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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泰和湾，陆遇卿直奔市局找唐河了解线索，他必须知道余笙隐瞒下来的那件事究竟是什么。

　　而唐河此刻正在刘局办公室，跟领导斗智斗勇。

　　余笙车祸的事基本有了结果，但唐河把结果压着自己手里，没有往上提交报告，专门为搞事情而来，把刘局气得喝了两壶菊花茶都没压住火气。

　　“别跟我提那些虚的，拿出证据来证明她就是512案的受害者之一！”刘局连拍几下办公桌，强调自己的态度。

　　“证据就在512案的卷宗里，你只要开放权限让我看一眼，就能确认余笙到底是不是那个活下来的受害者。”唐河口水说干领导始终没松口，连带着自己的情绪也变得烦躁起来，“第五天了，如果带走她的人是当年的凶手，迫在眉睫的事一直拖着，人死了谁来负责？”

　　“你说了是如果。”刘局脸色难看至极，上面有压力，下面还有个不受控的下属，这段时间他头发都白了不少。

　　“我到墓园查过了，管理员言论证明余笙当时去看了512的受害者，她离开墓园的时间与发帖的时间吻合度极高，年轻相仿，案件时间里，休学七个月的那段资料模糊不祥。”唐河手拍在自己拿来的书面资料上，最上面是一叠女生相片，其中包括余笙与同校的两个女生，他把相片举到刘局面前，“这是各地记录在案的在那七个月内失踪的女生，你仔细看。”

　　唐河把余笙的相片跟其他的人分开，那张相片是余笙高中时参加校庆活动别人偷拍的，上面的人穿着夏季的校服，青春靓丽，做一身古装打扮，在人群中间举着个牌子，嘴角含着大方的笑意，但眉宇间藏着些许羞涩，似乎不太习惯那种装扮。

　　另外的相片排开，唐河指着许莹的那张相片，“这张是最明显的，你仔细看。”

　　刘局手肘撑着桌面，十指穿插抵着下巴，垂眸盯着所指出的相片，看了好一会他严肃地皱起眉头来，说：“这个女生……”

　　唐河把刘局没说出口的话补全，“这个女生眉宇间的气质像极了余笙，这相片里的每一个人，身上都能找出跟余笙相像的地方。”

　　唐河盯着那失踪时间相近的二十来个失踪女孩的相片，试图从中找出关联，结果因为家里那位太后一句无意的话，猛地点醒他。

　　他私底下调查资料不好带回局里，就把那些相片带回了家，其中包括一张余笙现在的相片，正好放在最上面，太后屈尊降贵的到他住处打扫卫生，发现余笙的相片以为是他喜欢的人，顺手就翻了，看到后面的相片以为他喜欢学生，他敷衍地解释了一句。

　　太后不愧看人无数，把相片放回去的时候，说了一句：“我还以为你成渣男了，追不到喜欢的人找像她的人当代替品。”

　　这一句话醍醐灌顶，唐河把相片排开一一做比较，发现二十来女生里，除了性别外，没有其他共同点，但当他想到“标本”有什么联系的时候，他以假想的方式，把余笙当做那个，再和那些人做对比，结果显而易见。

　　那些人身上都有一处跟当时的余笙极为相像，五官之一，或是眼神，气质，那那些人相像的部分拎出来，再组合到一起，完全就是另一个余笙！

　　“当时余笙距离十六岁生日不到半年时间，那些失踪的女孩年纪恰好十五六岁，在那些人失踪期间，余笙休学资料上显示她当时住在疗养院，而现在那家疗养院没了，七个月的生活就此一笔带过，更意外的是余笙休学到复学的这段时间里，各地失踪案件只有两起，且失踪的女孩和余笙没有相似的地方，现在还挂着失踪人口，而不是像这些女孩一样在司法系统里有死亡证明。也就是说，余笙休学后没有和她相像的人再失踪，这意味着什么还不够明显吗？”

　　意味着凶手在绑走余笙后，得到了想要，不再需要找代替品，所以那些代替品就此沦为“标本”，最后牺牲了。

　　在种种“巧合”下，唐河只差看到资料里余笙的名字，证明余笙是当年恶魔相中的那个。

　　话说到这个份上，刘局自然明白种种关联意味着什么，但那个案子翻出来，等于把搀和过的人都牵扯进来，谁会眼睁睁看着自己打拼半辈子的前途毁于一旦，即便他放权让唐河去查，也不可能顺利，甚至唐河可能会被沉下去，停职或者革职还算幸运的，搞不好命都给搭进去。

　　“唐河啊，不是我不放权限让你查，而是这个事牵扯太大了，蜉蝣撼树，以卵击石。”刘局把那些相片拢拢，将相片翻过去，放背面朝上。

　　一个动作就表明了刘局的决定，唐河顶顶腮帮子，眸光微闪。

　　唐河撑着办公桌，半个身子越过办公室，压低声音对刘局说：“你知道余笙是谁吗？”

　　刘局挑眉看他，余笙和市局有合作，他肯定是先调查过这个人的来历，怎么会不清楚？

　　“余缚的私生女。”但那又怎样？

　　余缚会为了个私生女把事情宣扬开，得罪那么多人？

　　唐河摇摇头，高深莫测的说：“不止。虽然特调组的老大和领导都是找的普通人担任，但你是知道特调组的性质的，我们的外聘里有两位身份比你我都了不得，余笙是陆遇卿和风随化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前段时间灵监会要你给个交代的事还记得吧？那就是两位大佬为救她所做的事，这几天我费了死力气才哄住风随化没闹起来，等陆遇卿回来发现他放在心尖上的宝贝身处危险，你们统统见死不救，别说咱们司法系统的人压不住，灵监会都未必掌控得来局面。”

　　刘局盯着唐河那张不太可信的脸，深深怀疑他说出口的话是否有可信度，他拿着陆遇卿的签名行便利的事不少了，无伤大雅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512案可不是这么轻易可以过去的。

　　陆遇卿一路风驰电掣的来到市局，别人看到一脸严肃，路过时都不由站直了身体。

　　陆遇卿直奔唐河办公室，没见到人，抓了个人问话，得知去了刘局办公室，脚步一转上了楼。

　　“嘭”的一声，办公室的门在陆遇卿脚下被踢开，他看着里面的两人，开口就讨人，“余笙呢？”

　　见状，唐河在心里吹了声口哨。

　　来得好，不如来得巧。 鬼缠身：大佬，别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