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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温处理鱼的手法游刃有余，一条鲜活的鲤鱼在他手下没一会，处理得干干净净，鱼肉微微地向外翻，鲜嫩粉红。一堆葱姜蒜也由配菜组的人拿了过来，陆温的手一点没停，他背后的魏建非也一点都没眨眼。

　　睁着一对桃花眼，惬意地看着陆温做菜。

　　已经有多久没有这样了呢？

　　“陆温，这样怠慢人家不好吧，我叫服务员把他领去包厢？”

　　李泽奇一直紧紧地抿着嘴，看到魏建非专注地看着陆温，眼神更是暗了暗。放下手里的活，看似不经意地对做着菜的陆温这么说。

　　陆温笑笑摇了摇头，魏建非想坐在他后面，谁请得走？

　　魏建非倒是耳朵尖，那个男人故意凑进去和陆温说话的时候，不经意地皱了皱眉毛。

　　锅里的红鲤鱼已经挂上了一层糊，在油里滋滋作响，陆温不紧不慢地翻鱼、放调料。背后的魏建非抽抽鼻子，闻到酸酸甜甜的味道，嘴角也上扬了几分。

　　等到鱼出锅，他自己站了起来，乖顺地把鱼端着。

　　“陆温，陪我吃会饭吧，我今晚还没吃饭……”

　　现在已经快接近知味斋晚上下班的时间了，想到对方还没吃饭，陆温点了点头。让对面的修子临给他帮忙看下灶，留下一片的议论声，跟着魏建非出了后厨，进了小包厢。

　　就着一盘子糖醋鱼，魏建非闷头猛吃。陆温摇摇头，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皱巴巴的烟，抽出一根，点燃。

　　“陆温，你以前不抽烟的。”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 吸入呛喉的烟，带来一股强烈的刺激感，陆温皱了皱眉毛，“魏建非，你说说你做的是什么事？你不好好去上学，你来这瞎掺和什么？”

　　魏建非的脸从碗里抬了起来，直勾勾地看着对面吞云吐雾的陆温。好一会，伸出一只长手把陆温嘴边的烟拿了下来，掐灭，放进烟灰缸里。

　　“我没瞎掺和，陆温，我想多和你待在一起。”

　　陆温沉下了脸，这样小孩子的告白。他听了心里就像是吃到了鱼刺，咽不下去，永远疼痛地显示着自己的存在感。

　　“你别说喜欢了，你分得清楚什么是依赖，什么是爱吗？”

　　不想再看到对面的人反驳自己，陆温站起身来，直接走出了包厢。

　　他的眼睛微微地眯着，心里燃起了无名的怒火。

　　连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脖子上挂着的红石头正微微地发热。

　　沉默地看着对方离去的身影，魏建非没有动。他坐在偌大的包厢里，静悄悄地一筷子一筷子把面前那盘糖醋鱼给吃了个干净。

　　直到手机响了起来，他才起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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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温回到后厨，一改往日温和的表情，脸色严肃。绕来绕去，找来了磨刀石和小板凳，唰唰唰地坐在门后面磨刀。

　　辰市的冬风已经渐渐地无力了起来，失去了寒冷的温度，在街头巷尾悠悠荡荡。榆树的枝丫灰灰的，走前去才能看见偶尔有凸起的一点点，包孕着春天要来的信号。

　　“哟，师弟，你大晚上在这磨刀霍霍地，想干啥？是不是刚刚那个小白脸经理惹你了……”

　　修子临叼着烟，裹着棉服蹲在门槛上，看陆温严肃着脸唰唰地磨刀，心里有些好笑。

　　陆温放下刀摇头，想到还在包厢里吃鱼的某个人 一时间语塞。好一会，他才道：

　　“师兄，等会二师兄和我约好了去看师傅，你去吗？”

　　修子临点头，夹住香烟，吞吐出了一口烟气：

　　“正好有些日子没去看老头子了……也不知道我们能再去看几回了……”

　　修子临往日里大嗓门慢慢地变低，到这时候渐渐没了，句末成了一点叹息。

　　陆温抿了下嘴角不再说些什么，继续低头磨刀，好像磨得越用力，那些烦恼也会越快地消解掉。

　　还能再去看几回呢？

　　他们师兄弟三人都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却也知道，终究是没有几次机会了。

　　期间陆温好几次问过370有没有延长生命的药剂，370都只是摇头。商城里的药剂，都是强身健体、解毒康复之用，可偏偏林道是自然地老去，谁有办法呢？

　　一路上，陆温和李泽奇都很沉默，两个人的心思都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还好修子临并不介意，在进门之前提醒了一句：

　　“嘿，你们两个别哭丧个脸啊，老爷子见了肯定得骂。”

　　他说得并没有什么过错，林道虽然躺在床上休息着，也还能一边咳嗽一边数落他们三个。

　　“我说，你们这几个星期没见，就没什么做菜上的问题要问我的？就是来看看我……哼！那还不用你们来看，老头子我一时半会还死不了这么快！”

　　李泽奇硬着头皮问了个油温的问题，又是一顿狗血淋头的骂。

　　老头骂累了，喝了口茶竟然躺在床上睡着了。

　　“他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白天哪肯跟我说这么多话，见着你们来了，这才高兴……你们有时间，就多来看看他……离了那个厨房，他是一天比一天老了。”

　　“师母，师傅的脾气我们都知道，您别多担心，有什么事叫我们哥仨。”

　　林师母看起来也憔悴了不少，但眼睛还是清明的，温和地说了好一通话，才放了他们走。

　　“师傅，是真老了……”

　　陆温走在李泽奇和修子临的身后，想到刚刚躺在床上的老人，心中一片酸涩。三个人一路沉默着，直到要岔路的地方，陆温突然说话了：

　　“师傅让研究的古菜谱，你们都看的怎么样了？”

　　李泽奇不知道林道暗自指导过陆温，对着古菜谱几个月仍旧看不出什么来。李泽奇摇了下头，修子临也跟着摇了摇头。

　　陆温眯了眯眼睛，对着两位师兄道：

　　“我觉得我好像有些收获，以后下班了，我们就在厨房里多待些时间，交流一下吧？我想……师傅看见我们这么认真，也会高兴的吧。”

　　李泽奇惊喜地点了点头，修子临看着陆温，嘴角勾起了个神秘的微笑。 系统之拯救网瘾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