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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色的……里面逝者的脸色已完全变成了青色!
除此之外,他嘴唇儿里还突出了两颗牙,獠牙!
尸变,正宗的尸变!
我咽了口唾沫,接着忙道:“开棺,彻底开棺!”
“凭啥听你的?”
我话音方落,一道年轻的女声响起,确实一旁一十八九岁的少女不屑的说了声。
我眼睛眯了眯,他这句话算是彻底叫醒我了。
尸变,那是一般的事情吗?
绝不,绝不是!
别说我这半吊子了,就是我爹处理起来,也绝不轻松。
没有金刚钻儿,别揽瓷器活儿……
自己几斤几两,我清楚的很,现在我也该醒醒了,免得惹祸上身。
“小雪,闭嘴,不知道这位是知客先生吗?”
就在我心里想着时,王景胜突地一声戾喝,而后忙陪笑着冲我道:“小先生,别介意啊,丫头小,不知道知客是啥……那个,那个您贵姓啊?”
呵呵,你特么的见机的倒是快!
但凡看到逝者面容的人,谁不知道是摊上事儿了,而这时候有我这个知客在,他们当然会巴结我。
但……
我道:“大叔,令父这是尸变,恕我无能为力,我能做到的,就是请你们去另请高明,且提醒你们必须得请一个正经的知客,否则的话,你们一家人都得遭殃!”
说完,我不理震惊的诸人,迈步就走。
这事儿绝对不是我能管得了得,我必须得走。
谁知道这时有人反应也快,直接拉住了我:“先生,先生……别急着走啊,这事儿……这事儿您必须得帮帮我们啊。”
我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却不料十指突然泛痒起来。
嗯?
我抬手放到了眼前,仔细看看后,瞳孔禁不住的一缩。
“大叔,令父诞辰多少?”
被我问到的陆景朋一呆,而后答道:“41年的八月……”
听完他报的诞辰之后,我默默算了一下老头的生辰八字,而后又跟我的出生诞辰生辰八字对比了一下。
等对比完了,我傻了,情不自禁骂了出来:“操……”
妹的,惊人特么的犯了太岁!
我再次看了看自己的指甲,此时我指甲的指甲尖儿都有点儿尖了,且隐隐有长长的趋势。
我无语了,彻底无奈了,反身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满脸的阴沉。
这时,陆景胜走了过来,语气小心翼翼的道:“小先生,怎么了?”
我没搭理他,实在是这心里太憋屈。
老头的生辰八字天干跟我都没什么搭嘎的,但偏偏八字中的五行跟我正好相克。
他是火命,而我是水命,这尼玛相克的都没法儿化解了!
所谓的生辰八字,就是诞辰,出生的年是瑞年还是什么年,出生的月数是十二天干的哪一干,天数又是哪天,时辰又是什么时辰。
年,月,天,时,四个时间,每个时间两个字,合起来就是生辰八字了。
年,月,天,我跟老头都挺和谐的,偏偏最后的‘时’上,我跟他想冲。
现在他死了,我非亲非故却沾了他的丧事儿,尤其还是这么一个不正常得丧事儿,这特么的典型的犯太岁啊!
越想,我越是憋屈,最后更是连连冲着自己脑袋大了好几下。
这下好了,想跑也跑不了了。
要是不管就走了,我也没什么好下场。
如今之计,我只能使出浑身解数把老头给安葬了……
“小先生?”
这时,陆景胜又小心翼翼的叫了我一声儿。
我回过神儿来,一抬头,正好看到他们一家老小包括王志远都在紧张的盯着我看呢。
我看向陆景胜,伸出了一只手:“五万块钱的吃杠钱,否则免谈!”
妈的,我也不能亏喽!
陆景胜一听我这话,脸上明显露出松了口气的神情。
“小先生,好说好说。”
我没好气儿的看了他一眼,而后摆手道:“开棺开棺。”
这次在没有人反对,几个老爷们儿上去干净利索的就把棺材盖儿给掀开了。
我过去看了看后,问:“有没有手套?”
陆景胜答应一声,离开了会儿后给我拿了幅手套过来。
我戴上了手套,这才开始触碰尸体。
刚死之人,煞气最重,若有与死者犯冲的人触碰,极有可能会惊尸。
到时候便会导致尸变更加严重,而我,很不幸就是那个和死者犯冲的人。
等我拿起了死者的手臂,并将他的手从棺材内薄薄的一层被子里抽出抬起时,所有人都惊呼一声,刚才不屑我的小雪更是吓得捂住了嘴,闭上了眼。
指甲,足足五六公分长的指甲,就长在死者的手指上。
如果活人的指甲会长长还不是那么让人骇然的话,那么死者的指甲长长,就足以让人惊骇了!
我眯了眯眼睛,接着放下了死者的手,随后又被死者的脚露了出来。
脚这里已经不用去看了,死者脚上的指甲甚至都已经刺破了寿鞋暴露在了空气中。
“啊……爷爷……”
刚刚的小雪又发出了一声惊呼。
我忍不住看了她一眼,结果她顿时怕怕的躲到了陆景朋的身后。
呃……我无语,就看你一眼而已,至于吗?
重新把死者的手,脚,都盖起来后,我叹了口气,目光在主家所有人的身上一一扫过。
或许是因为刚刚目睹了匪夷所思的事情,在我的扫视下,主家所有人的面色越来越不自然,甚至都有几个冒起了虚汗。
我说道:“他,绝不是正常死亡!”
话出,皆惊!
所有人都相互对视了一眼,接着又齐齐看向了我。
我略微皱眉,他们的反应告诉我,死者,绝对是正常死亡。
陆景胜道:“小先生,真的,我父亲真的是心脏病去世的,我们家都是老实巴交的人,谁敢干那……那种事儿啊。”
我眨眨眼,跟陆家人相顾无言起来。
匪夷所思,太不可思议了!
这老头怎么可能是正常死亡呢?
他这情况,明显是死前有煞,死后这煞非但没消散,反而变得更严重了,所以就导致了尸变,且还让王志远这个远房亲戚也遇害了,更让我这个跟他命格犯冲的人也沾了煞染了点尸变。
这足以说明他的煞很强,非常的强,不然哪至于还影响到我俩?
第四章摔盆儿
“不对……绝对不对!”
我说话的语气很冲,话音刚落,整个偏屋的气氛顿时压抑了下来。
“大叔,各位,不是我危言耸听,你们要是不跟我说实话,我也办不了这丧事儿了,到时候你们可都讨不了好儿!”
这话一说,陆家人个个面色大变,但相互看看后,谁也没说话。
我皱起眉头,还不说实话?
我不得不下了既猛药:“大叔,别说我没提醒你,后果,真的很严重。”
陆景胜苦着个脸:“小先生,真的,我父亲真是死于心脏病,院方都给开了证明的。”
我皱了皱眉,下意识的问道:“令父去世之前,你们是谁在一边儿陪护的?”
这句话问完,王景胜沉默了,所有陆家人都沉默了,具是一脸的羞愧。
嗯?
我眯起眼睛,这明显是有隐情啊!
我足足等了三分多钟,老三陆景芬才道:“我们父亲走的时候……身边……身边没人……当时我大哥准备出差,再去机场的路上,我二哥在上班儿,我……我去接孩子了……”
等他说完,我彻底明白了。
这一明白,我直接破口大骂起来:“我特么的,我说逝者怎么这么大的煞气,原来特么的遇上你们这帮有人生有人养,却不特么不给人送终的白眼儿狼了!”
对着那三个直系子女,我一个一个的点了过去。
“三个子女,临了临了一个没见到,还我,我特么直接变成厉鬼来找你们索命了!”
越说我这气儿是越不顺,想想也是,老人家一辈子含辛茹苦养大了三个孩子,临了到死,一个都没见着,这特么的跟无儿无女有啥区别?
换成是我,我特么的也生气,还是生大气。
“看到这指甲了吗,看到这牙了吗,这特么的就是煞,逝者死了之后这煞都没消失,还连累了王志远跟我,你们说这煞多强吧,你们说老人家死的时候多生气吧!”
他们一个个被我说的羞愧难当,一个个都满脸的懊悔懊恼。
就这,王景胜的老婆还站出来开脱呢。
“这……这就是个意外嘛,当时老爷子的状况已经好多了,我们也不是没人看护,当时是老三家里在陪护的,但老三每天中午下午的都要去接孩子放学,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谁知道那时候老爷子会心脏病突发啊……”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我气更大了。
“你还狡辩,你们这些儿媳女婿孙子孙女儿都是干嘛的,不知道去陪陪老人吗,知不知道老人卧病在床身边儿没子女是什么感觉?”
这句话说完,两个儿媳,一个女婿也羞愧起来,剩下孙子辈儿的人也一个个低着头,尤其那个小雪,都啪嗒啪嗒的掉起了眼泪,也不知道是被我骂的还是替自己爷爷心寒。
不过骂着骂着,我也骂够了。
这时候王志远塞着一嘴的糯米过来把我拉到了阳台上:“别生气了,这实在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老爷子这段时间身体状况确实挺好,我还去看过,都能下地走路了……实在是怪那心脏病突发的太突然了。”
他一边儿替那些人开脱着,一边儿递给了我一根儿烟。
我接过叼起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
等抽完了一根烟后,我俩回了屋里。
看到我进来,原本已经坐下的陆家人纷纷站了起来,一个个都心虚的看着我。
我张了张嘴,没第一时间说话,而是转换了一下口气后,放道:“摔盆儿的盆儿准备了吗?”
王景胜连连点头:“准备了,准备了。”
我点头:“拿过来。”
交代完了后,我又跟王志远说:“你找个剪子,把自己指甲修修。”
王志远答应一声,找剪子去了。
这时陆景胜拿了一个四寸有余深约一寸的瓷盆儿走了过来。
“小先生,给你。”
我接过,放在了地上,并交代说:“葬礼别叫外人来了,你们事后半个追思会在补上这葬礼吧。”
陆景胜连连点头。
我又道:“天亮,你就去准备好摔盆儿的盆儿,直系亲属,每人都要有一个,另外,里面要载上小桃树,最不济,也得是桃枝儿,另外,那土里面,也得各埋上十颗桃核儿。”
陆景胜点头,同时冲自己妹妹连连示意,让她找个本子记上。
等交代完了后,那边儿王志远也已经弄好了指甲。
我说道:“过来,摔盆儿了……”
话落,陆景胜便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
摔盆儿,这个环节通常都会安排在起棺的时候。
摔盆儿,有三层意思在里面。
一,碎碎平安。
二,意指吉祥,所以这盆儿也叫吉祥盆儿。
三,意指这是死者吃饭的家伙,死者起棺,后人摔盆儿,好叫逝者路上带着方便,所以这盆儿又叫阴阳盆儿。
同时,摔盆儿的泛指则被称丧盆儿。
此时陆景胜一张嘴我就知道他要说什么,所以压根而也没让他说下去。
“我让你准备了很多丧盆儿,取的是‘碎碎平安,以岁冲煞’的意思,为什么没让你给逝者准备丧盆儿呢,是因为他老人家的饭必须得由不相干的人准备……我看王志远就挺合适,但因为他们不是近亲,所以用不着摔盆儿,明白了吗?”
其实还有一句话我没说,不让他们摔盆儿,我是想断了他们跟逝者的关系。
逝者就是因为他们而尸变,不想让逝者的煞影响他们,就必须得断绝关系。
让他们准备丧盆儿,里面还埋桃核儿还载桃枝儿,意思就是挡煞,再加上摔盆儿意思是碎碎平安以岁冲煞,所以到时候儿就能直接把他们从这祸事儿里面摘出来。
到时候我在选个好地脚给老先生安葬,他的煞自然也就好起来了,而且这事儿对摔老人家真丧盆儿的我跟王志远也是有好处的……
别的先不说,最起码摔盆儿之后我俩尸变的症状都能好上不少。
而听我解释完了后,陆景胜的面色这才恢复如常。
等王志远过来了,我俩一并抓起了瓷盆儿。
“大点劲儿,摔得越碎越好。”
王志远点头,含糊不清道:“知道。”
随后我大喝一声,跟王志远一块狠狠把丧盆儿往地上摔去。
哗哗哗!
一声脆响,瓷盆儿被摔了个稀碎…… 知客阴阳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