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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娘娘,您听奴婢说。奴婢这些日子在宫里,也算是听了不少闲言碎语,但是很多事情的真相,却是改变不了的。江侧妃之前串通了宁家的小姐,差点害死俞王妃,而俞王妃算是报复,再加上俞王妃之前又被诬陷害死了贤皇贵妃,差点被皇上拉出去就地问斩,所以两件事情一冲突,算是补偿俞王妃,皇上便没有追究她的责任。”嬷嬷到是个晓事理的,将事情的经由和重点完完整整的告诉太后娘娘。
太后一听,眉头蹙起来。
她刚回来,只听到江侧妃出事,却还没人来得及告诉她在她去清心寺的这段时间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
“绾绾是如何害俞王妃的?”太后依旧不相信,在她的印象中,江绾绾一直是一个温婉而晓事理的孩子,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况且她想要的东西,向来是手到擒来,又怎么会有如此偏激的举动呢?
“据说是串通了外面的山匪,想要直接将俞王妃置之死地。”嬷嬷低声道,这些算是皇宫中不可张扬的事情。
太后一听,面上露出几分惊异,“这怎么可能!”
“这件事情,是丞相大人出面澄清的,只因已经痛失一个爱女,不想再失去另外一个。”嬷嬷继续道。
太后听完,露出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
“那哀家的侄女,就这样死了……可哀家却连俞王妃的人都见不到吗?”太后算是了解的事情的真相,但是她并没有完全消气。
一直在她身边养了十几年的绾绾姑娘突然消失,而直接害死她的宁湄岑,却连个面都不露?
“儿臣实在抱歉,但是俞王妃,最近确实不能进宫。”楚俞泽继续道,现在宁湄岑究竟在何处,他都不是很清楚,更何谈让她进宫来面对太后的质问。
“哀家必须见俞王妃!”太后一甩衣摆,坐回椅子。
“这是谁,惹太后生气啦?”
突然,一道满含着威严的男声再次响起。
下人们看清是一身尊贵的明黄色龙袍的皇上后,纷纷行礼。
“参见皇上。”
“都起来吧,怎么还跪得这么整齐?”皇上脸上带着笑,晃悠晃悠走过来。
大有闲庭信步的感觉。
“儿臣参见父皇。”楚俞泽也将身子俯下去。
“起来吧,起来说说,你是怎么惹你皇奶奶生气的。”皇上自己找了地方坐下,饶有趣味的看着楚俞泽。
“哀家看,就是有你这样吊儿郎当的父皇,俞王贤王才一个个的让哀家不省心。”太后瞥了皇上一眼,就算他是皇上,也依旧没给多好看的脸色。
皇上嘴角露出笑意,“到底是什么事儿?能把太后气成这样?”
问到第二个问题的时候,皇上索性将目光放至楚俞泽身上,他倒是想看楚俞泽会怎么说。
“是儿臣的错,没能讨皇奶奶开心。”楚俞泽稳声道,声音清冷而透彻。
“哀家现在可是连见一下俞王妃都难呢。”太后娘娘道,一句话说完,都没瞅楚俞泽一眼。
皇上像是看戏一般看向楚俞泽,打算欣赏一下他的表情变化。
但是遗憾的是,依旧和预想中一样,楚俞泽的脸上依旧风轻云淡。
“皇额娘,听儿臣解释。”皇上转过身,伸手拍着太后的手。
“既然俞儿不愿意俞王妃进宫,那便不见了,您不是看俞王妃不开心吗?又何必自找眼烦呢。”皇上温声安抚着太后。
楚俞泽听到这话,一直平静的双眸忽的闪了一下。
皇上居然会出言袒护宁湄岑?
“俞王不愿意,哀家就不能见俞王妃了?成何体统!”太后再次动怒,刚想拍手,手却被皇上摁的死死的。
“儿臣知道,皇额娘只是想要一个交代,这个交代,儿臣给您,至于小辈,就随他们去吧。”皇上脸上一直带着笑容,看起来倒的确像是一个明朗的君主。
“好吧,那事情就这样。”
生了那么久的气,这时候一缓下来,也瞬间觉得脑袋开始嗡嗡响,这些事情,实在是让人心烦又头疼。
太后闭着眼睛,一只手扶额。
旁边的嬷嬷立即上来,给太后按摩着穴位。
“儿臣还有事儿要与俞儿讨论,就先不打扰皇额娘了。”
“退下吧。”太后眼睛也没睁,直接拂拂手。
不管怎么说,皇上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她虽然贵为太后,但指责却是更好的辅佐君王的大业,她又怎么能当众让皇上下不了台呢?
楚俞泽也无声退下,跟上皇上的步伐。
“父皇,方才……”楚俞泽一句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他并不觉得,皇上突然出面帮助自己,仅仅是因为他们之间的父子关系。
“朕知道你心中都明白,今日朕给你一个台阶下,是想你也听听朕的话。”皇上转身,眼中带着欣赏。
楚俞泽虽然不理政事,但是在一些事情上的反应速度和敏锐程度确实是常人所不能及的,包括贤王在内。
“父皇请讲。”楚俞泽心中毫无波澜,自皇上开口帮助他的一瞬间开始,他便知道,自己这是落入了另一个套子里。
而且似乎比太后那边的刁难更甚。
“江侧妃是太后的心头肉,就这样忽然没了,换做是谁也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而事实虽然摆在那里,但是太后的情感确实难以安抚的,所以朕觉得,把俞王妃交出来给太后赎罪,是很有必要的。”皇上缓缓道,一番话说得极其在理。
楚俞泽没有搭话,他坚信,皇上还有其他话要接着讲。
“但是这个情感上的抚恤,除了俞王妃赎罪,朕还有其他办法,至于你,朕可以再给你一个选择。”皇上终于将话题切入正轨。
这个机会,他一直在等待。
所以在每次对待宁湄岑的时候,他都一直观察着楚俞泽的反应。
即便楚俞泽藏的再好,但是在乎一个人,关心一个人的情感,却是掩饰不住的。
“南疆那边近日一直有异动,虽然前不久南疆的少主来过这里,但是南疆的一些小族却一直蠢蠢欲动,朕总担心……”皇上的意思不言而喻。
他想让楚俞泽带兵打仗不是一日两日了,只是这一次更加明确。
楚俞泽闭了闭眼睛,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宁湄岑他根本就交不出来,所以他就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儿臣,领命。”楚俞泽轻道。
虽是领命的话,却更像是一声无奈的叹息,像一片云,轻飘飘的掉落在空中,不知被哪阵风,将要吹到哪里去。 冷傲王妃要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