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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们的配合。”

　　两人分别跟邻居打听过培家的为人，从邻居的口中得知，培家夫妻热心仗义，谁家出事都会积极帮忙，培永源性子开朗热情，而姚芳春性子较为严谨，做事一丝不苟，要工作要带孩子，还能把家打理得井井有条，在这栋楼是出了名的好人。

　　“按照小孩的说法，他的确是爬上车去玩耍了一下，但他没有碰钥匙和车头，是从侧面爬上去的，你怎么看？”下楼时余笙询问陆遇卿的看法。

　　“口碑极好，不像是为了赔偿费而无理取闹的人。”陆遇卿没多犹豫的回答，理智中肯，“我联系事务所的人去医院调查下培俊轩的身体情况，基本可以有定论了。”

　　余笙点头，像这样的筒子楼居住基本是外地人口，鱼龙混杂，生活条件较差，素质不好者只多不少，能把邻里关系处理得如此好，这家人待人处事必然是真诚且用心的，才能在邻里间混博得个好名声。

　　名声好，唯一值得怀疑的则只剩下培俊轩的情况。

　　在培家看过培俊轩的病历资料，培俊轩是早产儿，刚出生就被医生确诊为先天性哮喘，气温稍微有变化就容易犯病，季节转变更是来势汹汹，感冒之类的小病发生在培俊轩身上需要好一通折腾，培家的开支用度必然着重在儿子身上，以防万一。

　　培俊轩日前刚犯过病，是否为身体状况直转急下，急需巨额费用以做治疗，从而导致培家为治疗费用而走偏道，一门心思讨要赔偿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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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修竹正费劲地跟一身酒气的邓横纠缠，小伙子整洁的衣领被邓横揪在手里，他不如邓横壮实，愣是让人揪着踮起脚尖来。

　　“老子说了不知道，你她娘的听不懂人话？”邓横那张晒得黑的脸此刻因酒气和怒气涨红着，看起来像个红脸关公，而他另一只手拎着瓶喝了小半的白酒。

　　“松开。”于修竹一手拽着揪住衣领的手，另一只手用力去掰邓横的手指，“你这是袭警。”

　　两人身后不远处，站着个穿着湛蓝色T恤，水洗白牛仔七分裤的女人，T恤较为贴身勾勒出消瘦但曼妙的身材，她一头黑发本是整齐的扎起，但此刻黑发散乱，像是经历过一场拉扯形成。女人脸色凄凄地目睹着这一幕，眼神里带着着急和担忧，但更多的是怯懦与恐惧。

　　“袭警是要坐牢的。”女人唯唯诺诺的开口，声细如蝇。

　　“男人办事，女人什么嘴？”邓横手指让于修竹硬掰开，吃痛而生怒，抬脚就往老婆身上踹。

　　李欣身体本能的害怕瑟缩，却不敢躲开，缩着脖子承受，仿佛习惯了这样的对待。

　　那一脚踹在李欣的肚子上，她痛得颤抖，咬着唇不敢发出一点声响，但他脸色因那一下煞白，跟刚刷了石灰的墙面一样，抱着肚子弓起了身子。

　　于修竹初出茅庐的实习警察，从穿戴来看家境不错，哪里真正见识过底层那些家暴者，让邓横的嚣张气焰气到想骂脏话，可考虑到自己的身份又不能骂，“当着警察的面打人，你死定了！”

　　“呸。”邓横朝人啐了一口唾沫，扬起酒瓶子朝砸向于修竹。

　　酒瓶碎裂，鲜血和白酒融合着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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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3路公交车站牌距离菜市场步行需要二十分钟。

　　余笙和陆遇卿过来菜市场走访，打听培俊轩那起意外和另一位当事人的情况，刚到菜市场就先被不远处的吵闹吸引了。

　　通往小公园那条路只有右侧是楼房，花盆的主人住在那栋楼房里，这个情况从一开始就想到了。因此在事发后第二天，该楼房里有吵闹并引起了围观，两人难免会多关注些。

　　楼下那家叫利民乐的小超市，超市门口站着一群人正伸长脖子往里看，隔壁百果汇的水果店老板娘穿着墨绿色的围裙，也站在门口看热闹。

　　“……杀人坐牢。”

　　“放下武器。”

　　“流了好多血。”

　　诸如此类的声音隐约从里面传出来，周围没有警车，似乎没人报警，或者是报警了警察还没赶来。

　　铁门前已经让人堵住，余笙站在人群后踮起脚往里看，试了几次没能看到任何情况。

　　陆遇卿的手落在余笙的脑袋上，按住躁动的人，“站好，不然我抱起你看。”

　　“……”余笙一噎，“不用了。”

　　余笙脑袋一缩，把脑袋从他的手掌下解救出来，在乎形象的用手抓了抓头发，把视线转移到水果店老板娘身上。

　　余笙走到门口的水果架前，装作在挑水果，装似无意的问，“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楼里一酒鬼，整天打老婆，不知道犯了什么事，警察找上门了。”四十左右的老板娘收心思招呼客人，“美女想买点什么水果？我们的水果都是新鲜采摘的，保证好。”

　　“警察来了？”余笙手里握着个橙子，“可没看到警车啊。”

　　“那个年轻人走路来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打了起来，头破血流的。”老板娘拿了个红色塑料筐让人装东西。

　　余笙一惊，把橙子放进塑料筐里，“你的意思，警察来找人问话，结果打了起来，不是出警抓人？”

　　“这我就不知道。”老板娘回答。

　　余笙心里一万只草泥马飞过，让心里冒出来的猜测给震撼到了，谁那么天才，上门送人头？

　　这时，陆遇卿走过来，对余笙说道：“我进去看看，你帮忙把群众疏散一下，以防狗急跳墙。”

　　余笙连连点头，“你小心啊。”

　　陆遇卿勾了勾唇，对老板娘说道：“借店里侧门过一下。”

　　“你……你请用。”老板娘结巴的让开身子，指着里面的侧门。

　　陆遇卿行动起来毫无废话，道过谢越过老板娘往里面的侧门走去，侧门可以直接通到楼里的天井走廊。

　　直到陆遇卿的身影从侧门消失，老板娘才回过神来，对正在包里翻找东西的余笙说道：“姑娘，里面那么危险，你就这么放心你男朋友去啊？”

　　“他是警察。”余笙没顾上解释两人的关系，在背包里找那张她先前拒绝而丢在车里的临时警察证，这次是专门调查事件，需要做大量走访和问话，她特意放到了随身携带的包里。

　　勾住挂绳，把证件拿出来，余笙边拉背包边对围观的人喊话，“警察办事，不要围观。” 鬼缠身：大佬，别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