方时救的一只鹿妖。见他天资聪颖心底善良，我便将他收入麾下成为我的徒弟。

　　跟白姑娘一样，凌枫因为远离妖族生活渐渐失去妖力，听说去无望山洗了妖丹便可使妖力归零好好修习道法，他便瞒着我独自去找那无望山。

　　那时所有关于无望山的事情都是传说，本以为他会死在外面，没想到有一天他真的回来了，说自己洗净了妖丹，终于可以同我好好修习道法。

　　离开道观前，他是个活泼开朗、有勇有谋的好孩子，但回来后他变得不爱说话，喜欢每天穿着一身黑衫，对凌雪他们也不似从前那么好了，眼里弥漫着化不开的阴郁，偶尔还会闪烁着凶狠。

　　我察觉到他心智已不似从前单纯，便一边教他研习道法一边开导他，希望可以解开他内心的心结，怎知他表面听从为师的话，私下却越发沉默，与之对应的是他修习道法的速度越来越快，肯快就掌握了我所研习的道法精髓。

　　那时我常派他带着凌雪他们去捉妖，想要锻炼他们的法力，每次他们都能圆满完成任务把妖带回来，只是每次带回的妖死状都极其惨不忍睹，听凌雪他们讲述凌枫捉妖的过程好似杀人不眨眼的鬼魅，手段残忍眼神凶狠，一点都没有修道之人该有的正义气质。 绝品妖徒：抱上师傅好修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