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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边的局长也激动了起来，电话的音量变得更大，肖何隐隐约约听出来什么“当事人回避”、“暂停调查”之类的字样。
雄成立手死死握着手机，脸色铁青，最后勉强地说道：“好的，我明白了。”
电话挂断，肖何自嘲的问了句：“怎么，你也被停职了？”
“被放假了。”雄成立自嘲地笑笑，“说什么怀疑我身边有亲密的人和这起案子有一定关系，所以暂时停职休假。”
说罢扯扯嘴角，一脸怨气的说道：“这分明就是针对肖队你。”
肖何语开玩笑的挖苦雄成立道：“不是很好嘛，领导体谅你，给你放假。”
雄成立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握紧拳头坐了一阵，便开始收拾桌上的资料。
“哎你干嘛，我还没看完呢！”肖何一看见雄成立开始收拾卷宗，便伸手去抢，却被雄成立一把夺过去。
雄成立抬眼看看肖何的窘相，才不紧不慢地说道：“刚才你也听说了，局长紧急召回这几份卷宗，叫我带回销毁。”
“他叫你带回去就带回去，”肖何翻了个白眼“你自己也发现了卷宗里面有蹊跷，还不往下追查，留着过年吗？”
“随你怎么讲，我是警察，就要服从上级的命令。”雄成立收拾东西的手稍微顿了顿，然后又继续收拾起来。
肖何低低地说了句：“所以我才讨厌警察。”
雄成立敏锐地抬眼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肖何站起来伸个懒腰道：“你要带走就带走吧，大不了一起放假，反正警察就是要服从命令为天职。”
“你收手也是好事。”雄成立刚起身准备离开，却突然好想想到了什么似的，站定对肖何说道。
“这话怎么说？”
“新兴舞蹈学院的几起事件，局长直接打电话过去叫肖何回收卷宗并进行销毁，我不敢想象着后面会牵扯到什么。”
雄成立有些忧虑地看着肖何：“我也不知道这次的停职，到底是因为新兴舞蹈学院的肢解案，还是因为焚尸案，还是仅仅因为，我今天上午为你调取了卷宗。”
“我很怀疑，局长就是针对你，不想让你参与调查。”
“我心里有数。”肖何送他到门口，回答道。
“但愿你真的心里有数。”说完，雄成立深深的看了肖何一眼，走了。
雄成立离开后，肖何靠在椅子上，电脑屏幕上仍然是之前检索的新兴舞蹈学院学生连续死亡事件的网页。
雄成立说的不错。卷宗存放的位置、局长的态度、案情潦草结束，这些都显示了这几起事件并不普通。继续追查下去，很可能对他的未来造成很大的影响，说不定永远都不能复职了也不一定。
不过就算他不查案了，小丑能放过他吗？
从现在开始，肖何的工作重心只剩下唯一的一个。他打开了新的网页，输入了“新兴舞蹈学院杀人事件”几个关键字，网页上便立即出现了几天前的那场杀人事件的相关报道。
那张出现在现场的小丑牌在肖何的脑中挥之不去，和一年前的那张鬼牌重叠了起来，小丑的脸笑的耀武扬威。
如果肖何能够找到这起案件的凶手，那么肖何就能够证明自己一年前的清白。
只有这件案子，肖何不管遇到了怎么样的阻力，他都一定会继续追查下去！
肖何仔细翻看了相关的网页，案件的报道语焉不详，都仅仅停留在对现场的基本描述，大多数媒体连“肢解”这个关键字都没有出现。
这是中国媒体和警察的一贯作风，在锁定犯罪嫌疑人、确定证据链之前，他们不会让任何的信息公布在网上，美其名曰安抚民众。
虽然无法否认这种行径的合理性，但这样的做法对他搜集案件资料造成了不小的阻碍。思来想去，他决定还是进行现场的走访。
在之前的调查中，仅仅只是对现场的目击证人进行了地毯式的排查，因此排查工作进行地非常迅速。
然而还有一种现场走访至关重要，那便是对死者生前的亲密关系人员的走访。这样的走访能够找出死者生前的人际关系。
在谋杀案件，特别是肢解案件这种恶性的谋杀事件中，大多数死者在生前都跟凶手有过接触，其中还有许多的死者和凶手有亲密的关系。了解死者生前的人际关系，常常对于破案有着让人意想不到的助力。
隔日的上午，肖何溜进了新兴舞蹈学院，在死者生前所在的班级蹲点，随机询问了几个死者的同班同学。
这些学生起初说起肢解事件，都是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其中好几个人直接抽身边走，有个女生还直接告诉肖何说，辅导员专门警告过他们，对于这起案件不要在外人面前提。有几个女生态度有些松动，但是在其他人的劝阻下还是拒绝向肖何提供死者相关的信息。
肖何不死心，给几个态度有些松动的女生留下了肖何的电话号码，告诉她们如果有想起来什么，或者是对案情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直接联络自己。
一天的走访根本就没有问到几个学生。肖何回到家里，打算整理一下仅有的几个采访到的谈话资料。虽然没有什么谈话的内容，但是学生们对死者的态度基本还是同情的，而其中有几个男生和女生的眼神，让肖何断定这几个人跟死者的关系非同一般。
后续的走访，就需要在这几人之中展开。
肖何刚在椅子上坐定，就听见手机铃声响起来。
会不会是有人要提供线索？想到这种可能性，肖何连忙接通手机，说道：“你好，我是肖何。”
“你在追查新兴舞蹈学院的肢解案件。”
电话那头的声音是个奇怪的男声，仿佛是用了变声器一般的声音不带任何的感情，冰冷而尖锐。
肖何努力回忆着今天有没有走访到类似声音的人，却突然想起，这个人，是不是就是姜瀚说的那个两年前失踪的幸存者？
肖何调整了一下坐姿，问道：“是的，我在调查，有什么问题吗？”
电话那头的男人静了静，说道：“没有，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忘记更重要的事。”
更重要的事？
“你指的是什么？”
“好好想想，你会记得的。”
紧接着，那个男人又问道：“两年前的案子，你为什么不接着往下查了？”
两年前的案子，是新兴舞蹈学院的案子吗？
“这起案子我在追查了，可是线索断了，如果你知情，我想我们可以见一面好好谈谈。”肖何开始引诱。
“必须查下去！”男人尖锐而奇怪的声音就像要刺穿肖何的耳膜一样，他的情绪一下子变得激动，大声喊道：“你必须不计代价！追查下去！”
肖何吓了一跳，追问道：“你到底是谁？”
男人静了一会儿，接着便开始诡异地笑起来。
“哈哈哈，我是谁？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但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那场大火。”
提及大火，肖何的脑海中也有一场大火，痛苦的皱了皱眉。
说完后电话就被挂断了，肖何想不通打电话来的含义，如果是让自己追查下去，为什么不亲自来见他？
他感觉脑袋很胀，打算去冲个澡冷静一下。
隔日的上午，肖何整理了一下之前走访的记录，确定了第二次寻访的重点人物，便准备搭车前往新兴舞蹈学院。
“师傅稍微快一点吧。”肖何看了看时间，现在是早上八点半，如果能够开快一点的话，能够赶上学生们第一节课下课，这样能够在课间的时候调查几个同学。
“这是早高峰啊，车很多的，我尽量吧。”司机抬眼看了看肖何道。
肖何递出去一张红票：“师傅拿去买点烟抽。”
“小兄弟你这就客气了，”司机接过钱，咧嘴笑了笑：“现在的年轻人真懂事啊。”
肖何笑道：“肖何也确实是赶时间啊。”
司机上上下下看了肖何好几眼，按掉下了“空客”的标牌，“上车吧，我走高架，速度快一些。”
“谢谢师傅啊。”肖何坐进后座。
车辆在高架桥上行驶着，肖何坐在后座上整理访谈的资料。车辆明显感觉有些颠簸，肖何甚至感觉看着有些吃力，便收起了资料，闭着眼睛思考着案情。
从之前的寻访来看，死者在班上的人缘极佳，就算是辅导员声明了不允许向外公布死者的相关信息，但是还是有好几个女生想告诉肖何死者生前的情况。如果只是点头之交，决不至于为一个人做到这种程度。
不过这几个女生的态度有些奇怪，除了那个眼神中除了担心和同情之外，好像还有些恐惧？
遇到这样恶劣的分尸事件，产生恐惧的情绪也是在所难免，但是肖何怎么觉得，这些女生的恐惧情绪并不是针对死者被分尸这件事，而是针对案件本身……
“靠！”司机突然大喊一声，肖何的思考被打断，正向睁眼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却不妨突然一个急刹车按下，肖何冷不防往前扑去，脑门正碰到前排靠背！
这一下直接把肖何撞蒙了，紧接着天旋地转，肖何只感觉到自己的肩背都重重地挨了几下，几乎要把肖何的肺都撞出来。剧烈的疼痛在身体中蔓延，肖何一下子除了疼痛便没有别的感觉了。
意识消失的前一秒，肖何仿佛看到一个男人转过身来。
他脸上带着小丑的面具，诡异而尖锐的声音从他的声音从他的嘴中冒出来。
“第二次警告，你还满意吗？” 多重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