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头市曾家府大堂之内一片寂静,
如果没有人的话,这般寂静倒也正常,
可如果满屋子都是人却还能这般安静的话,就静的着实有些渗人了!
每个人都正襟危坐,没有人敢说话,敢出声,好像只要一说话就会引火烧身一般,
曾密如往常一般坐在虎皮大座上,但眼睛却直勾勾的看着前面,脸色已经铁青到了极点!
如果曾密此刻是暴怒的大发雷霆的话,也许众人还不会如此紧张,因为那说明曾密还没有失去理智,还知道发火,
但他这个样子的时候,就说明,这是他想杀人的时候!
看来曾头市又碰到了什么大事,惹得曾弄动了真怒!
这样的时候以往也有过,但今日却与以往有所不同,因为今天少了一个人,如果那个人在的话,一定会是他控制不住的首选出声打破这令人恐惧的沉寂,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曾家的二公子曾密,曾家五虎永远的急先锋,
只可惜就是他被劫走了,被一群不明身份的蒙面人,在杀死了曾头市两百多名护卫,打跑了一百多人,还烧了两百车粮草后劫走了,
这是曾头市自成立以来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更何况曾密到现在还是生死未卜!
终于,曾弄开口了,“怎么都不说话了?”声音中有一股彻骨的寒意,令人不寒而栗!
所有人都把头低了下去,
“哼!”曾弄猛地一拍座椅把手,
曾索与曾魁两兄弟迅速对视一眼,齐齐朝着曾弄拜道,
“请父亲息怒!”
曾魁道,“父亲,跑回来的那些护卫都已经证实二哥还活着,对方又索要赎金,二哥不会有事的。”
曾索也道,“是啊父亲,当务之急暂时答应对方的条件,保证二哥的安全!”
听他们兄弟俩这么一说,旁人赶忙随声附和起来,不住的点头表示赞同,
曾弄轻轻点点头,却转头看向了曾涂,
身为曾密的同母大哥,曾涂自始至终都没说过话,这着实令人感到有些奇怪,
曾弄问道,“曾涂,你怎么看?”
曾涂慢慢抬起了头,原本枣红的脸色的就像是被打上了一层冰霜,“父亲,曾密必须救!但在救之前,还有一件事要查清楚!”
曾弄道,“什么?”
曾涂咬牙切齿的说道,“是谁出卖了二弟,出卖了我们?!”
所有人的心中都是顿时一惊,满堂又静了下来!
曾弄的脸色也是一沉,示意曾涂继续说下去,
曾涂道,“孩儿已问过那些跑回来的护卫,他们说一过半线坡就看到了那帮匪徒,说明他们早就知道粮队的行迹与时间,早就等在了那里。那帮匪徒明显也知道带队的就是曾密,并且为了活捉曾密,还用计将二弟与众护卫分开后再用弓箭齐射重伤了护卫!完事之后他们一粒粮食也没抢,只是带走了二弟,这分明就是一次有预谋的行动!”
曾涂说到这里微微一停顿,瞪着眼睛扫视了一眼满堂众人,众人也都在他的目光下脸色都是微微一变,慌忙把眼睛看向了一边不敢与曾涂直视,
最后,曾涂将目光在曾索与曾魁的脸上短暂的一停,这才重新看向曾弄道,“我们曾头市内一定有他们的同党,这才使得二弟落入了他们的手中!”
曾涂冷冷问道,“你可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谁是奸细?”
曾涂摇摇头,“现在还没有,不过孩儿可以去查,一定能查出来!”
“啪!”
一声巨响响起!直震得满堂众人心底一颤!
原来又是曾弄重重的一掌拍在了座椅上,只听曾弄压抑着怒火说道,“曾涂,你亲弟弟落入敌手,你不想着如何救出他,却只考虑这些没用的事情。满堂众兄弟都是随着老夫一起打下这曾头市的功臣,你说这些没头没脑的话分明就是乱我军心!连对方这种低级的离间计都信,你太令老夫失望了!”
曾涂脸色一慌,赶忙跪倒在地,刚要辩解,
曾弄已冷哼一声道,“来人啊,给我把他……,”
“老爷请息怒,在下有话说。”一个人突然站起来抱拳道,
曾弄一看他,脸色才缓了一缓,客气的说道,“史教头,有话请讲。”
且看此人身高九尺,面色微白,两腮与下巴下三绺须髯,膀阔腰圆,约三十年纪,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被曾弄已年薪五万贯的天价聘为曾头市总教头的史文恭,
史文恭抱拳恭声道,“二公子被劫,大公子思弟急切,这才口无遮拦,请老爷宽恕了他。”
曾弄轻轻点点头,看了一眼曾涂冷哼一声道,“看在史教头的面上,这次先饶过你一回,再有下次……哼!”
曾涂连连点头,站起身又朝着史文恭抱拳感激的一礼,这才面色苍白的坐回了座位,
曾索与曾魁二人快速交换一个眼神,眼中尽是幸灾乐祸之色,
曾弄又道,“曾魁,你速速去准备十万贯钱,老夫要亲自去赎回我儿!”
曾魁道,“是!父亲,那回来的一百多名护卫如此处置?”
曾弄脸色又是一沉,冷冷的说道,“这群废物丢了老二还敢回来,通通关起来!待救回老二再论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