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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加里斯的城市之中,虽然那里的人都可以衣食无忧,却依然要为能否坚持好好地活到明天而忧心忡忡。恐惧在心中扎根,不得不使每一个人在绝望中挣扎,加上塞斯掌权集团的无理压迫和来自外部的各种压力,塞斯平民心中的怨气已经到了随时都会爆发的地步。
现在,当外部的威胁将火星溅射到他们内心的军火库时,一切矛盾就再也无法被妥善解决,未有战争的爆发才能倾泻着一腔怒火。
贫民区,一道道各种沙袋筑起的路障将这里保护得密不透风。跟着几个穿着盔甲,正抬着一副担架的塞斯人走进阴暗的巷道,来到一处已经临时布置好的诊所里。诊所不大,几十平米的房间中摆着十来张床,其中几张已经躺着了受伤的病人。
见到又有伤员被抬来,诊所里仅有的还在为病人治疗的护士指了指旁边的空位。那几个穿着盔甲的塞斯人将担架抬到那边,把上面的伤员抬起来放到床上,等待护士过来为这位伤员处理伤势。
“爸爸,老张中弹了!”诊所二楼的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穿着一身破旧衣物十五六岁的男孩急忙喊着话走了进来。
破旧的老房间中有两个人。
其中一个坐在背对着一堆军火的工作桌旁,擦拭着手上武器的四十多岁的男人。这人身型消瘦,留着一脸胡茬,眼神看着有些失神,却又给人一种无形地压迫感。在听见小男孩的话语后,他没有任何表示。
但另一边,一个原本正在清点战略物资储备情况的五六十岁的老头子,却在得到小男孩的消息后,赶紧放下手中的账目转过身,快步走到后者身旁。这人便是之前送长刀给老云贵的“莫大叔”。
“大龙,老张现在在哪里?”莫大叔抬手放在小男孩的肩上,紧张地看着他。
“在楼下,金姨在给他看病。”男孩回答道。
莫大叔着急地朝着楼下走去,突然又想到什么,转身看着房间中还在擦拭武器的男人。
“正则,核对无误了。”莫大叔说道。
那个男人闭上眼缓缓地点了点头,后者见其知晓后,便急急忙忙地往楼下走去。
来到诊所内,原本还在担心伤员伤势的人们见到莫大叔过来,立刻行出立正的姿态对着他敬了个礼。就连有些负伤躺在床上的人,看见莫大叔到来的身影后,都抬起手对他敬礼。莫大叔则一边走一边回敬礼地来到那个叫“老张”的六十多岁的人床边,见护士正在为其治疗右肩膀上的伤口。
“整么样?”莫大叔问。
“肩部肌肉组织部分被激光烧毁,我给他打了针组织修复剂,目前不能做任何动作,以防留下后遗症。”护士回身对莫大叔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
莫大叔松了口气,却突然听见身旁的病床上,那躺着的五六十岁的人呵呵笑着看着他。
“右手都差点残了,你还笑!”莫大叔皱着眉头看着对方,“之前就劝你不要去前线,现在成这样了吧?”
看着对方的神色,老张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服了个老,但表示并不后悔上前线。
“老爹。”
莫大叔还想说些什么,却听见有人在身后喊他,回身一看,见之前和他在一个房间的男人站在诊所门口看着他。
“怎么了,正则?”莫大叔问。
“有客人来了。”
男人用眼神瞟了瞟门外看不见的地方,莫大叔立刻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便快步走出诊所。二人一同从楼梯那边回到二楼,走进房间之中,将大门关上并反锁。
此时的房间之中,出去他们二人外,又多了一个人的身影。只是对方站在了窗户的后面的阴影之中,所以无法看清他的长相,只是那双黑暗之中看向他们的发着红色光芒的眼睛,表示对方正在等着他们的问话。
“你好,外星朋友。我是新摩洛起义军的头领,莫正则。这位是我的父亲,也是我的参谋,莫将。”中年男人上前一步说道,但是他并没有为了示意友好而伸出手,因为他知道对方并不一定会回应他的友好。
黑影中的人看了一眼二人。
“郑一德长老的部队正赶往这座城市。”黑影说着,一道黑色的雾气从他的身上蔓延而出。
诡异的气氛充斥着房间,莫家父子被这一幕怔住。只见那黑雾蔓延到一旁的桌子上放着的新摩洛城市的地图上,在其中的几个位置上凝聚成团。
莫正则上前一步看了看被对方标识出来的位置。位置有五处,分别是位于城市中央的物资集散中心,位于南边的军工所和军事基地,东部的政府大楼,以及一处位于郊区的无人区。
黑影控制的黑雾散去,将目光从地图上移回莫正则身上。
“详细的步骤如何?”莫正则问。
“长老的部队首先会从高速通道的某处攻入城市,因为位置不定,所以你们要做好随机应变的准备。当然,你们到时候不必支援他们,要做的是配合好长老的行动来扰乱敌人的战略部署,最大限度地减轻我们的伤亡,具体情况到时候会有人来和你们沟通。随后的战斗中,长老会带领部队将这些重要据点一一占领,而你们一方面必须派人固守这些据点,同时将城市中的平民全面鼓动起来,让他们加入到这次的起义之中,最终让你们的人占领这座城市。”黑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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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高速通道中激战的双方的载具都已经严重损毁。塞斯方面损失过半,而血魔这边也损毁了一艘载具上的血魔士兵,局势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
站在载具上的魄阡任然在搜索着敌人,却发现那些塞斯人自从见到他那种特殊的能力后,都不敢贸然靠近他和郑一德乘坐的悬浮载具,而是在外围靠着和血魔缠斗来躲避魄阡的攻击。因为担心误伤,魄阡虽然恨得咬牙切齿,却无法出手。
魄阡回头看了一眼郑一德,后者勾着腰,脸部被宽檐帽和风衣衣领挡住,无法得知其神色,但是无动于衷却是确确实实的。
“你对你的手下很自信啊。”魄阡对郑一德说道。
郑一德抬起头看了一眼魄阡,坐起身对他说道:“不,他们是血魔最优秀的士兵,我如果不磨练他们,就无法让这样的传统延续下去,与自信无关。不过,我确实是很自信的,血魔要比你想象中强大。”
郑一德的话刚说完,还没等魄阡回话,他身后的一艘载具上突然发出一声暴喝。魄阡朝着那边看去,只见那破破烂烂的载具上黑烟笼罩,一道三米之高的巨大身影在里面若隐若现,两束红光在从黑烟中来回寻索,最后落到附近还在和他们缠斗的塞斯人载具上。
只见那黑烟中的身影突然纵身一跃,将身下的载具蹬退了几米远的距离。黑影跳出载具的屏障,以风一般的速度冲向塞斯人的载具。
事发突然,塞斯人的载具根本来不及躲闪,黑影轻松地冲到了里面,抬起一团黑雾就朝着驾驶座上的塞斯士兵砸去。顿时那士兵便被黑烟吞没,只有从冲弹射出来的碎片和已经被砸得变形了的载具驾驶座的位置告诉魄阡,这一击的力道究竟有多大。
黑影继续在那边的载具内肆虐,其他的几个塞斯人根本不是其对手,一个个被打得头破血流,场面十分血腥。周围的塞斯士兵看了,无不神色惨白,结果被血魔这边趁机压制,不得不赶紧撤退。而这边已经被入侵的载具由于失去了驾驶员而在空中打转。
眼见载具就要撞到关岛的内壁损毁,魄阡终于在最后关头确定了黑烟中那血魔的位置,一甩出魂鞭便抓住了对方,将其从黑烟中拖了出来,拽到他和郑一德所在的载具上。
魄阡看着这个缓缓从载具座位上坐起身来的血魔,他满身的盔甲上全是血迹,红色光芒已经消散的双眼似乎还有些神志不清,四下打探了一番才发现他正在郑一德所在的载具上。
“他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魄阡看着这血魔士兵的样子问郑一德。
郑一德看了一眼魄阡,一副半想说不想说的样子。
“没什么,这是血魔的进阶状态,遇到危险时就可能会变成这样。第一次进入这种状态基本上都无法控制好,一般都会记不清当时的情况的。”郑一德说。
“进阶?”魄阡打量着面前的血魔士兵,“难道说还有更高阶段?”
郑一德皱了皱眉,没有回答魄阡的提问。
“你该不会是不会这种状态吧?”魄阡问。
“我是血魔的长老,怎么不会?”郑一德很不耐烦地看着魄阡,只好继续解释,“我们血魔会不断地在战斗中变强,想这士兵的状态只是两个阶段中的一个踏板而已。只有过了这个踏板,才能真正进入到下一个阶段。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目前在血魔之中只有四人达到过这种阶段。”
听见郑一德的话,魄阡大概也就猜出郑一德所指的四人就是他们一族的四个长者——哈斯拉顿、夸格尔、库亚拉和他面前的郑一德。
“难怪你这么严格地磨练他们。”魄阡看了看已经完全清醒过来的血魔士兵,转身坐在车头说道。心里边却感叹这个郑一德偏偏以前是个星盟游骑团的人,不免觉得他的离去对于星盟是一个损失。
看出魄阡似乎在思考什么,郑一德担心魄阡知道了血魔的秘密会乱想什么对他们不利的事情,便试探性地问对方的想法。
从刚才就发现郑一德对他有所保留,魄阡当然猜到了后者的心思,便将自己所思之事了当地说了出来,不料得知原委的郑一德反倒是难得一见地哈哈笑了起来。
“哼,臭小鬼,星盟从来是把你们当牛马使唤。这倒好,皇帝不急太监急,你却替他们感慨起来。”
郑一德挖苦着魄阡,但是魄阡并没有生气。郑一德点了点头,看着面前的魄阡,靠到身后的靠背上想着什么事情来。
“臭小鬼,你到星盟多久了?”郑一德问魄阡。
魄阡看了看通讯器内的日期,他是今年的五月一日加入的星盟游骑团,而今天已经十一月二日,算下来半年了。
“到昨天为止,半年。”魄阡回答。
“什么?半年?”郑一德坐起身来,不可思议地看着魄阡,随后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容继续问道,“时间短是短了点,但你毕竟杀死了黑爵那混蛋,星盟竟然都不给你提升职位。啧啧,那些家伙果然还是老样子。”
载具进入到建筑内部,载具运行的回音在管道内来回反射,管道上安装的路灯不断从魄阡的眼前晃过。
“嗯?你说谁?可夫团长?”魄阡问郑一德。
“哈,可夫团长那老家伙比他们好多了。”郑一德立刻反驳魄阡,“是以前负责管理星盟的老一派,星盟游骑团被塞斯人埋伏的那次,就是他们的杰作。”
郑一德提起那次埋伏,魄阡便使用通讯器查询了一下仪器内部的一些机要文件。他之前拜托逍客为其通讯器安装了黑客软件,并且偷偷从星盟的机要库中神不知鬼不觉地复制了一份星盟历年来的各种资料,方便他更加深入地了解星盟背后的事情。
这一查阅,魄阡便发现了那次游骑团被埋伏的很多事情。尤其是当他看见阵亡名单中的郑一德的名字时,这才了解了为什么后者会对星盟有所芥蒂。
“怎么?原来你是在那次伏击中被塞斯人抓住的?”魄阡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郑一德问魄阡,“那件事被星盟视为丑闻,虽然公开了,但具体的情况你应该没有权限查询吧?”
魄阡点头他却是没有那种特权,但随即又将整件事件的细节和最近才更新的结论说了出来。郑一德这才发现面前这个身为游骑兵的魄阡,怕是动了些小动作,用他不清楚的方法把星盟的机密给弄到了手。 第七银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