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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小溪楞了五秒，懵懵的看着他，最后被逗的扑哧一声笑出声：“如果你想和我讨论哲学的话，就直说，我对中外哲学都有所涉猎，你想讨论哪套理论？”

　　说着低眸看了眼手机时间，“说好的借用一个小时，多一分钟我就开始骂人，毫不留情哦。”

　　黑衣男定定的看着她，脸上还是严肃又紧绷的，毫无变化的一张脸。

　　宁小溪唇边的笑最终还是收了起来——面对一个样子毫无生气的，脸像丧尸一般的人，只会越笑越尴尬。

　　“如果你还想让我继续陪你聊天的话，最好找一个有趣的话题。”她平淡的摆弄着自己的手机，样子慵懒随意，“不然，你可以继续这样盯着我，反正你这样我照样还能旁若无人的玩游戏。”

　　说着她点开了前一段刚下载的贪吃蛇，选了个头饰就开始遥控起自己的蛇起来。

　　“宁小姐，你知道什么叫替代品么？”

　　她边滑动屏幕边百无聊赖的应和：“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a不见了，就用与a外貌相似又功能相似的b，来替代a，以达到个人的某种目的。”

　　“我不是让你告诉我概念。”她的声音怏怏的，一副心不在焉的口气，“我问你对我提这个是什么意思？”

　　“我刚刚说了你是假的，还告诉了你替代品，你可以动脑子自己思考一下究竟什么意思。”

　　宁小溪的蛇一不小心撞了墙，她长长的尸体很快被周围的其他玩家吞噬个一干二净。

　　懊恼的看着自己的id数据一下从五六千变成零，她有点气愤的丢下手机，“你可真是讨厌，作为反派叽叽歪歪逼逼叨叨，有话不能一下说完，还让我自己想，我要是能想到，还要你做什么？”

　　黑衣男还是盯着她，一张脸面无表情，平静的好像个没有感情的木偶。

　　宁小溪被他盯的直感觉头皮上的鸡皮疙瘩大把大把的掉。

　　忍无可忍，想拎块板砖冲过去爆敲他一顿，最后还是咬咬牙，冲对方展露一个蘸着嘲讽的微笑：“见过把人绑架作威胁的，也见过绑架后严刑拷打的，你的剧本究竟是从哪来的，弄过来后居然叫人思考问题，难不成现实中没人搭理你，不如意导致心理扭曲，在这里非要让人跟着自己的思路走，进而产生虚无的满足感？”

　　晲了他一眼，冰冰凉凉的：“我又不是傻子，绕了半天，不就是想告诉我我是替代品，然后再让我笃信这件事么？成，我相信我是替代品，陆南沉前女友的替代品是吧？然后呢，其实是陆南沉被那个女人甩了才来找我的是吧？21世纪了，你觉得我会相信这种荒谬的话吗？

　　看你好像还很了解我们感情似的，当初我和他素不相识，你觉得，我凭什么有能力在沙城众多女人中脱颖而出，被他一眼看中，然后恰好被选做替代品？我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哪里独特的，难道我和那个女人身高体重声音相似？还是说体型一样，或者再夸张点，长得一模一样……你想引导的这些推断，稍微思考一下不觉得都漏洞满满么？”

　　话说到最后一句，好像整个人被电击了一下似的，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不知何时储存在脑海中的声音，此刻在耳畔突兀的响起。

　　【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长得很像一个人？】

　　【我长得像谁？】

　　那人看了她几眼，最终还是摇摇头，【既然他想隐瞒着你，我还是不要说了，这样你会很痛苦的。】

　　【你在开玩笑么？既然都说了，就把话说清楚！】

　　【真的不能告诉你，抱歉。】

　　她原本平展白皙的手指一根根缩进掌心，捏成了一个纤细的拳头。

　　“你想到了什么？还是察觉到什么了？”黑衣男目睹她的表情变化，嘴角露出一丝笑，“有些事情，最初发生时谁都不会把它放在心上，可当有人给你提供一条线索时，那些事情就会像被磁铁吸引了般主动冒出穿到那根线上。然后，你就会从这些东西上发现一个意想不到，甚至血淋淋的事实，残忍的摆在你面前。”

　　“究竟是谁派你来的？”宁小溪拧眉看着他，这一次脸上不再露出笑容，神情严肃但不慌张。

　　这些话一开始是莫非白告诉她的，既然那时候他想瞒着自己，现在也没有专门绑下她、再揭露的必要，他想说大可以直接挑任何一个他们见面的机会告诉她。

　　可如果不是莫非白，还能是谁？难不成是……

　　“不要告诉，你就是那位所谓前女友的手下？”她看着黑衣男，悬着的心一点点沉到冷水中，所以，这是在宣战？还是在宣示主权？当初她甩了陆南沉，现在后悔了，要重新投回他的怀抱？

　　“我想你应该很想看到这些东西，”黑衣男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唇畔扬起一丝弧度，转身扬了扬手，其中一个黑衣人过来，将事先准备好的档案袋中的东西倒在她面前。

　　宁小溪低头，看了看那照片，沉默了几秒，终于还是闭上了眼。

　　在她闭眼的过程中，黑衣男始终一声不吭。

　　他太会把握人的情感了，知道假如从一开始就将这些照片摆在宁小溪面前，她肯定会拿着这些东西找陆南沉对峙，如果陆南沉手段高明，很快就表达心意，解释清楚，他们大概率会把这事当成一个误会，然后很快重修旧好。

　　没有什么，比叫一个人心墙一点点坍塌来得更恐怖的。

　　一开始有多自信，当怀疑产生，并通过自己的思维一点点证实怀疑的真实性后，那些自信就会发酵成被欺骗后的愤怒，失望，乃至绝望。

　　而他现在的一声不吭，就是在等宁小溪情感变化的发酵过程。

　　看着她的心墙慢慢坍塌，看着她对他们的感情越来越绝望……

　　闭眼的过程中，宁小溪握着的手几张几合，最终还是缓缓松开。

　　她看着黑衣男，脸上几乎看不出什么痛苦的情绪，只有入骨的冷意，弯唇轻笑，语气却是断定的：“所以，那位前女友是想当这些年都没发生，重归原位了？” 老公驾到：小妻宠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