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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薄换了一件裸粉色镂空蕾丝连衣裙,披着杏白色小外套,趿拉拖鞋从卧室出来,就见江珩一在客厅摆下茶盘待客。
凉薄坐在江珩一身边,和客人寒暄,“把这里当自己家,随意就好。”
对面穿藏青色羽绒服男孩抬头,露齿一笑,“谢谢姐姐。”
凉薄这才看清他的长相:长眉凤眼,唇红齿白,是个十足的小鲜肉,而笑容中羞赧的味道,又给他加了几分纯纯的气质。凉薄心中咯噔一下,转眸看向江珩一。
这男孩笑起来,便带来一室阳光,不说话的时候,有种沉默冷冽的味道,这份冷冽有几分江珩一年轻时的风采:九层苍穹上的皎皎明月,巍峨雪山顶的皑皑白雪——正是她喜欢的那种气质。
姬野介绍说:“这个小兄弟,叫关朗。是我朋友的一个弟弟。”
江珩一把茶盏一字排开,对凉薄说:“你不是一直想学门艺术?关朗是美院的高材生,教导你绰绰有余。快给老师敬茶,不然老师跑了,你跟谁学画画?”
凉薄懵!她怎么一觉醒来就多了一个老师?
关琅朗声笑道:“看来小姐姐不愿意和我学……”
“不是的。”凉薄连连说:“太突然了,我没反应过来了。”然后双手端起茶盏,敬茶,“小老师,以后请多多关照。”
关琅接过茶,雪白的脖颈浮出红晕,“叫我小朗就好了。”
敬茶环节结束后,江珩一默不作声收拾茶盏。关朗是个勤奋人,给江珩一帮忙,客厅中就剩下姬野凉薄两人。
凉薄问:“怎么突然给我找了个老师?”
姬野说:“他是我故人留下的唯一亲人,放在你身边是最安全的。你别看他年龄小就欺负他。”
凉薄张大嘴,“我是那种欺负小孩的人?”
姬野笑着摇头,目光却始终追随着关朗的背影。
凉薄暗自琢磨姬野话中“故人”的分量,心中有了计较,没继续打问,话题转到学习上面,“我以后要和小朗学画画,他有自己的画室?或者我帮他建一个?”
姬野怔怔的,没回答。
凉薄目光闪烁,支着下巴也随姬野看向厨房。
厨房,关朗向江珩一道谢,“江先生,之前三四年,多谢您支持我读完大学。”
江珩一把茶具擦干净,放在橱柜最顶层,淡淡回复:“不用感谢我。我是个商人,自然是看中你身上的可利用价值,才做投资。现在,你好好教导我妻子就好。我不求她有大的成就,只需要她的生活有个寄托。”
关朗笑,“别的不敢说,美术是最适合移情寄性的艺术。”他是专业学美术出身,自然认为自己的专业是世上最好的。
江珩一对这话不做点评,说:“上课的时间地点方式,你们商量着定。有问题再来找我。”
一周后,江珩一和凉薄搬到别墅。这栋别墅是之前江珩一买下,打算结婚用的,一楼还有蛮蛮的卧室。凉薄触景生情,将蛮蛮的卧室紧锁。而她的画室,就设在三楼。
此时,凉薄坐在画架前,听关朗讲解,“任何一门知识,入门必然是模仿和记忆。所以现在你从简单临摹开始。我们现阶段先了解线条。”
一上午,凉薄画了满满几十张大纸的线条,挨到休息时,听到线条二字就有想吐的感觉。关朗知道欲速则不达,吃过饭,和凉薄在花园中寻找灵感。
冬日暖阳,关朗把画架搭在花园中,照着一棵苍劲古柏描摹,动作娴熟,短短两笔,就把参天遒劲的枝叶描绘出来。
凉薄在一边看着,暗道:我什么时候能有他这种功力就好了。
不到五分钟,关朗完成一幅静物描写,对凉薄说:“线条是基本功,所有的图像,不过是线条是阴影的组合。你对着我这幅画试试。”
零下几度,凉薄伸出手,就觉得冷,反观关朗,手冻得通红,铅笔在他手中仍旧稳当。凉薄觉得这是职业素养,没喊苦,坐在画架前,把他刚画好的速写别在左上角,试探着下笔。有了上午画线条的基础,凉薄照猫画虎般地画树,成效很明显。
轻轻的阳光洒在身上,时间就此变得很慢。凉薄抬头,只见冬阳高远,悬在蓝天白云间,空气干冷,每一次呼气,鼻翼旁都有浅浅的白雾。
这个干净明暖的冬日午后,凉薄长长吐了口气,不由自主地闭上眼。
生活,还可以这般缓慢,美好。
关朗在一边看着:画架,女郎,萧瑟的冬景,逐渐融化在成一片,像旧日的老照片,每一处都有浓浓的怀旧感。
这样的生活过了几日。
凉薄对线条已经小有心得,开始临摹人物肖像。关朗便给她讲人物肖像的基本技法……
画室在三楼,她又把画架搭在窗边,描摹出一副老人肖像的基本轮廓,凉薄动动手腕,余光便看到外面银装素裹。
下雪了。
关朗站在窗边,静静眺望,凉薄忽的想起江珩一。
自从搬到别墅,她忙着和关朗学习,好像很久没见到他了。
关朗偏头一笑,“姐姐,我们出去玩吧?”
玩儿雪球对凉薄而言,是一种新奇的体验。每次关朗把雪球仍在她身上,她就着急反击,雪球都没团紧就扔出去,细碎的雪洋洋洒洒在半空落下。关朗嘲笑她,凉薄着急之下抓起一把雪往关朗脖子里塞。
姬野和江珩一来别墅后院,就见到凉薄追着关朗跑。
姬野大笑三声,气沉丹田,“凉薄!告诉你别欺负关朗,你皮痒了是吧?”
凉薄停下。
江珩一站在别墅台阶上,默不作声盯着她,而姬野气呼呼大步走来,一把把关朗扯在自己身后,母鸡护小鸡仔一般,“凉薄,你答应过我啥?”
凉薄被骂的晕头转向,举双手投降。
关朗诺诺地说:“我们打雪仗。都是我打她,她不会玩,根本就打不着我。”
姬野瞬间叛变,“你一个大老爷们,居然欺负小姑娘?”
关朗低着头,挨训。
凉薄笑笑,走到江珩一身边,“我还以为你要继续玩失踪。”
江珩一转身的瞬间,抓住她的手,带她回屋。
凉薄问:“你消失这么长时间,一句交代都没有,你什么意思呀?”
屋里暖气足,窗户上结出霜白的窗花,两人坐在靠窗的壁炉下,江珩一说:“还记得之前我和你说过,我放弃博雅,只是暂时避祸。现在我差不多能回去了。”
凉薄一惊。
她以为姬野和史瑞一惊把博雅瓜分殆尽。现在看来,姬野拉拢江珩一,两人共同对抗史瑞。江珩一很快又会变成博雅的江总。
“所以,你再也不能当我的小白脸了?”
凉薄分不清自己是何感受。如果他不是江总,只是她养的一个小白脸,她可以安慰自己,那些是过去就过去了,她没必要和一个宠物计较。她怀着怜悯愧疚一样的感情接受他,但转眼他再次高高在上,她还有什么理由说服自己,留下他?
江珩一双手握着她的手,帮她取暖,“以后,你就生活在这里,和关朗学学画画,外面的事,不要多想。凡事有我。”
凉薄没太明白他到底说什么。
外面?什么事?
窗户外,姬野拉着关朗说话。姬野身高足有一米九,关朗骨架纤细,只到姬野下巴的位置……两人好像发生了冲突,关朗突然甩开姬野的手,姬野又把关朗拉回去,关朗就磕在他怀里。
凉薄闭了闭眼,刚才和关朗玩耍的快乐心情瞬间消失无踪。
这段时间,关朗带给她一种从未有过的生活体验:平和,安宁,愉悦……但实际上,这些都是假象。她的生活中,充满了算计和欺骗。
她相信江珩一,江珩一可以转脸把她送进监狱。她相信姬野,帮助姬野搞垮江珩一,姬野达到目的后,一句解释都没有就和江珩一合作。她相信十三叔,十三叔又对她隐瞒颇多。
不多时,窗外飘飘扬扬落下大片雪花,满眼都是苍白。她看的时间长了,雪光射的眼睛疼,不由自主流下泪。
她捂着眼睛,“我先上去滴眼药水。”
在凉薄快步往楼梯边走的时候,江珩一脚步微动——他想留下她说些话,又不知说什么好。猛地被人豢养起来,她需要一个接受的过程。
凉薄走得太快,脚步不稳,脚尖磕在墙角上,就摔在地上。奇怪的是最疼的不是脚,而是肚子。
凉薄爬在地上细细喘气,摸了下腿,一手黏湿……凉薄此时眼神不太好,不确定手上这颜色是不是血红,大叫,“江珩一!”
十分钟后,家庭医生赶来,给凉薄做检查,输液……
卧室外,医生说:“夫人怀了两个多月的身孕。刚才差点流产。还好抢救及时。不过以后要注意,不能做剧烈运动。我再开点保胎的药……”
闻言,三个男人神色各异。
姬野震惊而惶恐,连连说:“不可能。”
关朗被姬野的反应吓了一跳,动动嘴,最后冒出一句,“别吓唬我。”
而江珩一,挑着眉峰,看向卧室中发愣的凉薄,表情莫测。 最爱你背影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