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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三个人相顾无言,一直静默着。
童颜体力不济,在海水里面泡了这么长时间,身体早就已经虚脱了,这会儿能强撑着说半天的话,已经耗到极限了,虽然说商量好了要等克里岛的人过来,但是她还是选择先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好存够了体力再去跟那些未知名的岛民们转圜。
莫少天一直安静的抱着她。
有他在自己的身边,童颜放心不少,于是便安心的睡了过去。
但是睡得并不安稳,光线错乱的在她的脸上跳跃着,光影刺激着她的眼皮,身上的伤口又火辣辣的疼痛着,从脑袋深处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钝痛,像是用利器不断的在磨着脑袋一样。
她几次睁开眼睛,盯着莫少天的脸无言的看了几秒钟,又重新的闭上,陷入了混混沌沌的梦境之中。
接踵而至的是一个又一个的噩梦,她几乎有一种错觉,自己来到了另外的一个时空,她是谁,她在哪,她在干什么?
没有人能够给她答案,她的手伸出,去什么也摸不到,身体不断的下坠,没有着落,没有边际……
简而言之,很没有安全感。
嗓子很干,也很疼,在太阳底下晒了那么久,她身上所有的水分都已经被蒸干了,浑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嚷嚷着要水。
水,好渴。
好想喝水……
她猛的剧烈咳嗽起来,几乎是被迫的睁开了眼睛,但是这一次有所不同的是,睁开了眼睛之后,看见的不再是一成不变的人和景物。
他们好像被包围了,被一群人给包围了,那群人都穿着类似于长袍一样的服饰,头上裹着头巾,只堪堪露出一双眼睛,正拿着武器,充满防备,又警惕的看着他们。
清一色都是女生。
刚才风拾怎么说的来着?这个岛上,女性的地位是最为尊贵的。
童颜第一眼看见她们的时候,脑海里闪过了很多形容词,但是唯一留下深刻印象的只有两个字,那就是神秘,一如这个岛带给她的感觉一样,无与伦比的神秘,让人揣测不透面纱下面的她们到底是什么样子。
童颜在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慢慢的恢复了平静。
莫少天低声问她:“怎么样,你还好吧?”
童颜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事儿,然后借着他的力慢慢的站了起来。
但实际上她现在的样子看上去并不像是没事儿,脸色很苍白,像一张白纸一样,而且很虚弱,风一吹就会倒下。
“你怎么能跟你的仆人有这么亲密的动作?”站在包围圈靠前位置的那个女人皱了皱眉头,出言提醒道。
在克里岛,阶级意识是很严重的,女性的地位可以参照中国封建制度的帝王地位,而男性,则跟那个时候的女性差不多,甚至地位要更加低下一点,一般默认的身份都是仆人。
而童颜在听完了她说的话之后,倒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还好说的话,至少她能够听懂,不是什么其他的语言。
是中文。
童颜尽量让自己的表情变得谦和一点,语气也很柔和,其实这种状态下她能说出话来都是有气无力的:“抱歉,初来贵地,并不知道你们这里的规矩,以后我会注意的。”
那个女人抬了抬下巴,把武器往自己的怀里收了收,随着她这个动作,其他的女人也纷纷都收起了自己的武器,动作很是一致。
“我是克里岛的大祭司——疾月。”疾月自报家门,先做了自我介绍,但是两只美丽的眼睛却一直盯着他们,没有松懈下来,带着打探和防备。
排外,封闭意识很严重,这是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并不只针对于他们一群人。
童颜略微点了点头,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礼仪去面对她,也就懒得去想了,她按了按自己发疼的伤口,也回了一句:“我叫颜绾,他们是我的奴隶。”
刚才风拾说的话她都还记着。
克里岛的规矩,女人只能带自己的奴隶上岛。
疾月双手环胸,挑了挑眉,她的眉眼很是深邃,有一点外国人的模样,隐约从面纱底下透出来的鼻梁的弧线也很清晰。
“所以说,你们是想上岛呢,还是无意间被海水冲到这里来了?”
风拾在她身后低低的道:“被海水冲上岛的她们都会装作没看见,直接把我们重新再扔回海里面,让我们自生自灭。”
童颜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有些犹豫的回答:“我们想上岛。”
因为她还在想着自己到底有没有能力去成为她们所谓的有灵性的女人,所以这句话的语气有点弱,不过一说出口来,她就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这个问题,抿了抿唇,她眼神坚定了一些,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又重复了一遍:“我们上岛。”
这一次,把想这个字都给省了。
疾月点了点头,停顿了两秒。
好像已经到下午了,漫天的橙光在天空中铺开了画卷,云朵被绣上了金边,温暖的光线洒在了一望无际的大海上,像是倒碎了一池的光斑一样,景色很是壮丽。
微凉的清风拂过,带走了人身上的躁意。
童颜觉得这会儿自己呼吸起来也没有感觉那么困难了,而且还舒坦了不少,乱成了一团浆糊的大脑,此刻也慢慢的恢复了工作。
“克里岛并非不欢迎外者,但是岛有岛规,相信你们也都能够理解。”疾月维持着刚才的那个动作没有动。
说话的时候没有丝毫的起伏,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就像是在例行公事一样。
童颜:“能够理解。”
她还以为疾月接下来会详细的为她介绍一份岛上的规矩,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疾月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说,只言简意赅的丢给了她四个字:“那么,请吧。”
女人围起来的包围圈瞬间转换了队形,成了长长的两排,中间空出了一条路,疾月站在两排人的中间,云淡风轻的看着童颜。
童颜不过是呆怔了两秒,便回过神来,指了指站在自己背后的那两个人:“那我带来的……奴隶,他们怎么办?”
她一时半会儿还不能习惯奴隶这个词,所以在说到这个词的时候,她停顿了一会儿。
疾月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奴隶是没有资格跟你享受同等的待遇的,你现在受了伤,得尽快医治,等医治好了之后,才能进行试炼,至于他们的话,你不用操那么多心,死不了,等你试炼通过之后,他们原来是怎么伺候你的,现在还怎么伺候你。”
风拾的手紧了紧,眸中闪过一丝不耐,但强行忍下了,恢复了面无表情状。
莫少天一直沉默的没有发出声音。
童颜有些想笑。
她突然很想看风拾此刻脸上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样子。
伺候这个词……范围很广阔。
但是实际上她和莫少天才是伺候风拾的主。
她冲着风拾的方向看了一眼,他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童颜回过头,低低的咳嗽了一声,跟上了疾月的步子。
立即便有两个女人走过去,用刀指着莫少天和风拾,逼迫着他们往旁边的方向走。
童颜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时候寡不敌众,她做什么都是徒劳,所以也就没有出声。
疾月带着她穿过了森林,又坐着船驶过了一个湖。
湖对岸是一个城堡,美轮美奂的一个城堡,看上去气宇恢宏,很是高端大气,但说不上来是具体的哪一种建筑风格,至少这种建筑风格,童颜是没有见过的。
金色的房檐边线,城堡的主色调是白色,但并不会让人联想到童话的感觉。
童颜还没来得及多看,就被人领着走进了城堡。
她的心情有些忐忑,快速的扫了一眼这个她并不熟悉的环境,城堡里的人数量并不是很多,有几个侍女模样的女子时不时的拿着果盘或者是清水走过。
在经过她们身边的时候会停顿下来,冲着疾月行一行礼。
她们行礼的方式也很独特,双手交叉搭在肩膀上面,轻轻蹲一蹲身子,然后便低下头,十分虔诚的模样。
童颜一言不发。
疾月带着她七弯八绕,来到一个小房间的门口。
童颜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些人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了她们两个人。
疾月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房间里的布置很是简洁,但一看就知道是办公的地方,除了书桌就是书柜,地面一尘不染,连个多余的沙发都没有。
疾月带她进去,敲了敲桌面,坐在书桌后面的那个女人抬起了头,看了她们一眼。
童颜注意到,这个女人脸上的面纱跟疾月脸上的面纱颜色是一样的。
而且这个女人的眼睛生的极为妩媚多情。
她似乎是笑了笑:“哟,来新人了呀?”
疾月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对童颜介绍道:“她是疾风,现在你需要在她这里做一个登记,然后领取你住宅的钥匙,之后我们会安排医生到你的家里去治疗。” 医贱不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