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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那严肃的表情，周锦绣心中先是一咯噔，还以为他看出些什么来了，听完后松了口气，心里顿觉好笑。

　　也是，说起来，她的身体灵魂可算不上原配，即便这位窦先生有通过面相识人命运的能力，那他看出来的究竟是原身的命运，还是她这个异世孤魂的命运呢？

　　众人没纠结这个问题，高空林莫凡笑着说她超乎凡人，窦云生目光却变得惊疑起来，总似不经意瞥来一眼，但又不说话，周锦绣被看的发毛。

　　此次既是高空林升职庆功宴，同样也是他的饯别宴，他在此处好友不多，便只邀请了三人。几人吃吃喝喝，谈的十分尽兴，从几场案子，到天文地理，世间奇事，一顿宴席下来，几个大男人纷纷对周锦绣刮目相看，甚至将其引为知音。

　　高空林惊奇的瞪大眼睛，左瞧瞧又瞧瞧，打了个嗝后道：“姑娘，你可真是奇人啊，说实话，我真是怎么都不相信你会是个还没及笄的丫头，说起来，之前我还打算给你做个媒，把我外甥介绍给你，现在看来，他倒是配不上你。”

　　窦云生摸了摸长髯，同意的点点头，“我神童见了不少，姑娘这样的倒是同一个，与你神交倒也是件美事，女子身份，幼稚年纪倒成了你的限制，你方才说，我们所生活的天地非天圆地方，而全是圆，此等论断我倒听过些不出世的鬼才有过这种猜测，可从你口中说出实在令我有些惊骇莫名！”

　　莫凡只笑了笑，替她斟了杯春风酿，眼中也有惊叹，“姑娘才学过人，真乃奇人。”

　　周锦绣一听不好，刚才喝酒上头说多了，把以前学的些常识东西说多了些，都是聪明人，定然会起疑，想着连忙摆了摆手干笑道：“我家有个秀才，我平常没事儿找他借书看，不懂的便问他，因此知道些，但学识又怎么比得上高大人窦先生，来来，喝酒喝酒。”

　　高空林已有醉态，面色微红说她过于谦虚，莫凡道：“锦绣姑娘对任何事都颇有主见，不如姑娘看看我这酒楼怎么样？”

　　看着容貌俊朗，笑意醉人的莫凡，周锦绣心里一荡，想了想笑着问道：“你这酒楼是走高档路线呢？还是走全民路线？”

　　莫凡懵了瞬间，但很快反应过来她的意思，笑道：“临江楼自然是老少皆宜，但临江楼内菜品，装饰皆是高于其他酒楼，平日贵人也来得多。”

　　周锦绣摆摆手，笑道：“嗯，其实你们酒楼挺好的，菜色好，装修精致大气，老板还这么有风度，在文庆县自然是第一酒楼，不过做生意嘛，就是要利润最大化，利润来自于顾客，那便抓住顾客的心理，对症下药。”

　　莫凡眼中涌出些许兴味，笑问：“哦？愿闻其详。”

　　周锦绣笑了两声，想了想前世那些大企业的营销策略，道：“比如宣传，不仅是要拉到客人，还要打出名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的萝卜，在农妇手中做出来的没人愿意吃，在大厨手中做出来谁都想尝一口，再比如抓住客人心理，临江楼所接待的客人一般都是些什么人，针对他们的习性，喜好来调整酒楼之类的，再或者是制造些噱头，寻找些能吸引人而别人又没有的菜品或别的东西，来吸引客人。”

　　说着，她喝了口春风露，掩饰性的笑了两声，道：“我对这些没研究，要是说错了莫公子别笑话。”

　　她倒是没谦虚，前辈子和商业打交道最多的应该就是逛淘宝了，不过前世的商业大佬有不少餐饮做的很好的，想想也能总结出几条来。

　　不曾想莫凡眼睛却似又亮了几分，脸上的惊叹越发真实，啧啧叹道：“说实话，如今天下太平，但如今从商之人仅为少数，大多数人对商业嗤之以鼻，我平日连个交流同行都没，姑娘此话可真是令我醍醐灌顶，茅塞顿开，若是不嫌弃，姑娘可否常来临江楼与我小酌几杯，我定扫榻以待。”

　　说着，他面上又掠过一抹遗憾，声音小了些，“若姑娘为男儿身，定为当世灵杰！”

　　周锦绣摇摇头笑道：“无妨，女人又如何，况且我也无心成灵杰，此生能平安度过便已心满意足。”

　　又过了会儿，几人均是酒足饭饱，窦云生拿起放在身后矮桌上的羽扇率先告了别，高空林脸颊泛红似是醉的不轻，莫凡连忙让人用马车将他送回府衙。

　　周锦绣本想留在临江楼和莫凡谈谈灵寂茶的事儿，谁知那高空林明明醉醺醺的，还从马车探出头让她一起会县衙，说是还有事情要说。

　　她便只好乘着另一辆马车跟着回去了。

　　马车内，高空林喝了两晚醒酒汤后状态好了不少，等到了县衙便彻底清醒过来了，周锦绣随他一起到了间从未到过的房间，位置隐秘。

　　“锦绣姑娘不好意思，刚才一时没控制住喝的有点多。”

　　高空林抱拳笑了声，回来后还没换衣服，因此他身上还带着浓浓酒气。

　　周锦绣疑惑道：“大人究竟有何事？”

　　高空林神情严肃起来，语气也不复之前轻松，道：“锦绣姑娘，我还有几天便离开了，我想问你，这一次案子我未上报你的功劳，姑娘心中可有怨？”

　　周锦绣摇头笑道：“没有，这案子这么大，我生怕沾染上呢，你没上报我的功劳，我感谢你还差不多。”

　　高空林道：“那便好，有人托我嘱咐你一声，此事你万万不可向任何人提起，也不要继续查相关之事，其中牵扯太多，涉及圣人家事，另外，我离开之后不日便会有新的县令上任，只是不知是何人，姑娘你必要时需藏拙，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若太招摇，容易引来麻烦。”

　　周锦绣感觉自己心砰砰跳了起来，连忙期待问道：“是谁嘱咐的？”她心里有答案，肯定是永明嘱托的，脑海中不由得便生出几丝甜丝丝的感受来，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高空林笑道：“那位公子让我不能透露。”想了想，他又道：“另外，姑娘多次帮我，大恩无以为报，今日席间的窦先生乃可信之人，若日后有什么麻烦，可去找他，最后还有一点，无意道长日前离开时告诉我，凶尸有异变，他已经追去了，若他三月后还未回来，还请姑娘拿着这柄长剑前往清羽县的长生观内去找他。” 农女多娇：秀才郎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