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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玉红死后一直困在井中，刘波一家还住在村子时，她时不时就闹一场，村里的人都是知道的，但因为其他人都没受到伤害，大家一致当做没发生过，毕竟那些人得在那里生活。”唐河将过程娓娓道来，“赵光俞经常会去祭拜刘玉红，也留意着刘波一家的动静，刘家这些年大大小小的一些经历，基本有他的份，但没能成功把人弄死，你去看心理医生的时候，身上阴气很重，加上你又姓余，他稍微跟蓝玉打听了下你的情况，确认你是刘家外甥女，调查了你，发现来万象科技地下水道的女鬼和龙王，又利用蓝玉那份嫉妒，联手对付你，才有了后面这些事。”

　　余笙心情复杂，她本该是无辜的人，但她身体里流着刘家的血，使得她无法理直气壮的替自己辩驳，因为比起无辜，刘玉红才是那个最无辜的人。

　　仅仅因为她长得好看，好心把刘波当弟弟对待，却惹来一朵桃花债，受到骚扰，受到威胁，甚至最后受到侵犯，丢了清白，连同那未成形的骨肉都让人“杀死”，化作一滩血水。在她面前，余笙无法坦然的说自己是无辜者。

　　余笙咬咬下唇，哑声问道：“她会怎么处置？”

　　“她只是地缚灵，没有太大的能力，在昔丹村时，你受到袭击只是教训一下，没有杀害的意思，而且她手里没有沾罪恶，事情结束后会超度她，送她入轮回。”仅是一面玻璃的相隔，唐河可以说是当着赵光俞的面，承诺会给刘玉红一个好结果。

　　劝赵光俞时说过的话，他做到了，接下来就是赵光俞对他的交代。

　　“那个孩子，有灵魂吗？”

　　“未成形的孩子是凝聚不了魂魄的。”

　　余笙心中升起一抹悲凉，最最无辜的就是那个未成形的孩子。

　　余笙抬眸看了眼赵光俞，多少有些理解他为何把素娘放出来，大概是因为那些鬼婴儿。

　　他的孩子未能出世便丧命了，想来比所有人都遗憾，南通的房子，那间儿童房里的东西，是他想要给予那个未出世的孩子的，他对所有人都冷清冷意，但心底的一抹柔软始终留给刘玉红和那个孩子。

　　赵光俞的人生几乎可以用六个字概括：既可恨又可悲。

　　“另外，蓝玉住处搜出点你的东西，在证物室，要看吗？”唐河适时转移话题。

　　“不用了，事到如今，那些东西看了也没什么意义。”有些关系，走到头结束了，过往的事与物只不过是证明这场友谊，如镜花水月，虚幻缥缈。

　　“那你先看看这些东西，待会有些东西需要你签字。”唐河指着右侧的房间，“开着的都是可以随便进的，你随便找一间坐着看吧。”

　　心知推迟不了，余笙抱着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走开，而唐河则进而来审讯室。

　　宋晔在角落里休息，穿着一身黑，不仔细看还真注意不到。

　　“她的事我已经跟那边的领导谈好了，该交代那个教你禁术的人的尸体埋在什么位置了吧。”唐河说。

　　余笙没有进任何一间房，不是审讯室也是关人用的，待着实在让人不自在，再者这些东西她的确是看不懂，顶多是草草翻过，敷衍了事，所以只是在厅里找了个没有保护罩的台子，把东西往上面一放，随意翻翻。

　　记载着禁术的书本书，是蓝色的面皮，上面没有任何字，扉页用娟秀小楷写着八个字：修非常道，行正义事。

　　像是女人写的。

　　往后翻，第一页画着一样器物，器物形像戒指，呈蛇样，头圆尾尖，首尾相连，环成三角形，但这条蛇是有足之蛇。古有言，蛇有足为龙。可画上的有足之蛇样子古怪，一点龙样都找不出来，尤其是圆头部分与身体不太和谐，看久了有点像……奥特曼。

　　“吞恶……”余笙念出前头看懂的两个字，后面的字超出学习范围了，“什么文字，光看就这么费劲。”

　　余笙往后翻了翻，这本禁术书是图文并茂，图看不懂，字也看不太明白。

　　“这是本天书，我等凡人不够境界。”余笙喃喃自语。

　　“什么天书？”

　　某间房的门打开，刘家人从里面走出来，只出来了四个，刘朝还在里面，可见标记的确是坐在刘朝身上。

　　刘堂打开门就听见余笙的念叨，刚见识过一些难以置信的东西，此刻他听什么都好奇。

　　余笙顿时就不管那些“天书”了，把东西整理好，准备一会还给唐河。

　　余笙迎上去，眼神从刘波身上一扫而过在，问道：“身体没有不舒服吧？”

　　“没有。”刘波回答。

　　余笙现在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刘波，对他当年来说，这大概就是一场闹大了的情事，一根导火线，两条性命，哪怕他不知道那个孩子的存在，那个孩子也是因他而死，罪孽早已种下苦果，如今这颗苦果瓜熟蒂落，他该尝到滋味了。

　　“这里灯光不太好，刘堂你在这等你哥，我们先上去。”说着，余笙一阵小跑，跑到管着赵光俞的那间审讯室的玻璃窗前，敲了敲玻璃窗，等里面的人看过来，她指指手里的东西，再指指那个人形的圆台，做了个往前送的动作。

　　唐河朝她比了个“OK”的手势。

　　余笙把东西放回去，领着三位长辈离开。

　　地下室和一楼的楼梯中间，余笙停下步伐，缓慢开腔，“我……刚才唐警官把真相告诉我了，待会会找你们问话，”

　　“当年我年轻气盛，行事冲动，是我的错害了她。”事到如今，刘波心知辩解无用，便也承认是自己有错，“我会为自己犯的错承担责任。”

　　那件事闹得附近几个村人尽皆知，走访询问人证无数，昔丹村那些老人个个都知情。

　　“刘玉红当时怀有身孕，孩子还未成型，在……流掉了。”

　　对于这个真相，三人都未流露出任何惊讶，显然在事后知晓了。

　　一个未成形的孩子化作血水流掉，出血量是可观的，只要看到那些血迹，恐怕就很难瞒住。

　　余笙回想起在昔丹村听说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时，老人并未提到这点，当时要么是刘波处理掉了血迹，要么是刘玉红的家人。

　　按照当时的情况，刘波应该不会有那样的心性，极有可能是刘玉红的家人不想村里的人知道处理干净了，这件事家里人没报警，多半是刘玉红家人的耻辱，面上无光，才私下里解决了，刘玉红会自尽是在完全心灰意冷的情况下。

　　估计其中，有不少是对赵光俞的愧疚。 鬼缠身：大佬，别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