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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雨滴已经变得非常坚强,不管遭遇什么事,都能够努力支撑,不让自己崩溃,正是因为在叶天鹰的引导下,她才变得如此坚强,若是放在以前,突然发现父母遗体,她早就哭得昏厥过去。
“我不需要你的回报,同时,我也不会取你的性命。同是天涯沦落人,我知道你此刻的心情,现在我走了,剩下的一切全都交给你。”高度说。
雨滴叹了口气,她发觉自己对高度已经恨不起来,因为对方虽然是黑塔罗的大祭司,虽然教唆自己向叶天鹰开枪,但是两个人之间没有绝对的矛盾。
“你会到哪里去?我们是不是还会再见面?”雨滴问。
高度点点头:“那是当然,江湖是我们的,等你的心情平静下来,我自然会来找你,不过,永远不要依靠别人,自己一定要长成大树。”
他转身离去,无比洒脱。但是,雨滴从他的背影,还是读出了悲凉和落寞。
江湖斗争如此残酷,永远没有绝对的胜者,高度失去了黑塔罗大祭司的身份,也失去了昆仑大厦的办公室,或许又要从头开始,换了其他身份,再战江湖。
雨滴觉得,只有绝对的聪明人才能想到,成为超级智人之后杀回来复仇这种曲折的路线。
高度正是把隐者当成了自己的榜样,才会锲而不舍地这样做,那么他比另外那些追逐亚特兰蒂斯的人更执着,因为他根本不在乎金钱和权力,而是满心充满疯狂的复仇念头。
雨滴静下心来,把抽屉推回去,同时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小法师。
小法师接电话的时候,带着惺忪的睡意:“雨滴小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雨滴说:“马上帮我的父母选择一块墓地,然后派你的人到医院来,把他们的遗体接过去。”
小法师吓了一跳:“你说的是谁?再说一遍。”
雨滴重复了一遍,小法师终于听清了,睡意全消,大叫起来:“真的没想到,你半夜出去竟然完成了这么一件大事,我查了那么多资料,竟然不知道隐者和审判官的遗体就在医院的冷冻室里……你等着,我马上带人来,现在你哪里都不要去,守着他们的遗体,提防别人破坏,我半小时内就到。”
雨滴挂了电话,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默默地等待着。
她感觉自己浑身冰冷,仿佛要跟这个冷冻室融为一体,最终失去温度。
外面响起脚步声,那个胖女人探头探脑地进来,看着雨滴。
雨滴没有理睬对方,双眼茫然地望着抽屉把手。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买鲜花或者买点心都可以找我,另外,如果你想偷偷把他们运走,给我一点钱,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胖女人说。
雨滴摇摇头:“我在等人,我的朋友到了,自然会跟你交涉。”
这个地方是高度带她来的,看起来,胖女人也是被高度收买的,在这里看门。
“我的意思是,只要有钱,一切都好商量。过去,那位先生每个月给我五千块,另外鲜花和点心的钱单独支付,如果你想带走抽屉里的遗体,一次性给我十万块,我就帮你把他们托运出去,不告诉任何人。”胖女人说。
雨滴皱着眉,看着那个胖女人。
最让她不能接受的是,胖女人竟然靠着倒卖遗体发财,简直是亵渎了躺在抽屉里的那些高贵的灵魂。
“你经常这样做?”雨滴问。
胖女人点点头:“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我是给他们帮忙,不是为了钱,可是,我在这里浪费了大量时间,医院发给我的工资只有可怜巴巴的五百块,打发要饭的一样,所以我得自己想办法创造收入。”
雨滴又问:“除了刚才那位高先生,是不是还有别人来过?”
胖女人想了想,眼珠转了转,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搓了搓,做了一个点钱的动作。
“我朋友一会儿就到,她会给你钱。”雨滴说。
胖女人摇摇头:“有钱就有消息,没钱就没有消息,现在大家都很现实,我也不例外。”
“你需要多少钱?”雨滴问。
“信息咨询费,一次一千块。”胖女人说。
雨滴来得匆忙,没有带挎包,而且身上不可能带那么多钱。
“我再重复一遍,我朋友来的时候就会给你钱,你先把消息告诉我,到底是谁曾经来看过他们?”雨滴说。
胖女人鼻子里嗤的一声,不屑地说:“没钱就没有消息,或者你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暂时抵押给我,等你有了钱,再把东西收回去。”
雨滴摸了摸口袋,的确什么都没带,只有这部手机。
她把手机向那个胖女人亮了亮:“这个交给你,我朋友来的时候,给你钱,你再把手机还给我。”
胖女人瞪大了眼睛,看了看雨滴手里的手机型号,缓缓地摇头:“你这个手机,三百块都不值。”
雨滴不愿意跟对方斗气,当然她的手机已经用了一段时间,的确不是太贵重。
“你先把消息告诉我,我保证少不了你的钱。”雨滴又说。
胖女人得理不饶人,嘿嘿冷笑了两声:“我有很多消息可以卖给别人,一点都不少赚钱,没有必要卖给你,没钱的话你还是赶紧走吧,不要在这里碍事了。”
雨滴想了想,站起来走向那个胖女人。
从前,在叶天鹰和唐娜的教育下,她一直觉得,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一定要讲道理,必须以理服人,以德服人,那样才是谦谦君子,后人榜样。但是现在她身上的确没有钱,又迫切想知道到底谁曾经来过这里,这种情况下,或者诉诸武力是最便捷的途径。
“没钱就赶紧出去吧,等你的同伴来了,拿出钱来找我。”胖女人说。
雨滴走到胖女人面前,想了想,突然伸出右手,扣住了胖女人脖子的侧面,手臂稍稍发力,就把胖女人的头按在墙上,发出咚的一声。
这是雨滴第一次使用暴力,不过初衷是好的。为了获得跟父母遗体有关的重要线索,并且她已经决定用钱购买消息,只不过小法师没来,自己身上没钱。
既然胖女人是靠倒卖死人消息发财,那么肯定算不上一个好人,以暴制暴,说得过去。
“我的朋友会给你钱,你放心,一分都少不了你的,现在麻烦你告诉我,除了刚才那位先生还有谁来过这里?”雨滴和气地说。
胖女人呲牙咧嘴,面目狰狞,但是,态度依然十分嚣张:“有本事你打死我,我也不会告诉你,一千块钱很公道,你连一千块钱都没有,别想从我这里得到消息。”
雨滴抬起左手,按照叶天鹰交给她的,并拢了五指,突然向前,戳在胖女人的肋下要害。
胖女人啊地大叫一声,弯下腰去,脸上的表情极度痛苦。
雨滴叹了口气:“我已经说过,不会少了你的钱,为什么你总是不听?难道说你听不懂中国话吗?现在告诉我,还有谁来过这里?”
胖女人还嘴硬:“我就是不说——”
可是她只说了半句话,肋下剧痛传来,疼得嘶嘶倒吸凉气,再也无法开口叫嚣。
雨滴松开了右手,胖女人像一滩烂泥瘫倒在地。
“我可以现在就杀了你。”雨滴说。
“杀了我你就没有消息,也不知道到底谁来过?来过几次?”胖女人气喘吁吁地硬撑着回答。
“外面有监控,至少有五个摄像头,我下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只要找到录像,就能找到我要的资料,而且一分钱都不用花。我重复好几遍了,你把消息告诉我,我朋友会付你钱。”雨滴说。
胖女人抬头看着雨滴:“我们都是实在人,我告诉你消息,你不能骗我,等你朋友来了,一定给我钱。”
雨滴点了点头,淡淡地说:“我当然不会骗你。”
她感觉,隐者和审判官的灵魂就在头顶望着她,所以,她绝对不会骗人,因为那样就让父母蒙羞。
她是江湖人,胖女人却只是一个见钱眼开的小市民,所以说,用钱买消息是最正常不过的,对方提供服务,应该得到钱。
“有一个人,每周都过来,拉开抽屉看里面躺着的两具遗体。每次来他都显得萎靡不振,虽然也给我钱,但是他的表情却让我不舒服,我觉得他脸上戴着面具,根本不是原先的样子,并且,他从不跟我说话,看完就走。”胖女人说。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雨滴问。
“我感觉他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个子不高,稍微有点胖,走起路来不是太灵便,大概是平时缺少运动的原因。有几次,我闻到他身上有猫的味道,我是个有洁癖的人,不管是猫还是狗,只要有一丁点味道,我都能闻出来,而且连连打喷嚏。”胖女人回答。
“还有没有其它特征?他穿的衣服或者背的挎包、戴着手表、拿着的手机之类,只要是有明显特征的,都告诉我。”雨滴问。
胖女人摇摇头:“每次来,他都空身一人,既没有挎包,也没有手包,甚至没有钱包。他给我钱的时候,都是从口袋里直接拿出纸币,我觉得他不像是一个富人,每次给我的钱全都皱巴巴的。我曾经试着跟他交谈,他像哑巴一样,笑笑就走。” 少女冒险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