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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回到办公室,我沏上茶,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蒋晴坐在办公桌前,偶尔会瞥我一眼,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看我此刻愁容满面的样子,应该已经猜出来,我没能阻止陆听涛调任了。
不经意的瞬间,我们俩四目相对,眼神微微接触后,又迅速闪躲;她的脸上写满了失望,她似乎也应该清楚,我可能要离开了!因为陆听涛一旦来了运城,蒋家将会首当其冲,所以我们无论在坪山干得有多么出色,都已经没什么用了。
阻止不了陆听涛的调任,我和蒋老爷子之间的承诺,就成了一句空话;那些背后的事,我也将再无机会知晓。
“要走了,是吗?”最终还是她先开的口,只不过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沮丧。
“跟我一起回乳城吧,一个陆听涛,一个幕后黑手,蒋家接下来,可能要腹背受敌;你要继续在蒋家掺和,难保不会把自己搭进去。”我弹着烟灰,语重心长地劝她。
“回了乳城,又能干什么呢?那里没有我的家,我的家在运城,我爷爷在这里;如果我连自己的家都不去保护,那我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呢?”蒋晴微皱了下眉,这几天下来,就没有一件能让我高兴的事。
深吸一口气,我说:“乳城至少还有我,还有大师傅,我们也是你的家人;蒋晴,听我一句劝,事情已经超出了咱们的掌控,如果你再一意孤行,后果将不堪设想。”
她却淡淡一笑,淡蓝色的眼眸望向窗外说:“你回去吧,我…我希望你以后是幸福的!这都是宿命,注定好的事,谁也改变不了;我会留下来帮助爷爷,即便改变不了现实,我也会为家族,尽最后一份力;毕竟我的骨子里,流淌的是蒋家的血,我不会去做一个逃兵。”
“你是不是傻?!这样有意思吗?就算把自己搭进去,你能改变什么?不要忘了,大师傅才是这世上,最在乎你的人;也是你父亲,曾经无比信任的委托人!”我直接扔掉烟头说。
“默儿,谢谢你啊!谢谢你这些天的陪伴,蛮好的,至少让我觉得心里还有个依靠,让我尝到了,跟男人在一起的感觉;走吧,蒋家一旦出了事,我会拼尽全力,将坪山钢厂卖给你们蓝蝶,让你找来的这些人有口饭吃。这里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替你处理好的。”她叹了口气,红润的嘴唇,朝我微微笑道。
可她越是说这种话,我心里就越难过!如果当初,我帮她拒绝了古家的婚事后,就直接带她离开,兴许就不会有现在这么多麻烦了!可是我太贪心,太想从她爷爷口中,知道那些秘密的事,所以才有了现在,有了这么多乱糟糟的事。
张着嘴,我还想开口说什么,这时候我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而且是方怡打来了。
我赶紧接起电话,坐直身子问:“方姨,您找我有事?”
电话那头,方怡的语气很不好,甚至还带着愠怒道:“今天中午,调查组的人来了我们万豪,现在正约谈彩儿,查我们公司的资料!”
“调查组的人,查你们公司干什么?为什么要约谈彩儿?”我皱眉问。
“陈默,你还要伪装到什么时候?老陆现在被查了,人直接被扣在了省城,我和老陆的关系,以及和彩儿的关系,上头的领导都知道了!人家查我们,就是想看看老陆,是怎样腐败、为家人以权谋私的!”方怡咬着牙,愤恨地对着电话说。
“什么?陆叔叔被扣了?这不应该啊?之前我和齐叔叔见过面,他说事情没有这么严重!”听到这个消息,我当时都懵了。
“装,你继续装!”方怡咬着牙,似乎对我有着滔天恨意,满腔愤怒地说:“彩儿把事情都告诉我了,所以这件事除了你,根本没有旁人!陈默你就作吧,你就尽你所能地伤害对你好的家人吧!你永远都不知道,老陆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他付出了多少努力!他没日没夜的干工作,为了执法的公正性,他还得罪过那么多人,好几次险些连命都丢了!”
说到这里,方怡早已哽咽,深深吸了口气又说:“你根本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当年上大学的时候,他是个连鞋都穿不起的乡下穷小子,你知道他忍受了多少嘲讽和讥笑,才走过来的吗?这么多年,他一直小心谨慎、遵纪守法,好不容易熬到了今天的地位,却被你给毁了!”
我之前听方怡介绍过,彩儿的母亲、陆听涛和方怡,是大学时代的同学;当时陆听涛家庭特别困难,但方怡是个富家女,所以在方怡明里暗里的帮助下,陆听涛才得以完成学业。
只是由于那个时代的局限性,彼此的身份差距太大,所以陆听涛没有选择方怡,而是选择了跟苏彩的妈妈在一起;但方怡却是个对爱情忠贞的女人,她这一等,就是20多年。
我们在当下的这个社会里,似乎很难理解方怡这种对待爱情的痴狂;但当你的智慧和见识,达到了一定的层次之后,似乎就能理解了;在她的世界里,爱情要大于婚姻,她们更在乎的是一种精神上的满足,也称之为“柏拉图”式的恋爱。
这也是为什么当下,越是事业有成的女性,就越单身的原因;或许有一点,就是她曾深爱的男人,已经成家了;于其和一个不爱的男人搭伙过日子,还不如一直单下去,保留一份对爱情的执着与纯真。
可说一千道一万,举报陆叔叔的人毕竟不是我啊?!我招谁惹谁了?这次来运城,我只是想处理好所有的事,然后安心回乳城过日子;在这期间,我没跟任何领导打过电话、见过面,更没去省城,我真的好冤枉啊!
可不等我开口,电话那头,似乎是彩儿回来了;远远地我就听见她说:“干妈,调查组的人让您过去谈话。”
方怡气得咬着牙,直接跟苏彩说:“这是那小子的电话,你自己问他吧!”说完,我再次听到了办公室的关门声,应该是方怡出去了。 年少有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