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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飞坐在首座上,左右两边各是岐山大小头领们,
而在堂下则还站着一个人,正是那老钱“总管”。
老钱总管正垂头丧气又战战兢兢的站在堂中,面色如灰而小心翼翼的说着什么,
众人都在很仔细的去听,郑飞和朱武更是一边听并时不时的用眼神交流一番,
“……一个月前小人突然接到来信……这批粮草正是小人从两浙一路北上收集来的……昨日小的又收到张广审的信……只要这些粮食往义仓中……据说钦差已在来得路上,再过三五日便到……,小的就只知道这些了。”
终于,老钱咽了口口水朝着郑飞拱手讨好的说道,“大头领,小的把知道的都说完了。”
郑飞似笑非笑的问道,“可都是实话?”
老钱赶忙跪倒道,“都是实话,绝对都是实话,小人要说了哪怕一句谎话,或者少说了哪怕一件事,您就把小的……随您处置!”
郑飞点点头道,“很好,本人言出必行,只要你说的都是实话,本人绝不会将你怎么样。”
说罢便朝着堂下吩咐道,“将钱总管带下去,好生安置款待一番,绝不可怠慢分毫!”
老钱面上一喜,长舒了一口气对着郑飞连连磕头道,“多谢大头领~多谢大头领!”
立刻便有几名喽来到老钱身边,老钱也适时的闭上了嘴,乖乖的跟着退了出去。
老钱一走,郑飞冲着堂下一笑,“诸位兄弟感觉如何?”
众人顿时一笑,
厉天佑立刻抱拳道,“小弟这辈子就连做梦都没梦到过这么多的粮草!有这些粮草在,咱们岐山就算再多个几百人也不怕了!”
众人又是一笑,兴奋写在了每一个人的脸上。
王寅直接朝着朱武抱拳道,“军师真不愧是军师,仅凭那些那些探听来的蛛丝马迹竟就将这粮队的底细猜了个不离十,基于军师的推断,我等才能依计兵不血刃的旗开得胜!小弟真是佩服!”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抱拳朝着朱武相贺,一时倒把郑飞这大头领晾在了一边,
朱武歉意的朝着郑飞笑笑,郑飞则满不在乎的笑道,“此事能成,朱兄当是第一大功劳!”
朱武赶忙拱手道,“若要论功,天佑兄弟探来此消息才是首功。”
郑飞又道,“你们二人都是大功,都是大功,哈哈哈!”
众人也是开怀大笑起来,任谁得了这么一场大胜也会这般模样。
可就在此时,突然听到王进淡淡的说道,“接下来咱们要怎么办?丢了这么多粮草,那三大粮行和歙州知府会善罢甘休吗?这批粮草对歙州那帮人的重要性大家可是都听到了!”
满堂顿时又静了下来,众人皆是愣住了,这才反应过来,如今大家只想着论功行赏,却还忘了此事并没有真正结束并没有后患!
郑飞感激的朝着王进点了点头,还好,此刻还有一个王进保持着清醒的头脑,
朱武对着郑飞说道,“大头领,三头领所言极是!小弟虽猜到了这批粮草与三大粮行和歙州知府的关系,却没想到这批粮草会有那么大的作用,这简直是三大粮行和那歙州知府的救命粮!俗话说狗急跳墙,兔子急了咬人,咱们如今把他们救命的粮草都抢来了,若被他们得知,只怕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还有,被咱们掳上山的数百人又要如何处置,大头领都需趁早定下对策才行!”
对呀!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自己突然抢了这么多粮草,还是对三大粮行至关重要的粮草,若被他们得知,只怕便是一场血雨腥风的讨要!
歙州知府大怒之下,引得上千兵马来攻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那四百多人还都在山上,放他们下山的话,便等于告诉了世人自己抢了十几万石粮草,
不放他们下山,他们的人数又是足足多出岐山众人数倍,一旦出了什么差错便是大患!
众人将目光齐刷刷的聚集在了郑飞的脸上,
突然出现这个大的情况,
郑飞也不由皱起了眉头,
这批粮该不该抢?该抢!
可谁曾想到这批粮的背后竟有如此大的利害关系!
该怎么办呢?
众人一看郑飞没有当即表态,便开始了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
王寅满不在乎的朝郑飞说道,“哥哥,咱们敢做便敢当!他们来一个咱们就杀一个,他们来一双咱们便杀一对!”
邓元觉也道,“对对对!三大粮行把和尚我害的这么惨,和尚我如今伤也好了,早就想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厉天佑也嚷上了,“那几百个人也没啥好担心的,愿意留在山上的就当成兄弟,不愿意的就杀了!”
……,
郑飞直听得摇头,要这帮粗哥拿主意,不乱个底朝天才怪。
郑飞又习惯性一看朱武,便见朱武端坐在位上,不参与讨论,只是优哉游哉的端着茶杯喝着水,一副置身之外的样子,
郑飞心中一动,知道朱武的臭知识分子病又犯了,而且他肯定已经有了主意!
郑飞也不催他,暗道你装,我比你还能装,也是端起茶杯优哉游哉的喝起了水,
郑飞一边喝,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着朱武,
果然,朱武渐渐的就坐不住了,时不时的便会看向自己一眼,
郑飞心中更加好笑,正待再装上一装,
正在此时,突然听到外面一声传报声响起,
一名喽冲进堂内朝着众人跪拜道,“报!营寨外来了几个人求见六头领,为甚者自称是歙州吕师囊庄客王莫急。”
郑飞心头猛地一跳,与朱武对视一眼!
来得……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