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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思绪，姜瀚来到电脑跟前，输入“赤峰路三十九号火灾”这两个关键字，搜索到了很多信息。
“6月14日下午三点，赤峰路三十九号发生一起火灾……”
姜瀚喃喃读着屏幕上的报道，想到了什么，立刻搜索两年前新兴舞蹈学院的火灾。
“果然！”姜瀚恍然大悟：“难怪那天火警出警那么迟，原来是去肖何家救火去了！”
姜瀚接着往后翻着新闻的相关信息，然而新闻仅仅报道了火势很大，截止发稿时消防官兵仍在救火。姜瀚关掉这个网页继续查询，结果报道都大同小异，根本没有任何关于火灾结果的跟进报道。
不过好在火灾事件的案发现场就在肖何家，姜瀚可以用一种最原始的方式去了解真相。
可惜肖何不在，不然直接问他就好了，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那场火灾的内幕。
当时肖何还对姜瀚说，他怀疑自己被监视了，当时姜瀚还觉得不以为意，认为肖何是神经敏感。
可现在回过头来一看，肖何才是对的，他对犯罪的敏感程度超过了大部分的警察。
姜瀚套上外套出门，来到了肖何家的小区外。
时间还很早，侦探事务所的周围多是小型个体商户，这会儿只有事务所对面的早餐店开了门。
“老板娘早啊，”姜瀚微笑道。
在几年前，他经常和肖何来这家早点店吃饭，跟老板娘关系比较熟。
“是姜警官啊，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好一阵子没见了。”老板娘笑道，“还是一笼包子一碗粥？”
“再加两个卤蛋吧，今天有点饿，”姜瀚付了钱，开始旁敲侧击：“老板娘，你还记不记得两年前的火灾？”
老板娘正在给姜瀚盛粥，听到这句话抬起头看了姜瀚一眼，“记得啊，少了半栋楼呢，说是电路老化点着了地板，半个房间都给烧没了。我当时在店里，亲眼看见那火，窜的老高老高了，把我吓得门都不敢出。还好消防队到的早，没有波及到更多的地方。”
姜瀚微眯着眼睛，观察着老板娘的一举一动，努力捕捉着她脸上哪怕是一点点微小的神色变化。当事人对于事件的描述是事后了解案情的重要方式，而他们的肢体语言和面部表情，则是对于语言描述的佐证，可以说明这位证人到底是夸大其词，还是隐瞒不报。
虽然他也知道那场火灾，可都是肖何转述的，其中的许多细节他没有去具体过问。
老板娘在说起火灾事件的时候整个人的情绪相对来说比较激动，但这不是因为她说谎，而是因为她当时就在案发现场，事件又比较重大，她才会对这个事件有比较明确的情绪反应。除此之外，后怕、同情、以及适度的表达欲，都是人的正常反应。
说话的功夫，老板娘已经把粥和包子端上来了。
姜瀚咬一口小笼包，点点头，装作有些感兴趣地问道，“这么大的事情，周围邻居们有没有什么损失呀？有没有给你们补偿之类的？”
“嗨，能有什么补偿，我们也就是被吓了一大跳，难道还赔什么精神损失费？”
老板娘哈哈一笑，随即又小声说道：“不过好像是死了个人……”
姜瀚敏锐地问道：“死了人么？是什么人？”
“啊，没什么没什么。”老板娘摆摆手，“你粥喝完了，要不要添一点？”
老板娘是在引开话题了，姜瀚有些失望，摆摆手说不用了。联想起当初肖何买房子的时候房东开的低的离谱的价格，姜瀚怀疑那个时候小丑就开始布局了。
“老板娘，再来俩馒头姜瀚带走，”姜瀚走前递过一张百元大钞，“不用找了。”
“这怎么成……”
“其实我还想问两个问题，”姜瀚打断了老板娘的推辞：“第一个问题，死掉的人，是谁？”
老板娘犹豫再三，说道，“是个男人，别的我真的不知道了，据说是一个医生。”
意料之中的含糊回答。
不管是不是意外事件，只要有人死亡就会调动警局的力量，一般市民只要不是案件相关人员，一般不会对此有更多的了解。
“第二个问题，那个医生的体貌特征和家庭住址，你有印象吗？”
“有印象！”老板娘提起这位受害者倒是相当赞赏：“长得挺白净，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说话很有礼貌，经常来我这里吃早餐。”
“除此之外呢，家庭住址，人际关系什么的？”姜瀚不死心的问道。
老板娘摇摇头：“不知道，他都是独来独往，平时说话也很少，几乎不谈论关于自己的事情。”
姜瀚有一种直觉，或许案子的突破点，就在这个受害者的身上。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进来一条短信。
姜瀚点开信息，里面言简意赅，写着：“今晚来我家，肖何。”
见到这个消息，姜瀚感觉浑身血气上涌，终于能见到肖何了，终于能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当天夜里，姜瀚来到肖何家，抬起头，没有灯光。
他知道就算肖何回来也肯定不会开灯的，摸着黑上楼，来到肖何家门口，敲了敲门。
很快，门开了，肖何一把将姜瀚拉进去，关上门。
此时的肖何看起来和乞丐一样，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脏兮兮，头发蓬乱，上面还粘着大米饭粒。
“怎么，不认识我了？”肖何看着姜瀚调侃道。
“不是，怎么感觉你和我卧底的时候过的日子差不多。”姜瀚有些忍不住笑，曾经的洛城英雄警察，现在竟然落魄到了这个样子，说出去都不会有人信。
“好了，长话短说，我也刚刚到，想洗个澡都不行，身上都臭了。”
比起上一次见面，肖何的状态明显好了许多，至少心态没有那么差了。
“你和我说说，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小丑是谁？”姜瀚忍不住问道。
“我也不知道小丑是谁，我也在调查，但我知道这个小丑，和我当初抓的小丑，不是一个人。那次我以为我抓到他了，可实际上那个小丑也只是一个棋子而起，从我家起火的时候，我就被算计了。”
姜瀚正好也查到肖何家起火的案子，附和道：“对，你家那次电路起火非常蹊跷，当初我就应该相信你。”
“现在相信也行，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证明我的清白，帮我洗清嫌疑，只有这样我才能扳回一局，站在明面上和他继续斗！”
“他是冲我来的，如果不让我身败名裂不会罢休，我想这次只是一个开胃小菜。”
姜瀚点头，给了肖何一个肯定的答复：“没问题！”
顿了顿，姜瀚想到了什么，说道：“对了，我走访了一下，打听到你们小区住着一名医生，后来失踪了。”
听到这个消息，肖何楞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即使在黑眼中，姜瀚也很敏锐的注意到了：“怎么了，想到了什么了吗？”
肖何自嘲的笑了笑说：“没什么，证据还不够。”
“证据？”姜瀚惊讶道：“难道你已经知道小丑是谁了，是那个医生吗？”
肖何摇头：“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接下来你一定要听我说，一点都不能遗漏。”
涉及到肖何的清白，姜瀚慎重的点头道：“好，你说。”
肖何把手机拿出来：“手机里有我这几天全程拍摄的行程，可以证明新兴舞蹈学院中的人不是我杀的。“
“接下来的几天，我还会全程拍摄，直到第二个命案出现。按照小丑的性格，如果这段时间我没有行动，第二名死者一定还会选择学校内的其中一名学生。注意，一定是死者最亲近的人，作为我不迎战的警告！”
“所以我要你调查死者的人际关系，将有可能成为小丑目标的人监视起来，必要的时候可以进行监禁保护。”
听到这里，姜瀚发出疑问：“如果小丑发现我们的人，更换目标了怎么办？”
“他不会！”肖何斩钉截铁的回答：“他绝对不会，一但被他选中，无论多么困难，他都会想办法杀了目标。”
“好吧，暂且相信你，但你也说了，小丑会不顾一切的杀了那个人，那我们要怎么才能做到让目标不受伤害。”
肖何的手搭在姜瀚的肩膀上：“到时候我会站出来，那个时候，我就能洗清嫌疑了，我会保护好目标。”
姜瀚沉默了：“所以说，目标是诱饵吗？”
肖何叹了口气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无论如何小丑都会杀他，与其让他等死，不如拼一把。”
“其实，我已经知道下一个目标是谁了？”姜瀚咽了口吐沫：“不会是目标亲近的人，而是两天前没有死的一个男学生。”
一切都串联起来了，姜瀚终于明白那名男青年为什么一直报警新兴舞蹈学院失火，为什么救他女朋友。他这两年，很有可能是被小丑关起来，最近才放出来，是给警察的一个挑衅的信号。
将一切都和肖何说了，姜瀚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接下来，你只要能证明地下室中的小丑图案不是你画的，那天放煤气的不是你，你也是被操纵了，就能洗清嫌疑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我不是查案的料，更适合办案。” 多重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