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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灵的脸色沉了下去：“为了取悦你的真女朋友？”
萧晨沉默了几秒钟，却十分诚实地回答：“罗伊菲是我未来的妻子。”
“我是玩具？”
“不全是。”
“你雇用我？”
“对。”萧晨犹豫了一会儿说：“如果你不愿意，我们用朋友的相处方式，我不会碰你。”
“你未来妻子还真令人羡慕，你太‘忠诚’了。”清灵语气嘲讽。其实心沉了沉，但却也早有准备，本来她并不想和萧晨掺和在一起的，可是有些事情却像注定一样，躲是躲不掉的。
她考虑了一下，如果拒绝萧晨的话，那么后续会有什么结果：萧晨换一个目标，然后她继续过自己的日子，按照姚佳的性格一定会找自己的麻烦，那个陶均说不定也会出什么乱子。
另外还有隔壁的罗伊菲，她总觉得那个女人很针对自己。
然后没有萧晨之后，她的大学生活可能依旧一团乱，复仇什么的更是谈不上，说不定还会和上辈子一样玩完，与其这样，倒不如真的做一场交易。
她一路上都在考虑这件事，而萧晨也没催促她，其实他自己也很矛盾，希望清灵答应，又隐隐地希望她不答应。
似乎无论是哪个结果都不会令他真正满意。
而下车的时候，清灵给出了答案：“我有条件。”
“你同意了？”
“嗯。”清灵点了点头。
萧晨发现，她看自己的目光比从前，甚至第一面的时候还要冷。
“除了必要的‘约会’，其他的应酬我一概不去。”清灵开口。
“可以。”
“我不会要你的钱，但是我需要你提供适当的方便，例如，奖学金，一些比赛或者是其他的名额。”最主要可以出国。
“可以。”
“我不会故意迎合你，一切看我自己的心情。”
萧晨笑了，总觉得这样和自己谈条件的清灵真的很有趣，他觉得自己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想要看她在自己身边活蹦乱跳的样子。
“你都答应了？”
“对。”
“很好。”清灵点了点头，拉开副驾驶的安全带，招呼都没打，潇洒地开门跳出，甩上门，转身就走。
萧晨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也离开了车子，叫住了她：“清灵？”
清灵停住脚步，回过头，看着带着笑意的萧晨，突然说：
“萧晨。”清灵看着他的眼睛，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我始终相信，给感情标价的人永远都不可能得到真正的感情。”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萧晨却觉得心中一空，好像遗失了什么一样。
***
之后的日子，就像他们之前协议的一样，两个人偶尔吃饭，萧晨把清灵当做女伴出去应酬。清灵觉得，每次偶遇罗伊菲之后，对方的脸色都越来越臭。
萧晨是个合格的“男朋友”，他对她关怀有加，绝对比方清灵记忆中的那个萧晨要强得多，但是，清灵觉得，在他眼里，他们两个依旧是不是出于同一个位置的人。
她更像是他喜欢的宠物猫，因为他喜欢，所以可以肆意地对着他撂爪子，然后他觉得自己的猫活力十足，满意地摸摸下巴，安抚一下。
而对待那位他的青梅罗伊菲，即便远没有对自己温柔，可对他而言，对方是人。
幸好她不是真的方清灵，根本不会喜欢这个男人，也不会伤心，而且因为这家伙的存在，她的日子过得不错。为了避免某一天被甩掉，她已经提前在做准备，准备着彻底脱离这家伙的那一天。
她把自己临时宠物的身份利用了个彻底，扯着萧晨的大旗，狐假虎威地对付姚佳，结果很顺利，她只是几次表示姚佳欺负她，她也很不喜欢对方。
萧晨不知道说了什么，陶均没过多久就把姚佳甩了。
至于陶均，她则是在某天吃饱了之后懒洋洋地给萧晨讲了个故事，故事的名字叫李清灵的一生，然后把方清灵的前世都塞进去，把男男女女的名字姓名颠倒了一下，讲给他听。
萧晨似乎怀疑了什么，没过多久，她发现萧晨似乎也在疏远着陶均。
她觉得自己真的过得越来越嚣张，除了暂时还被绑在萧晨旁边外，绝对已经算的上是过得舒心肆意了，可让他觉得无语的是，萧晨怎么还没厌烦她？
其实萧晨也觉得很奇怪，他也觉得清灵这么嚣张，自己早就应该厌倦了才对，本来以为喜欢，就放在身边，时间久了自然就厌了，但事实是，他好像越来越喜欢她了。
而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却依旧和一开始一样，对他全然不放在心上。
他觉得自己就像养了一只猫，一开始他真的是将她当做猫来养，任凭她用他喜欢的家具磨爪子，发脾气，把很多事情弄乱，然后无辜地看着自己。
可渐渐地，他开始不再满足，希望对方能更依赖自己一些，可她却始终如一。
鲜活，肆意。他不知道清灵是怎么看待自己疏远陶均的，但他的原因是，陶均看她的眼神，让他不喜。
萧晨越来越喜欢观察清灵。然后渐渐发现了她不少的小毛病。
比如缺乏常识，很多理所当然的事情有些弄不清。却能做好她自己的论文，在很多事情上迷糊，又在一些事情上精明。
他突然就觉得有些不想放手了。
但他是个理智的人，就算知道自己有点儿喜欢这个女孩，也不会把家族弃之不顾，他永远是个理智大于感情的人。至少一开始他是这么觉得的，后来却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挣扎。
他甚至觉得，如果有一天，清灵站在自己面前，说让他娶她，他或许都会认真地考虑，哪怕娶她对家族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然而，清灵显然不打算那么做，她在大四的某一天，站在自己面前说：
“萧晨，我出国的手续学校和时间都确定了。”
他想了想，还是放手了。
然后方清灵消失在了他的生活里，但她走得那一天，她在机场上，对自己的说的话，他一直记得：
“萧晨，以后不要玩这种没意思的游戏了。”清灵认真地对他说：“哪怕是最普通的人，也有别人无可替代的人生，没有人有权利随意去玩弄。”
说完，她连一个拥抱都没给他就走了，理由是，那天大姨妈，心情不好。
清灵是比他洒脱的人，就像当初说的那样，契约精神地和他轻松地聊天，吃饭，做朋友。
然后在她认为合适的时间，挥一挥衣袖，走得干干净净。
清灵离开不到一周，萧晨就觉得度日如年了，可那个出国的人，却连电话都没给他打一个。
他不得不找人调查打听，弄到了她的联系方式。
他的电话，清灵想接就接，不想接就不接，哪怕气得他额头青筋直跳，她反倒能在那边开怀大笑。
萧晨觉得，自己大概是栽了，他亲自去了趟美国，想把清灵带回来。
可是她说他们不合适，他放不下家族，也放不下自己的青梅，而她觉得，自由的日子挺好，她要享受人生。
萧晨回国之后，却没有像自己曾经认为的那样和罗伊菲结婚，他已经有了想要娶的新娘，就算那人在异国他乡，可他知道，等她毕业或许就会归来，如果不回来，他也会绑她回来。
到时候，自己已经变得足够好，她可以心甘情愿地和自己在一起。
可是萧晨没想到的是，两年之后，听到的是方清灵因车祸死亡的噩耗。
萧晨不记得自己那些天都做了些什么，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后来再没有了想要结婚的想法，后来他想，也许是因为，对的那个人已经不在。
萧晨终身未娶，致力于慈善事业，不是沽名钓誉，而是真心实意。
后来有人问他，为什么会成为这样的人。
萧晨回答：“因为有一个人曾经对我说，‘哪怕再普通的人，都有别人无可替代的人生’。”他那一刻的笑容无比温柔，就好像透过回忆看到了谁：“一开始，我不懂，但后来，我懂了，尊重每一个人。”
《第一篇：被当做玩具的炮灰女（完）》 炮灰逆袭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