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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林家踏出来，唐河浑身轻松，手臂间夹着一叠可以用到的资料，一上车就把资料扔给白鹿，“错了，我们的思路错了。”

　　白鹿看着扔到腿上的资料，拿起来翻开，她看资料的速度很快，几乎是一目十行，没几分钟就把一叠资料给看完了，问：“亚当这些年一直找不到余笙，是他做的手脚？”

　　“是。”唐河边发动车子边回答，“国外的人每个月会向他回报亚当的情况，知道他在外面交了不少奇怪的朋友，还进修了计算机专业，担心亚当找到余笙，提前把余笙的资料做了手脚，保护起来，卷宗里之所以没有余笙的名字，也是看到《亡者音》的帖子后有所担心刻意抹去的。”

　　白鹿把资料往储物箱里随手一塞，“什么机密要案保密程度做到这个地步，平白让我们误会浪费那么多时间去调查。”顿了顿，白鹿又道：“所以，亚当对绑架余笙的原因是出于嫉妒，嫉妒养父对一个陌生女孩的的看好？也不满养父对他当警察的斥责，故意模仿，拉人下水？”

　　白鹿嗤笑一声，“脑子有病。”

　　自暴自弃不做警察，改做犯罪分子，向养父证明自己有那个能耐，这种人多半心理有某些东西坏掉了，才会认为这样的举动值得骄傲。

　　“改改你的性子，你会活得更久。”唐河习惯性的怼白鹿。

　　“当个鬼，还当出光荣感？”白鹿嗤之以鼻，不以为然。

　　活再久都只是以一个死人的身份活着，对于她来说这一切都不过是个笑话而已。

　　入不得轮回，无法为人，也不在生死簿上，像她这种阴阳两界都没有身份的人，就好比是偷渡而来的黑户，真要清查起来，她是两界都留不得的人。

　　既无来处，也无归处。

　　市局上班时间已到，各科室的人已打卡上班，之前从别墅传送给苏生的“快递”，之前事多则让苏生代为看管，这会刚移交到市局512案专案组的手里。

　　“园丁”原名霍弋，上京市本地人，医科大学的学生，因在校期间曾研究过违禁药物，而被退学。退学后霍弋一直在自学，租用过一个实验室，研究各种新型药物，种类颇多，但他研究的方向从未受到过人的认可，且因他研究方向不符合药物规范，而成为医学界的败类，其程度已到人人喊打的地步。

　　霍弋于2008年3月15日被认定为失踪人口，根据《民事诉讼法》规定，公民下落不明四年将宣告死亡，因此霍弋如今在司法系统里已经是个被认定死亡的人。

　　霍弋现在的化名是易晟，身份证并非伪造的，但身份证的主人却不是他，他冒充了身份证的主人，并把原主的信息全部改成了他的信息，蒙混过关，其中亚当大概出了不少力。

　　“什么时候和亚当认识的？”若楠问道。

　　霍弋只是一副空洞无神的表情，双目呆滞地坐在铁制椅子上，无论警察如何问话，他都不回答。

　　“雪鹰山的发生的事，你知道多少？”回应她的依旧是沉默，若楠没有气馁，“霍弋，你已经落网，供述亚当犯案的全过程，我们可以酌量减轻你的罪行，但如果你拒不配合，即便你只是帮凶，等待你的也会是一辈子的牢狱之灾。”

　　霍弋眉眼不动，仿佛一尊被抽去灵魂的人偶，没了生气。

　　若楠目光看向单向玻璃，请示外面旁听审问的领导。

　　唐河把靠着耳朵的耳机拿掉，扣了下耳麦的开关，对若楠说道：“聊点与他研究有关的话题。”

　　若楠把笔录一合，轻松地靠着椅子，“其实你做出来的药物，在过程中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你以前提出的研究已经得到了成效，你有医学天赋，为什么非要做那种违背规范的东西呢？”

　　“天才总是不被认可的。”提及自己为之疯狂的爱好，霍弋总算是开了口，“他们没有我这样的天赋，我两年就能学会的东西，他们花了十年都未必学得会。”

　　“毕竟天才少有，有天赋的人总会遭人嫉妒，进而遭受人的质疑。”若楠语气自然的与霍弋聊天，“就好像我，我读书那会，长得好看，性格鲜明，追着我的男同学能从宿舍排到食堂，我一直都以为自己长得这么好看，美女都会受到好待遇，实则不然，我宿舍的床铺上被人泼水，我的座位被人搬到教室外，她们就是嫉妒我长得好看。”

　　说着，若楠自信的撩了下头发，扬起的下巴充分的表现出她的自信与张扬。

　　外面旁听的人看着若楠的举动，听着她的话，一阵无言。

　　“平庸而不检讨，反而因为大部分与他们一样平庸，而抱团欺负比他们优秀的人。”霍弋不屑的冷哼，看得出来无法在医学上一展拳脚，是他难以跨越过去的一个痛。

　　“你就想过改个研究方向，吊打他们吗？”若楠问。

　　“为一群蝼蚁？”霍弋冷笑。

　　审讯室内外听到这句话的人：“……”

　　天才了不起啊！

　　不过，霍弋这种态度足以说明，他将自己研究制作出来的药用在“标本”身上，其实是一种试验，他根本就不在乎别人的死活，512案死了七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在他眼里少那些少女的性命，估计连他研究的那些东西都不如。

　　“所以‘标本’的生死你根本不在意？”

　　“我为什么要在意？”霍弋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她们是亚当的‘标本’，对于我来说不过是可以用来试药的对象，活着可以试药，死了可以由我随意解剖缝合，没差别。”

　　“有意思。”白鹿盯着里面那位穿着白大褂的人，眸光幽微。

　　摘下监听耳机，白鹿走开。

　　“你去哪？”唐河问。

　　白鹿没回答，只是推开了审讯室的门，对里面负责审讯的若楠说道：“换我来。”

　　若楠起身让位，准备出去，刚走了两步，就听见白鹿那漠然的声音说出一句惊人的话，险些摔倒。

　　“对我这具身体有兴趣吗？”

　　外面监听的唐河正单手举起水瓶喝水，，闻言一口水全喷了出来。 鬼缠身：大佬，别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