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深夜来访的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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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来发生了很多事,从得知自己怀孕到生子,我没有一个夜是睡得踏实的,可能是缺少了那份依赖的缘故。
刚刚让苏沫带着付奶奶他们回了各自的房间,由于天色已晚,夜间开车不方便就没让他们回去。
其实,我这院子也够大,而且整个村子也就只有我与苏沫带着孩子们,实在是太过于冷清了。如果付新宇和奶奶可以一直留在这里也挺好的。
此时的房间里只留有我一个人,夜静悄悄的,好像连一根绣花针掉下来也听得见。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大脑里不断地涌现出曾经的画面,依旧是那么真实。
老人常说,路过了就应该释怀,而我,可能此生应该是无法做到了,即使有一天我忘记了自己,也无法忘记那个人。我经常会在某一刻想起。无意间的一句歌词,都会让我想上许久。
那些回忆的瞬间,时间久了,不但没有消散,反而更加深刻的印在脑海里。
不知是岁月苍白了记忆,还是记忆不曾改变,经常会毫无预兆般的梦见了那个人,依旧是熟悉的容颜,和清隽的面庞,在漫长的岁月中,不曾更改。
也时常会想起曾经彼此互许的地老天荒,却不知到底怎样才算地久天长。直到他离开很久以后,我才慢慢地明白,那些美好的记忆,似乎就是地老天荒。
我多希望,很多时刻,在那青春懵懂的岁月,留的时间再长一些,时间流逝得再慢一些,留下自己想要的岁月,永久铭记。
都说一别两宽,各自欢喜。真的是这样吗?或许不见,便是最好的回忆,重逢,是最大的惊喜,有些人,兜兜转转,遇见彼此,有些人,或许消失在茫茫人海,再也不见归途。
那些回忆中有着忧伤,有着淡淡的欢愉,也会有着深沉的思念,沉淀在心底,只是某一时刻的触碰,再也无法控制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徒留满面悲伤。
红尘中,究竟是谁又牵绊了谁?或许遇见是缘,离别也是缘,无可奈何,却值得怀念许久。
我不知不觉中,睡意袭来,双眼一睁一合的已再无力气,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这种感觉真好。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扰了我的美梦,究竟是谁呀,尽然这般令人讨厌,大半夜的敲什么门呀!
“小沫,别闹了好吗,太晚了,我们明天再聊。”
此时睡意正浓的我,眼睛都懒得睁一下,能在这大半夜还不睡来敲我房门的一定是苏沫无疑了,我翻个身继续睡着。
“咚咚咚......”
这个可恶的敲门声,接二连三的传进我的耳朵,是那般的不厌其烦,紧接着我便听到了一名男子的声音,不是小沫?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我立刻披了一件外套,打开房门。
“花姐,你快点跟我去看看小沫吧,她好像生病了。”
只见付新宇急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对我说着。
“你先别着急,我们一边走一边说,究竟是什么情况?”
虽然我也很是担心,但是理智告诉我,即使再心急也不可以慌,绝不可以自乱阵脚。
“我从小沫房间离开时,她就说肚子有些不太舒服,我说带她去医院她又不肯,又怕你已经睡下了就没来打扰你。可是刚刚她给我打电话说她快要痛死了,现在疼的大汗淋漓的,你快救救她吧!”
听了付新宇的描述,我的第一反应便是苏沫可能是快要生了,我急忙连跑带颠的向苏沫房间跑去。
我推开房门,只见苏沫躺在床上,声嘶力竭的喊叫着,湿漉漉的头发胡乱贴在她的额头上,眉毛拧作一团,眼睛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鼻翼一张一翕,急促的喘息着,嗓音早以沙哑,双手紧紧抓着早已被汗水浸湿的床单,手臂上青筋暴起,脸部僵硬,汗珠接连不断的冒出。
“花姐姐,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苏沫看见我来了,拉着我的手说道。
“别说胡话,没事的,可能是快要生了。新宇,快去我房间的床头柜里把急救箱拿来。”
这么多年早已养成了习惯,无论走到哪里我都会带着急救箱,以备不时之需,付新宇听后立即跑去拿急救箱。
“小沫,现在我问你的每一句话你都要仔细听好了,认真的回答我。”
苏沫看着我,点着头。
“肚子痛了大约有多久了?”
“大约十个多小时了吧,我记不清了,花姐姐,我好痛!”
我看了一下此时的时间,现在是凌晨三点半,怎么可能,难道苏沫在我们饭后聊天时就有反应了?
“傻丫头,没事的,花姐姐会一直陪着你的。你是不是还没回到房间之前就开始痛了?那个时候怎么没对我说呢?”
“我以为是晚上吃的太多了,就没注意,十二点时就疼的很厉害了,可是我看了一下时间,你们肯定都睡了,我就没叫你们;本以为等到天亮了再找你们,可是刚刚实在是痛的不行了,我才打电话叫新宇过来的......”
真是个傻丫头,太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这种事情怎么可以瞒着不说呢!
我简单的为苏沫做了个产前检查,骨盆够宽,各项指征都可以,最后一次与苏沫去做产检时,医生说孩子不算太大可以正常生,我还依稀可以记得苏沫彩超单子上的数值,正常生应该是没问题的。
就在此时付新宇也从外边回来了,手里拿着急救箱,气喘吁吁地夺门而入。
我接过急救箱对付新宇说:“新宇,你去准备点热水,我们之前为小沫的宝宝准备的婴儿被子什么的都还在酒店没取回来呢!你先去将若初的拿来,在婴儿室的小柜子里,不要吵醒奶奶,她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
“好的!”付新宇回答着,又急匆匆的冲了出去。
我打开急救箱,取出一块产妇垫,帮苏沫垫好,然后对苏沫说:“小沫,根据你刚才的描述,可能是快要生了,我们现在去医院肯定是来不及了,你相信花姐姐吗?”
苏沫对我用力地点着头,“花姐姐,你女婿的生死我可交给你了,关键时刻先保他,求求你了。”
“放心吧!就算是为了我们若欣,我也会让你们母子平安无事的。”
这个傻丫头,如果刚开始痛的时候就对我讲,也不至于这样,可能此时都已经在医院里了,也会少几分风险。
虽然我是一名妇产科医生,可是在这有限的条件下,也仅有六、七分把握;希望接下来的产程一切顺利。
我开始为苏沫查体,果然,宫口即将开全。立即从急救箱内取出生理盐水,先为苏沫点上,以备不时之需,毕竟这里只有我一人,等一下也没人能伸上手。
我听了一下胎心,一切正常。然后将床头柜拉到了身旁,取出无菌包,将所有器械及必备药品放在了一旁,万一等一下有什么紧急情况,也不至于手忙脚乱的。
刚好付新宇也将婴儿被和婴儿床拿了过来,一切准备就绪,只等着这小家伙儿的到来了。
“花姐,小沫她还好吧!”付新宇满脸愁容,关心的问着。
“放心吧,女人生孩子都是这样的,熬过去就好了。”
此时的我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话语来安慰他们了,因为小沫在这里,说话还是要注意一些,以免她过度紧张。
“花姐,奶奶去准备热水了,我想留在这里陪着小沫可以吗?”
“怎么还把她老人家吵醒了呢!”
付奶奶年龄大了,本是不想折腾她的,可不料竟也被吵醒。
“我刚刚去的时候奶奶就已经醒了,正准备过来呢,听说需要用热水,她就先去准备了。花姐,你就让我留在这里吧!”
看着付新宇那恳求的目光,我有些心软了;他留在这里也好,等一下万一有一个什么突发情况,他也好帮忙。
终于,宫口开全了,我嘱咐苏沫要深呼吸,叫她用力时一定要用力。整个过程中,付新宇一直陪在苏沫的床头。
突然苏沫的脸变得铁青,整个脸像机器一样扭曲起来,牙齿咯吱咯吱,恨不得咬碎。吃力地蠕动着干裂的嘴唇,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张着双手,死命地想抓住什么东西。
付新宇哭了,他可能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架势,恐惧地攥紧她的手,只感到她的身体不住地战栗,骨头在身体里一点点碎裂,身体里的闪电一阵阵外冲,激荡起吓人的青筋。
“哇”的一声,孩子终于平安的降生了,我赶紧为他断脐,清理口腔,然后冲着他的脚心狠狠地拍了两巴掌,哭声十分洪亮,看着孩子的各项指征都十分健康。
我将孩子包好,让付新宇看着。然后继续为苏沫处理胎盘。
历时五个小时,终于结束了这场“战斗”,苏沫与孩子母子平安。
此时的苏沫显得疲惫不堪,软弱无力,身子躺在床上,好像要陷进去一般。她这憔悴的样子,仿佛一连干了三天三夜的重活,撑不住了,瘫在了这儿似的。 流泪的天使之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