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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滴大声打断死神的话:“够了,你不要再胡乱编排我父母的不是了,你只是嫉妒他们比你幸福,所以才会做出这件事。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全人类,但是,你做的这些事情,简直是可耻之极,陷害同行,污蔑前辈,而且是打着爱的幌子。你根本不爱我的父亲,一点都不爱,如果你但凡有一点善心就不会告诉那些围攻者,连襁褓中的婴儿也不放过。你是死神也是恶魔,如果我没有识破你,你还在假惺惺地对我说,愿意为了我赴汤蹈火,全都是看在我父亲母亲的面子上,让我对你感激涕零。死神,你虽然没有参与黑色沙滩一战,但你也是刽子手之一。”
她愤怒起来,因为对方做了错事,犯下大罪,到现在都不认错认罪,反而振振有词地把自己放在道德的高度,继续攻击隐者和审判官,这种人十恶不赦,必须碎尸万段,千刀万剐。
以总管为首的九个人全都愣住,他们也没有想到,雨滴小小的年纪,竟然一举揭穿了死神的伪装,把十几年之前的这桩公案,彻底翻过来。
“死神,现在给大家一个交代吧。”总管冷冷地说。
有人开口:“一颗子弹便宜了她,按照江湖规矩,背叛同门的人,千刀万剐。”
总管叹了口气:“没错,当年隐者和审判官在黑色沙滩遭到伏击,突然离世,我曾经发誓,如果抓到正义联盟的凶手,就会把对方千刀万剐,以此来祭奠隐者老大。但是当时正义联盟一方死伤无数,其它江湖势力也死了至少七百人,所以,我觉得,这些性命已经能够给隐者老大一个交代,就把这件事放下了。现在,雨滴揭开了真相,死神,你给我们一个交代,否则的话,你所有的亲人都要因为你的这种可耻行径而死于非命,一个都不剩。”
死神扭头看着总管:“我一个人做的事,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要对我的家人下手。”
有人冷笑:“现在你知道顾及家人了,可是你当年在告密信上说,连隐者和审判官的女儿都不放过,难道没有想到今天吗?你没有给人家老大留下后路,那么今天,别人也不会给你留后路。我知道你的父母和哥哥嫂子全都生活在旧金山,你的两个侄子还没有成年,还有,你的几个联系紧密的男朋友都在欧洲,这些线索清清楚楚,在你死之前他们会先死。”
“这一切,都是你造孽在先,怨不得别人。这就是江湖规矩,你敬人一尺,别人敬你一丈,你害人一次,别人杀你十次也不为过。”另一个人说。
总管冷笑起来:“死神,刚才雨滴已经反复给你机会,让你自己说出来,她也能原谅你,可是你做了什么?竟然跟雨滴对赌,是不是一口咬定雨滴拿不出证据,你就可以逍遥法外?而且,还要赔上雨滴的一条命?这种狼子野心,让我看得浑身发凉。从前我希望十长老能够成为黑塔罗的表率,让所有后辈能够从我们身上,汲取榜样的力量,努力奋斗,为了黑塔罗奉献青春。但是,死神,你做的这些事,已经让十长老蒙羞,偏偏你还装得比谁都痛心,口口声声表白自己,对隐者情深意重,愿意为了雨滴鞠躬尽瘁。想一想,如果你肯悔改,雨滴给了你多少机会?可是你一个都不珍惜,还能怨雨滴吗?”
这些话正是雨滴想说的,叶天鹰出现之前,她真的希望死神伏首认罪,然后,她也可以大度地原谅对方,给这件事画上一个完整的句号。同时她会跟十长老一起,让黑塔罗走上正义光明之路,不再像从前那样,人们提起黑塔罗就会联想到罪恶、残忍等黑暗势力。
像黑塔罗这样的大帮派,一旦弃恶从善,江湖上就会变得祥和安宁,不会再有腥风血雨。
实际上,如果她原谅死神,都不知道隐者和审判官的在天之灵会不会同意。人算不如天算,她想原谅死神,而死神死不悔改,只能用自己这条命,来给隐者还命。
一颗子弹当然无法泯灭所有的仇恨,如果告密者,都如此轻松地就得到解脱,那么帮派规矩也就没有必要存在了。
当啷一声,有人把一把小刀扔在桌上:“死神,自己看着办吧,如果你不想连累家人,那就当着雨滴的面,自己千刀万剐。”
所有人看着死神,然后目光转向雨滴。
他们知道,如今能够开口原谅死神的,就只有雨滴,她说一句话,顶别人一万句。
雨滴站起来,走出门去。
过去,她从来没有一个人处理过这种重大事件,唯有这一次,因为自己父母的死跟死神有关,她才获得了这种消灭别人或者豁免别人的权利。
唐娜推着叶天鹰的轮椅走出来,三个人站在楼前的小花坛里,默然无语。
其实,死神做下了那么大的案子,另外九位长老不会放过她,否则的话,这件事传到江湖上,黑塔罗的面子就毁了。
过去死神能够出卖隐者和审判官,那么以后可想而知,她也会出卖其他人,这已经成了一个人的惯性做法。
远处,别墅里的佣人们正在修剪花坛,浇花扫地,到处充满了和平安宁的气氛。
过去,雨滴渴望这种平静的生活,她甚至希望自己和叶天鹰、唐娜建立的那个家,永远存在,永远不散。只不过现在,在江湖大潮的冲击之下,那个家岌岌可危,分裂在即。
“每个人都会犯错误,如果有悔改之心,朝闻道,夕死可矣。”叶天鹰说。
唐娜不说话,只是苦笑。
真相被揭开之后,每个人心里都出现了波动,不论雨滴还是唐娜,再也不可能像从前那样融洽无间。
“叔叔,我会永远记住你说的话,即使犯错,也要光明磊落,正视自己的错误,及时改正。”雨滴说。
叶天鹰点点头:“你是个好孩子,或许潜意识当中你根本不愿意向我开枪,所以被大祭司蛊惑的时候,八颗子弹射中同一地点,如果是分布式设计,那么我就不可能坐在这里跟你们说话了。”
唐娜深深地叹了口气:“或许这就是命运对我们的考验,我们经受住了考验,以后的路就更平坦了。”
她没有说原谅雨滴的话,但是现在看来,她真的已经原谅了雨滴,而且心胸进一步开阔,对于未来看得更长远。
女管家快步走过来,在雨滴耳边低声说:“陶先生和朱莉小姐打电话来,问我们为什么请了这么多高级客人过来,还说要不要请客人们到市中心最好的酒店去吃饭,并且安排住宿?”
雨滴摇摇头:“你告诉他们,这都是我的事情,不用他们插手,再说,黑塔罗在本城市拥有超过十几栋超级大楼,吃饭住宿这些小事,能够自己安排。”
过去,雨滴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侦探所的小侦探,现在她是黑塔罗未来的公主,更是将来的领袖。所以,她只要开口,很多事情马上就决定了,根本容不得别人开口反对。
女管家苦笑着说:“雨滴小姐,要不你给大亨打个电话,或者跟朱莉小姐说一声,我们是下人,根本决定不了这些事。”
她把手机双手递过来,雨滴就拨了朱莉的电话。
朱莉的声音,透着紧张:“雨滴,别墅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黑塔罗那么大的江湖组织来了十位顶尖高手,真的把我们吓坏了。刚才保安局也打电话过来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并且连夜调集了三十辆警车、二百名保安分布在别墅周围,生怕出现恶性事件。”
雨滴淡淡地说:“他们都是我的人,我在场就不会发生任何事,你大可以放心,安心工作。我们在这边开会,暂时借用了别墅的大会议室,开会结束之后,他们自然会离去,绝对不会闹事。如果保安局再打电话来,可以让他们找我,我来解释这些事情,从现在开始,黑塔罗不会在本城引发任何骚乱,或者是杀人事件。”
她说得如此笃定,朱莉的口气立刻轻松了不少。
“那好那好,我会及时跟保安局那边通电话,陶先生曾经说过,有事情就找你,一定能解决,原先我还不信,现在才知道是真的。”朱莉说。
雨滴没有做过多的解释,而是轻轻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到女管家手里。
女管家也定下心来,笑着说:“厨房里刚刚送上来最新鲜的樱桃,我已经命人清洗干净,马上就送到会议室去,请各位高手品尝。”
雨滴摇摇头:“让你的人远离会议室,不要随便闯进去,他们正在商量一件重要的事情,外人不便打扰。你去忙自己的工作,跟平时一样,就当是这些人不存在,我会约束他们,安静地来安静地走,不给别墅惹任何麻烦。”
女管家深深地鞠躬,然后就退下去。
叶天鹰脸上带着微笑,看着雨滴处理这些事情。
“一夜之间,你似乎突然长大了。”叶天鹰说。
雨滴认真的地看着叶天鹰:“叔叔,现在我只困惑于一个问题,那就是,隐者和审判官进入亚特兰蒂斯之后再出来,有没有真的变成超级智人?如果这个问题的答案是肯定的,那么,你率领正义联盟的人做的事就没有错,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么你就错了,就是不折不扣的杀人凶手,这件事你必须向这个世界做出解释。” 少女冒险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