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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起手虚握成拳,放在嘴边咳了下,尴尬道:“那个,你能不能帮我说一个善意的谎言?”
方医生问:“什么谎?”
楚云起的手点了点沙发,隔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给我开一个新的病例证明,我还需要再住几天院。”
方医生脸上的笑收了一点儿,严肃道:“如果你讲不出一个可以说服我的理由,我是不会答应的。”
他转过身去整理资料,背对着楚云起。
楚云起编了好几个理由,终于有一个过了。
他高高兴兴的回到房中,谢辰灵还在睡。
没过多久,谢辰灵醒了,他问道:“你去见方医生了?”
楚云起道:“我就有点难受,找他看看病。方医生说了,我还得留院观察。”
谢辰灵道:“留下?他竟然会答应你留下。”
这话有些奇怪,楚云起想了一会儿,问道:“你怀疑方医生?”
谢辰灵道:“我怀疑三个人,方医生,那个常跟在他身边的林护士,还有院长。”
第二天谢辰灵依旧待在病房里,到了下午的时候就说要去见个人,楚云起好奇他出去见谁,就在后边跟着。
谢辰灵早察觉到他,转头说道:“要来就大大方方的来,偷偷摸摸的小心我把你当贼打。”
楚云起从小霸王身上跳下来,尴尬的摸了摸头,笑嘻嘻的走过去搭着谢辰灵的肩,道:“那个,我就是好奇嘛,你要理解我有一颗探索世界的心。”
谢辰灵道:“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生气。”
楚云起挑眉道:“啊?你要见的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厉害,看一眼就能把我给气着了?”
谢辰灵道:“看过你就知道了。”
谢辰灵走进一间病房,见了一个少年。这个少年看起来不大,大约十二三岁的样子,一见谢辰灵就喜笑颜开,不停的说话。
不过,在转眼见了楚云起后,脸立马黑的像包公,说道:“成灵哥,这家伙就是你说的男朋友吗?怎么长得跟牛头马面似得,哪里有我哥哥好,你干嘛要选他?”
楚云起把眼一瞪,咬牙道:“这信息有点大,我消化不良了。谢辰灵,你要不说清楚这小子是什么人,又是干什么的,我就和你杠上了你信不信?”
谢辰灵说,这是他好友郑维的弟弟。郑维和他自小就认识,在郑维出国以前,他们两个人走的最近。因为他们有很多想法都不谋而合,还曾经打算毕业后一起合作创业。
谢辰灵说到这里,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小意怎么会有把我和他弄拼成一队的想法。”
郑意不满的说道:“我看见哥哥的日记了,哥哥在日记上写着,如果他要和某个人呆一辈子,那个人一定非成灵哥莫属。”
谢辰灵愣了愣,回忆片刻,说道:“你误会了,那是你哥哥和我说的玩笑话,那时候我们正说以后要一起开公司,他说以后要是天天和我呆一块会哭死,他还说要找你清凌哥放在我们中间。”
郑意听后,眼睛一亮,“难道哥哥喜欢的其实是清凌哥吗?”
“……”
谢辰灵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郑意会这么着急给他哥“配对”。
谢辰灵又问郑意为什么会来这家医院,这家医院明明离他家最远。
郑意说,在前天晚上,凌晨两点的时候,他被一阵奇怪的刺耳声响惊醒了。他睁开眼睛之后,感觉有些奇怪,他明明没有开灯,却清清楚楚的看到墙上有个影子,这个影子是白的。
正常情况下的白墙黑影变成黑墙白影,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人在恶作剧,他满屋子去找来源,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后来,他忽然觉得浑身疲倦,沾床就要睡,他凭借最后的意识想要站起来,可是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禁锢他,把他扯回床上,不让他重新站起来。
他爸妈来看他的时候,他脸上满是冷汗,表情狰狞,就好像是做了什么噩梦一样
他隐约看见叫他的人,那时候,他身体的疲乏已经消失,忽然松了神经,顿时两眼一黑,后面的事就不清楚了。
他问过医院里的人,他们说,他爸妈听说这个医院里有人能治一些奇奇怪怪的病,才把他送到这里来。而他们因为公司出了问题,就白天出门,晚上回来陪他。
郑意是今天听说医院里有两个奇怪的人,一打听之下,才知道谢辰灵也在,就联系了谢辰灵。
郑意这会儿在和他哥哥聊,又说他哥哥要和谢辰灵说话。谢辰灵和许久没有联系的郑维见面,没有说什么客套话,第一句话就进入正题。
郑维道:“小辰,我弟危险,能不能拜托你帮我把他藏起来。”
谢辰灵问道:“你告诉我具体情况,也许我能解决。”
郑维犹豫片刻说道:“你还记得我们以前联手坑过的那个人吗?”
谢辰灵顿了顿,问道:“林耀?”
“对,他在两年前就回国了。他现在就是个疯子,你们要小心,我后天回来,如果可以,我会提前。”电话那头的郑维似乎有些疲倦,说话的声音有点低。
谢辰灵道:“疯?他好像一直都挺疯,我可以解决,你不用担心。”
“小辰,你可千万不要和他硬碰。他是个不要命的,手上沾了十几条人命。”郑维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急切。
之后谢辰灵一直陪着郑意,楚云起也没走。
原本郑意还是不怎么喜欢楚云起,到后来两个人斗着斗着,他被楚云起给逗笑了,连称呼也从“喂”变成了“云起哥”。
郑意和楚云起说了很多关于谢辰灵小时候的事,有几样糗事楚云起还特地用笔画成漫画,边上再配上字,拿去糗谢辰灵。
谢辰灵只轻轻摇头,给他一个眼神让他去体会。
当郑意和楚云起两个人正为某个话题争着,门外有了动静。
楚云起忙开门出去,没过一会儿,他满头大汗的跑回来,说方医生那边出事了。
之前,方医生和林护士一起去36号病房,结果出了事。病人不见了,林护士眉中心中了一枪,上面放了一个十字架。十字架中心刻有一个“?”,地面上还有“制裁者”三个字。
方医生是在林护士倒了之后中的枪,因为有了防备,他闪了,没闪好,胳膊中枪,倒下去的时候,磕着脑袋,昏死过去了。
两个人去看方医生的时候。方医生正处于昏迷状态。
半个小时后,阿尧来了,他还带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可爱男孩。
男孩一进来奔到方医生床边抓着他的手喊“爸爸”。阿尧眼里有疼惜,却依旧倔强的站在门口,就是不愿进来,他在门口站了很久很久,最后问了句:“他会死吗?”
医生似乎认识他,语气有些熟稔,说道:“小尧,你也别太担心,方医生已经度过了危险期。”
少年把脸偏一边去,抱着手臂说道:“我只是问他会不会死,又不是关心他会不会活。”
片刻后,少年看到方叶术醒了,就对小男孩说道:“小然,我要走了,你跟不跟我回去?”
小男孩疑惑的回头,忽然说道:“尧哥哥,爸爸叫你。”
少年不情不愿的走过去,坐下,故意不看方叶术,问道:“你要说什么?如果是拜托我照顾你儿子的话就不用说了。”
方叶术没有再说话了,伸出来的手也慢慢缩了回去。少年吸了一口气接着道:“你不说我也会好好照顾他,和宠物处久了还能处出感情呢,更何况是个人?”
听出了林尧弦外之音的方叶术道:“阿尧,我、我,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只是对不起你自己。”
“我有责任。方然还这么小,我不能只考虑我自己。”
“可我并没有要求你什么,我只是……算了,等你好了再说。”
方叶术的情况稳定之后,谢辰灵问了些当时的情况。
不久之后,市局也来了人,谢辰灵和楚云起他们回了自己住处,静观其变。
楚云起说,这个手法和《模仿游戏》里的有些相似。
就是这个人的动机不像寻常人类,因为他的目的明显是在故意给制裁者招黑。到现在,他们更分不清这个凶手到底是不是破坏者了。
夜里,外面下起了蒙蒙细雨。
医院往北去,穿过一片枫树林子,里面有三间初建成的房屋。房里里装修简约,现代化的东西也算齐全。
一盏灯,一张折叠桌子,一台电脑,旁边有个书架,书架上放着一排排书,有《时间简史》、有《宇宙》、也有《安徒生童话》……
这儿主人应该不怎么常住,书架上的书都积了灰。
一个带着毡帽的人从屋外走了进来,他在书架前站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掏出白色丝质手套戴上,从最上层拿了一本刻意和其他书籍区分的书。
他把书放在桌桉上之后,灯光照在书的封面上,《模仿游戏》四个字看得清清楚楚,似乎还发着亮光。
带着手套的双手翻开书页,很快翻到第五页。这是新的一章,章节取名:无声。
第一句话是这么写的:
当血色染月,我从地狱归来。没有人认识我,所有人都会成为我。 制裁者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