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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才明白,一定是秦越的赛车出了问题无法减速,他只能一圈一圈地跑,试图慢慢把车速停下来。然而好像不行,他似乎无法掌控那机车了。
秦漠飞看在眼里,疯了一样直接从看台上飞身跃入了赛道,抢过了停在边上的一辆机车就跨了上去,轰着油门去追秦越。
此时此刻,比赛已经结束,赛道上就秦漠飞和秦越的车在飞驰,停不下来。这个时候,看台上的人全部都站了起来,都目瞪口呆地盯着他们俩。
车队的人也在焦急地商量着什么,个个脸色都不太好。尤其是雅马哈车队的原厂商代表,此时焦急如焚地在赛道上走来走去,一个劲地打电话。
甄允昊和秦少欧也已经跑下了赛道,留下我、莲凤、秦语和两个婴儿在席位上茫然无措。我们都只能泪眼汪汪地看着赛道上明显要出事的两个人,却不知道要如何去救赎。
秦漠飞的车速也很快,已经慢慢接近了秦越,他在拼命朝他嘶吼什么,而后把车慢慢朝内圈的草坪靠了过去。秦越好几次扬起了腿,一只手掌着车龙头,但因为急转弯又作罢了。
我大概明白了,他是想跳车。
然而这么快的车速和如此险峻的车道,他能做到吗?还有秦漠飞,他并不是专业赛车手,能够成功接住秦越并避开那辆失控的机车吗?
甄允昊和秦少欧没有跟过去,两人正在积极地跟车队的人沟通什么,样子都有些歇斯底里。
我想大家都明白了这事态的严重性,所以此时都全神贯注地看着赛车上的车。我莫名想起了秦越的那个死对头,不由得张望了过去,发现他连名次都没有等,正鬼鬼祟祟地往休息间那边走。
我觉得有些蹊跷,就让秦语给甄允昊打个电话,让他马上去休息室盯住那家伙。兴许秦越那车子出问题,跟这家伙有着很直接的原因。
就在此时,看台上的人忽然不约而同发出一声惊呼,我慌忙转头看去,眼前的一幕令我脑袋一片空白。
只见在赛道直行的时候,秦漠飞加速冲到了秦越的左侧,就是靠草坪的那一方。就在两辆车平行的一刹那,秦越忽然松开了机车,直接飞身跃起扑向了秦漠飞的车。
而与此同时,秦漠飞单手骑车,另一只手就那样一把揽住了飞扑过去的秦越。
再接着,他抱着他弃车一起滚向了边上的草地,就在他们俩扑到在草地上的一刻,两辆机车相撞滑向了赛道中央,“轰”地一声燃起了大火。
看台上的尖叫声和掌声声声不绝于耳,我惊恐万分地看着从浓烟滚滚里站起来的秦漠飞和秦越,竟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是嚎啕大哭。
他们俩并没有摔伤,因为摔下的瞬间都又滚了一圈,以秦漠飞的身手不至于会受伤。雅马哈车队的负责人急急地朝秦越跑了过去,好像在解释或者询问什么。
燃烧的机车已经被赛场的工作人员熄灭,剩下了一堆焦黑的废墟。秦越黑着脸走到了燃烧的机车边,那天生有些阴鸷的眸子此时凌厉如剑。
很快,警.察和救护车也都过来了,看秦越没什么大碍,警.察就在那边问他什么。他眸光阴阴地扫视着赛场,正回头要问他的车队负责人什么时,看到甄允昊抓着他那个死对头走了出来。
于是他快步流星地走了过去,二话没说飞身一记三百六十度转横踢就砸了过去。秦漠飞没有去阻止什么,他往我们这边看了眼,就爬过看台走过来了。
我哽咽着朝他跑了过去,抡起粉拳就往他身上招呼,“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冲动啊,知不知道那会死人的,呜呜呜……”
“傻瓜,没有把握我会那么做吗?小越的车被人动了手脚,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车毁人亡,他当年那么小能为我做那么多,我当然也可以。”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大家?”
我对他的行为自然无话可说,因为如果换了我,在那种情况下也会那样做的。就是心里后怕,怕他一旦出了意外,我和孩子们又怎么办。
他勾过我的脑袋在我眉心吻了下,笑道,“所以我很小心,我不能有事,小越也不能有事。咱们先回酒店吧,这边的事情小越和允昊他们会处理。”
“嗯!”
……
虽然差点车毁人亡,但秦越依然当之无愧地成为了赛车冠军,他又一次打破了去年的赛场记录,成为了绝对的冠军。
除此之外,他的机车被原厂商修理人员当场检测出刹车失灵,引擎故障,并且他的车发动机在行驶途中就已经快烧坏了,然而他却无法刹车,以至于出现了他顺着赛道一圈一圈跑的诡异事件。
这事一闹出来性质就严重了,其他四个原厂商都难辞其咎,全部被列入调查了。当然主要目标就是秦越那死对头,他最值得怀疑了。
这场赛事好在是虚惊一场,否则秦家怕是又要翻天了,至少大姑那边就不会善罢甘休。
经过这事过后,秦越对秦漠飞的态度好像发生了些许变化,至少他看到我的时候眼底并没有恨意了,甚至还会主动跟我讲几句话,也不知道他心里是否已经放下了芥蒂,打算跟我一笑泯恩仇了。
秦越并没有跟着我们一起回国,说是要去英国训练,接下来要去英国参加比赛。秦漠飞拗不过他就只好答应了,叮嘱他自己要注意安全。
我们回国的时候,坐的是成业地产之前那一架私人飞机,这一路上也够热闹的。甄允昊一家三口,秦少欧一家三口,以及我和秦漠飞两人。
小浩辰还得在美国继续他的学业,由阿莎和陈越照顾他,我们倒也不担心。最主要是,他必须要在这边攻读很多学科,以为将来继承Matthiola做准备。
诚如秦漠飞所说,秦家的孩子,没有哪一个会很轻松地度过这辈子,即便是我年幼的诺诺和言儿,都可能会像他们一样。
我们是凌晨两点多到的东区国际机场,阿飞直接把中邦实业里员工上班的班车开了过来接我们。我还没上车,就听到车里传来了奶声奶气的呼喊声。
“妈妈,爸爸……”
一抬头,我就看到言儿趴在车窗上朝我们猛挥小手,圆.润的小脸笑得挤成了一团,唯一吸睛的就是她那和诺诺如出一辙的冲天辫,十分的有个性。
我莞尔一笑,走过去一把抱起了她,居然沉了不少了。“言儿,在家里有没有听话啊?”
“宝宝很听话话哦!”她乖巧地点了点头,凑到我脸上吧唧了一口,把她身边一个小盒子递给了我,“妈妈,给你吃!”
“这是什么啊?”
我拿起盒子打开一看,居然是我最爱的榴莲酥,还热乎着呢。我一打开,身后刚上车的秦漠飞和秦语她们都不约而同地捏住了鼻子,一脸嫌弃的样子。
倒是言儿吧唧了一下嘴巴,眼巴巴地看着盒子的榴莲酥吐小舌头。我故意拿起榴莲酥作势要咬,她赶紧吞咽了一下唾沫,小嘴微微长着。
“言儿,是给妈妈吃的吗?”我笑问道。
她纠结地点点头,“嗯,妈妈吃,宝宝不吃,宝宝就看看。”
“傻样!”
我揉了揉言儿的小脑袋,把榴莲酥递给了她。难得家里面有一个跟我志同道合喜欢吃榴莲酥的人,我怎么着也要讨好了啊。我回头看了眼秦漠飞,他默默放下了捏手的鼻子,看向了窗外。
眼下魔都已经入秋了,马路两边的风景树已经开始掉叶子了,唯有靠路灯边上的枝桠还倔强地坚挺着,上面有几片绿叶儿,我估计它们可能以为秋天还没到。
一路上,阿飞把车开得很慢,我们可以就着昏暗的灯光看沿途的风景,总感觉微微有些凄凉。
一年四季中,我最不喜欢秋季,这代表着繁华落尽,代表着一段时期的结束。但秦漠飞最喜欢这个气节,他说这代表着丰收,代表着希望。
途中,言儿睡着了,小手紧紧揪着我衣角,睡得没心没肺的。我抱着她靠在秦漠飞的身边,忽然想起了他说的给我一个惊喜,于是我问他惊喜是什么。
他转头亲吻了我一下,但笑不语。
后边儿秦语提醒我,“嫂子,在你人生中,最令你惊喜的是什么嘛?”
最惊喜的事儿?
我这辈子,除了嫁给秦漠飞之外,还有什么最惊喜的事儿呢?又他和孩子们的日子,我哪一天又不惊喜。
我转头蹭了蹭他的肩头,小声道,“漠飞,我回来了,以后每天早上醒来一看到你就是我的惊喜。”
他笑了笑,把我搂在怀中紧抱着,“你就这点出息吗?那我是不是可以不用准备惊喜了?”
“人家才不要!”
我在想,他是否是要给我一场婚礼,毕竟我们俩的岁月中,最遗憾的就是这个。当年的那场婚礼令我肝肠寸断,所以我怕,他也怕了。
眼下,我们是不是已经尘埃落定了呢?
我还要去接手Matthiola公司,也不知道程婉卿那边是怎么个事情,她是否已经放弃了这些。还有那莫名其妙横空出世的毒.品事件,是否也已经有了结果。
我抬头看了秦漠飞一眼,又道,“漠飞,当年我们拍的那些婚纱照呢,你都藏在哪里了?”
“那是我们最沉痛的回忆,不要那个了,重新照。”
“……” 诱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