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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很空旷，一辆车都没有，子弹打空，肖何绝望的看着走过来的黑衣人。他捂着肩膀，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面色狰狞，缓缓抬起右手，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肖何的脑袋。
肖何的心中一阵绝望，都说人在临死前会觉得时间流速变得很慢。肖何现在就是这样，能清楚的看到他的手指一点点扣动扳机，但身体僵硬，连躲避都做不到。
他咧嘴一笑：“结束了，希望你下辈子不要多管闲事。”
“砰！”
一声枪响，肖何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却发现并没有感到疼痛。慢慢睁开眼睛，黑衣人倒在地上，后脑多了一个窟窿，红白混合物正在喷涌而出。
“砰，砰……”枪声不断，肖何这才发现远处是姜瀚来支援，他带着雄成立和夏爽，还有许多警察。
红蓝相间的灯光闪烁，伴随着刺耳的警笛声。
“撤退！”黑衣人中一个人喊道。
他们一边打一边后退，在留下了两具尸体后，终于逃到了附近的小巷中。肖何刚松了口气，忽然发现其中一个黑衣人去而复返，瞄准了他的脑袋，咧嘴一笑。
肖何的心中升起一股恐惧感，死亡的阴影将他笼罩。
黑衣人毫不犹豫的扣下了扳机，灼热的蛋壳顽皮的跳动，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子弹飞速的朝着肖何飞来，肖何甚至能清楚的看到弹头上反射出自己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
“噗。”子弹入体，血液飞溅而出……
一个柔软的身体挡在肖何的面前，子弹穿透她的胸膛，一抹血花溅到肖何的脸上。因为疼痛她的小脸变得撒白，嘴唇没有一点血色，但是她的嘴角却带着一抹微笑：“肖何，还……还好来得及。”
“若楠！”
宁若楠倒在肖何的面前，身前的枪口还在流血，她却已经昏迷了过去。肖何拼命的捂着她的伤口，可是无济于事，血液染红了她的衣服，肖何已经失去了理智。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傻！”
肖何的鼻子一酸，忍不住留下了泪，这时姜瀚冲过来把肖何推到一旁，大声吼道：“愣着干什么，好不快点送她去医院！”
肖何这才想起来她还有救，抹干了眼泪抱着宁若楠冲着姜瀚的车跑过去，一路上肖何不停的和她说话，有时候她会哼哼一声，但更多的时候是处于在昏迷的状态。
在路上肖何已经联系了医院，他们在就等在门口，手术也已经准备好。到了后，宁若楠立刻被送往手术室，肖何一直跟着跑到手术室门口，被拦在了门外。
“先生，请您在这里等候。”白色的大门关闭，肖何双腿一软，再也坚持不住，摔倒在地上。
浑身如同针扎一般剧痛，姜瀚劝肖何先去检查一下，肖何摇了摇头，宁若楠如今还没有脱离危险，他又怎么能离开？
他扶着肖何坐在门口，夏爽和雄成立坐在另一边，很快局里也得到了消息，局长和彭队都赶过来了。
彭队压抑着怒气质问肖何：“到底是怎么回事？”
肖何低着头，将他们遭遇袭击再到宁若楠为肖何挡枪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声音沙哑，仿佛用去了毕生力气。
听了肖何的讲述，局长忍不住骂道：“小丑那个混蛋，老子要活刮了他，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袭警，还有没有王法！”
肖何默默听着，什么话也没说，怒意在心中积攒，如果爆发，必将燎原。
只是现在，肖何的心底只有无尽的愧疚，如果宁若楠出事，就算要了他的命也救不回她。
夏爽走到肖何的身边，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安慰道：“宁姐她一定会没事的，你也别太自责。”
肖何点了点头，忽然感觉到眼前一黑，栽倒在了地上。而后就听到夏爽和姜瀚在喊他，至于喊得什么肖何已经听不清了，就这样昏了过去。
等肖何再次醒来已经躺在了病床上，在肖何旁边坐着的是夏爽，她见肖何醒了，关切的递上一杯水：“先别说话，喝了再说。”
肖何点点头：“谢谢。”
一杯水喝完，肖何问道：“宁若楠怎么样了？”
夏爽叹了口气：“你宁姐情况不是很好，但已经保住命了？”
肖何立刻就要爬起来：“她是为了救我才受伤，我要去看看她。”
夏爽似乎有些为难，支支吾吾半天没说明白。
肖何立刻就明白了，脸色变得撒白：“若楠是不是出事了！”
他连忙从病床上跳到地上，因为牵动了伤口，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他挣扎着站起来：“让我去看她。”
夏爽连忙跑过来扶住肖何：“没有，她还在抢救。你躺好休息。医生说你最近疲劳过度，在加上精神紧张，身体很差……”
不等夏爽说完，肖何就吼道：“让我去看她！”
夏爽知道肖何的脾气，叹了口气，说：“好。”
接着，她扶着肖何走出了病房，朝着宁若楠的手术室走过去。
刚刚走到，就听到护士说血库里的血不够了，因为最近受伤的人有些多，献血者又少，收集到的血液不够用。
“抽我的吧。”肖何连忙走过去：“我是她男朋友，以前检查过，血型匹配的。”
“肖何，你怎么能胡闹，你现在还是病人！”夏爽担忧的说道。
“我是病人，她却快死了！”肖何几乎是吼出来的：“抽我的，我签免责协议书！”
宁若楠为他付出太多太多了，可是他呢，怎么对她的？
现在回想起来，肖何就觉得自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为了他，宁若楠命都可以不要，他呢，一次又一次伤他的心。
检测结果很快出来了，血型匹配，可以鲜血。
肖何笑了笑，将手臂伸出去：“抽血吧，别耽误治疗时间。”
护士也知道情况紧急，立即做了决定，开始抽血。因为肖何的身体虚弱，她只抽了三百毫升，但肖何知道这些远远不够，说道：“放心吧，我体质强，多抽点。”
护士犹豫了一会儿，又抽了二百毫升，然后说什么也不抽了。她说这些血应该勉强够用，只要撑过了最初阶段，后续献血车的血液供应上来就够用了。
人命关天，肖何知道护士不可能拿宁若楠的命开玩笑，她这么说肯定是有所把握，于是他也不再强求。
刚站起来，肖何忽然感到一阵眩晕，双腿一软，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还好关键时刻夏爽过来扶住他：“肖队，你这是干嘛，不要命了吗？”
肖何笑了笑说：“我没事，还撑得住。”
“你这怎么是没事……”
正常人献血五百毫升都有些撑不住，更何况他这么虚弱。
只是看着肖何盯着手术室紧张的目光，夏爽紧紧的抿着嘴唇，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这次肖何没有再要求去手术室外等待，回到病房，宁若楠把肖何放在床上，肖何感到一阵阵眩晕，口渴难耐。
肖何接过来喝了口：“谢谢，你今天真好看。”
夏爽瞪了肖何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真是不要命了。”
肖何喝了口水，牵强的笑了笑说：“我这不是没事吗？”
夏爽懒得理他，没好气的说道：“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宁姐。”
夏爽赶走，彭队就进来了，看着肖何问道：“这真的不是另一个你在自导自演？”
“不是我，才开始我也怀疑是我，但越调查下去，我越感觉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就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控着我身边的一切，看不见，摸不到，但确确实实存在，主导着我的人生走向。”
“所以，你开始怀疑你自己？”
肖何点头说：“对，但也只是怀疑，现在我不怀疑了，我能确定不是我。”
见肖何恢复斗志，彭队也很欣慰，问道：“那你说，是谁？”
肖何摇摇头：“我有猜测，但是我不能说。”
“怎么，证据不够？”
“嗯，我只是猜测，不敢确定，如果不能一次钉死他，打草惊蛇就不好抓了。”
“行，既然你有主意了，我就相信你。”彭队说道：“比起以前，你成熟了许多，也许遇到小丑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你可以认识到自己的不足。”
肖何愧疚的低下了头：“是我大意了，不然宁若楠也不会……”
“哎……”彭队制止了肖何继续往下说：“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别去后悔什么，向前看。如果你真的感觉愧疚，就把小丑抓到，为宁若楠报仇！”
肖何动摇的心，再次坚定起来，用力的点了下头：“一定！”
从医院出来，已经是两天后了。肖何其实早就想出院，但无奈与众人的阻止，只能安心休息两天。
这两天，他理清楚了新兴舞蹈学院的案子，想通了其中的关键之处。
无论是两年前的纵火案，还是现在的失火案，其中都出现了一个很重要人。
他和姜瀚讨论过，那个在警察局门口看到的男大学生，他的记忆还停留在两年前。
肖何判断，应该是有两种可能，也许他因为上次的失火案受到了刺激，也许是小丑把他关起来了，故意现在放出来遮挡警方的视线。
无论哪一种，他们现在都要先找到那名大学生。
调查过后，肖何发现，那名大学生名字叫林风，除此之外，其他的一片空白。 多重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