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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薄刚到酒店外面,就被等候多时的记者团团围住。
“请问凉薄女士,知情人称你高考结束后蓄意放火伤人,被判入狱十年,却只住了五年就出狱,全得益于某位金主,请问这位金主是何人,能藐视我国法律?”
“请问凉薄女士,你出狱后就职某设计室工作室公关一职,又摇身一变成为当红作者,其中是否存在某种交易?”
“请问凉薄女士……”
一支支话筒挤在凉薄看脸上,凉薄伸手保护自己的脸,记者七手八脚抓着她的手逼迫她回答。凉薄左右躲闪,大叫着,“你们先放开我,我回会给你们解释的。”
记者群轰然炸响,为了采取到第一手资料,人挤人往前涌动……
凉薄被挤得蹲身,抱着头承受四面八方的冲击。
很久,人群疏散,凉薄呼吸到新鲜空气,被一只手拉着站起来,往酒店冲。混乱中警笛鸣叫,身后的记者没追上来,两人一口气无障碍地冲进酒店大厅。
凉薄弯着腰喘气,抬头看到起同样喘气的姬野。
姬野拍着胸口问:“听说你过的不好?到底怎么回事?”
她会过的不好?凉薄皱眉,“谁在你面前胡说八道呢?我好的很。”
姬野抬手摁着她额头,凉薄嚎叫一声,赶紧捂着脑袋。手指上一片湿黏。
姬野大骂,“现在的记者都不涨张眼睛……”
凉薄叹息,“那些人都不是正牌记者……”眼角疼得抽了两下,“我还是先去包扎吧。”
房间里,姬野冷眼看着凉薄照镜子处理伤口,“这就是你所谓过的好?离开刘十三,你混成这个贵阳自取,你让我……”
凉薄咧嘴,“你消息很灵通去嘛,我刚和十三叔分手,你这边就得到消息。说!是不是一直暗中关注我?”
都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没被打击到!姬野双手包胸围,“我得到消息,有人想害你。你自己小心点。”
扔掉蘸着碘伏的棉棒,凉薄研究自己是否破相,混不在意道:“就在刚才,我收到一份快递。是一幅划花脸的本人照片。快递盒子里爬出来大蟑螂。”配合话,凉薄抖了抖,然后“我吓得跑出去,被一个服务生迷晕了。这个服务生你也见过,就是被你玩了黄鳝那个女人。”
姬野不相信,“怎么会是她?”他既然出手,绝不会给自己留下隐患。那女人被整治的很惨,后期唯一的依靠钱就是某个有点小权势干爸爸,根本不足为虑。
凉薄说:“我被温宁救出,猜测文雅在其中捣鬼。”
姬野听到温宁名字,意外的沉默了。
凉薄眸光一闪……直觉告诉她,这两人之间有说不得的故事,但她没有打听别人隐私的习惯,便转了个话题。
“刚才那些记者逼问,明显在针对十三叔,处理不好,会对他造成负面影响。帮我想办法解决这事。”
姬野意外。他真没想到这两人分手后,凉薄还惦记着刘十三。不过凉薄也确实是这样的人,别人对她好一点,她能把命回报给人家的傻姑娘。
姬野理解,凉薄从小生活在亲缘寡淡的家庭,格外渴望温暖,所以在叫交朋友时,就带了某种希望:我把你当家人,你也把我当家人。
但很多人,包括他在内区,都是在享受她的付出,没有给同等的感情回报。
“你不用担心十三叔,他比你想象的好很多。”
凉薄以为集姬野暗指十三叔移情别恋一事,心头微涩,笑道:“那我呢?现在闹成这样,我灰溜溜的离开吗?”
姬野摇头,他现在没想出解决方案,但一走了之绝对是最次法子。
凉薄也确实没走。因为A市下了一场大雨。
雨中,江珩一撑着黑伞,步行到数葬陵园,跪在宋玲墓碑前。
陵园水汽朦胧,青衫翠柏模糊遥远,雨水浇在江珩一头顶,顺着额头流进眼睛里……
江珩一眨着眼努力看清面前的墓碑,墓碑上贴着父亲和母亲的照片。对他而言,父亲只是一个符号,真正让他难以割舍的,是教养他多年,把他看做生命全部的母亲。
这是他的母亲呀。不管她做了多少坏事,她对他都是极好的。
江珩一闭着眼,“妈妈,黄泉路上再相见,您打我骂我,我都认了。”
虽如此说着,但江珩一知道,爱护他的宋玲,绝对舍不得为难他。在自己母亲和爱人之间,他注定只能两面不讨好。所以这次他谁也不帮,站在中立的立场发言。
大雨来得快去得快。雨后,凉薄微博事件的当事人江珩一,公开露面召开记者招待会,自述他和凉薄的多年恩怨。其中便说到宋玲陷害凉薄入狱,他使手段安排凉薄提前出狱的事情。
凉薄在平板前看直播。
镜头切到江珩一的画面……这个人还是一如往常的清隽矜骄,和她记忆中的样子别无二致。谈话到最后,江珩一对着镜头说:“我母亲欠凉薄女士一个道歉,我欠凉薄女士一个公道。”
凉薄瞬间泪如雨下。
她生命中诸多狂风暴雨的忐忑心酸,忽然就有了归处。她所遭受的诬陷,终于在时间的见证下洗刷干净。而江珩一,也终于在她和宋玲之间,选择了一次她。
值了。
人一辈子才有多少光阴,遇到多少人又要经历多少事!她所拥有的回忆,比一般人都要丰富翔实。当她老了,白发苍苍,尤能对着稚嫩的孩童说年轻时的往事……
微博上画风彻底转变,骂凉薄都后悔不已,和原来支持凉薄的粉丝一起创立凉粉社团,收集凉薄这些年自力更生的过往照片。
相对而言,江珩一作为集团老总,名声大损,博雅股票一落千丈。网友更是极尽恶毒的词汇痛骂宋玲。而这些辱骂留言刚发布,就遭到黑客攻击,宋玲逐渐成为不可言说的代名词。
凉薄在A市举办了两场粉丝见面会,都很成功,准备回美国之时,温宁告诉凉薄,抓到文雅了。
凉薄在市局审讯室见到温雅。
狭小的空间,温雅垂着头,长直发遮住脸,听到声音抬头,眼神刻薄而幽凉。
凉薄问,“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害我?”
温雅吃吃发笑,“就是在这个地方,你亲口问我,活着好还要不要尊严?我也是人气,怎么不想要脸?但我要不起呀。我有一个没脑子的妈妈,这辈子算是全毁了。”
温雅说着,捂住脸哽咽抽气。
“我真是不服气,凭什么都是人,你就这么招人待见,我要落到这种地步?”
凉薄一点都不同情她,“都是你自己作的!关郎对你不好?你想想你做了什么?”
温雅一摸脸,小脸从头发中露出,“他很好,和我有关?”
凉薄摇头,从审讯室出来。
生活质量这种东西,三十岁以前是父母是父母给的,三十岁以后,是自己拼的。温雅这样的心性,即便生在好家庭,也只能给父母带来灾祸。
见过温雅,凉薄订回美国的机票。她在A市耽搁时间太长,非常想念安安。
温宁送凉薄到机场,坦言,“没想到咋们能成为朋友。”
凉薄嗤笑,她们才不是朋友,顶多算交集过多的故人。
温宁也知道凉薄的意思,沉默者着没说话,却在凉薄走过安检后大喊,“凉薄,真有下辈子,咋们做姐妹吧。你照顾我,我照顾你。一起笑傲商场。让那些臭男人死的远远儿的。”
凉薄拉着拉杆箱,回头,看到人群中,温宁奋力挥手,地勤到她那边维持秩序,温宁一边推那些人,一边跳起来遥望凉薄的方向。
凉薄就此被感动了。
她们曾恨不得致对方于死地,也能相逢一笑泯恩仇。
凉薄露齿一笑,挥挥手,“我走了。”
飞机落在华盛顿机场。凉薄从航站楼出来,意外发现程钰举着荧光牌接机。
程钰接过凉薄的行李,“真是好久不见。姬野告诉关郎,你今天回国。我觉得一个人走出机场前,是一件凄凉的事。你看我对你多好。快来表扬我!”
凉薄笑着点头,“你真好。”
程钰努嘴,“真不走心。”
两人坐上的士的后排座,程钰给凉薄放了一首歌,“我最近很迷恋这首onlylove,这首歌描述了这样一种爱情。在爱一个人之前,先学会放手,如果你们注定在一起,她就回来。如果回不来,说明你们注定不会在一起。”
虽然程钰说的是中文,但司机是黄种人,不停从后视镜看这两个女人——现实中的百合,司机还是第一次见。很好奇这类人和普通人有何区别。
凉薄看懂司机的小动作,尴尬到地问程钰,“好久不见你和你未婚夫了?你们的婚礼真的……”
程钰看着手机上的歌词,艰难笑着。
她现在弄不清楚,凉薄是装懂,还是真懂……她说的这首歌,是前两天在江珩一手机铃声中听到的。
程钰自认比任何人都懂江珩一,怎么会不懂江珩一的心态?她真心希望江珩一好,自己是否幸福都无所委屈,但他们走进一个死局。谁都没办法。
轻缓伤感的歌声中,凉薄说:“你也曾照顾安安,想她吗?” 最爱你背影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