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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看看他的脸长什么样子,下巴和嘴唇长的这么好看,肯定是个小鲜肉。”
马承无语,随口道:“你去追他吧。”
张小蕊瞪了他一眼道:“说什么呢,我只喜欢我师父。”
马承哑然。
“呵……”那边,白衣人面朝着我,发出一连串轻笑,“又见面了,李天师。”
我耸耸肩,没等开口,一直站在旁边的阴傀将军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不是人。”白衣人目光转向他,淡淡说道。
阴傀将军气势不减,“我不是你对手,但你应该知道我的来历,我来自太阴山。”
白衣人微微昂头,没有说话,像是在问他:所以呢?
“我代表太阴山,邀请你加入,以你的实力,到了太阴山,自然会受重用。”此时,阴傀将军已经把捉拿瓜瓜这件事抛在脑后,一心放在拉拢白衣人上面。
他满以为白衣人会一口答应,没想到白衣人只是轻轻一笑,虽然没有情绪,但是无疑透着一种轻视之意。
阴傀将军立刻有点不爽,淡淡说道:“有资格让本将军邀请的人,可是不多。”
“你是阴傀将军,在太阴山中,有着不错的地位,能统领三万鬼兵。”白衣人沉默了一会说道。
阴傀将军傲然点点头,可是白衣人接下来的一句话,又像一盆水浇在他头上:“可是,你没有资格跟我说话。”
阴傀将军一怔,冷冷说道:“你口气可不小。”
白衣人淡然笑道:“十年没好好动过手,正好拿你试试退步了没有——”话音刚落,长袍无风自起,一股白汽飞出,向着阴傀将军蔓延过去。
阴傀将军神色一懔,锵的一声拔出鬼剑,霎时间鬼气四射。
“好凶狠的鬼兵!”我吃惊说道,心想这俩家伙打算互杀,不然白衣人自不用说,就是这位阴傀将军,和他手中的鬼剑,也绝对够自己喝一壶的,能不能干的过还是一回事。
眼看阴傀将军挥剑冲进那股白汽之中,相斗起来,我不再观看,打开背包,取出一大把红烛和红线,点燃之后,顺着墙角四周布置起来,心中盼着阴傀将军能多顶一会,好让自己把阵法布置好。
突然一阵水花掀动,我抬头看去,一个浑身湿透的家伙从水井里爬了上来,定睛一看,是胡威,这家伙还没死!
胡威虽然看上去像个落汤鸡,狼狈至极,但是井水也洗去了他左手上的狗血,我定睛看去,他左手提着一只拂尘,前端的云展十分顺滑,滴水不沾,竹节造型的尘尾比一般拂尘长出许多,泛着翠绿色的灵光。
太乙拂尘!
我大惊失色,骂道:“你小子因祸得福啊,不光洗去了黑狗血,还拣到了用来封印白衣人的太乙拂尘,真特么走了狗屎运!”
胡威冷笑一声,一甩手,打出八道灵符,绕身一周,按照八极方位,在空中悬停。
张小蕊“咦”了一声,对马承说道:“这家伙浑身都湿透了,这些符不会被泡坏吗,还是在哪里藏着的?”
马承郁闷道:“你关注的点好像不对。”
张小蕊道:“我只是觉得,这不科学啊。”
马承朝那团白汽努了努嘴,道:“你觉得这科学吗?”
张小蕊无言,只好闭嘴。
那边,胡威已经完成结印,以拂尘做笔,写出一个巨大的“敕”字,笔走龙蛇,气息未灭,接着挥动拂尘,将八张灵符点到“敕”字笔画的八只角上,拂尘一扫,卷起“敕”字,朝着我奔来。
“敕”字上的八张灵符迎风招摇,发出烈烈之声。
我大惊:“你居然能用太乙拂尘!”
胡威哼了一声道:“可别忘了我也是天机弟子!太乙拂尘我也使得。”
我慌忙拔出龙泉剑,以符按住,冲了过去。
“太乙拂尘十年未出,李忘川,受死!”
道家的法器,讲究一个“养”字,实际便是韬光养晦,吸收天地之气。法器养的越久,灵性越强,一旦使用,就是泄气,所以我的龙泉剑非要必要时刻绝对不出。
这太乙拂尘封印白衣人十年,养足了灵气,一经祭出,威力巨大,它本来就跟龙泉剑齐名,为天机三**器之一,因此胡威有信心它能够压制龙泉剑,打败我。
我虽然对攻上前,但是目光闪烁,流露出一丝紧张的神色,被胡威察觉到,心中更加得意,更是认为此战必胜,于是将体内罡气尽数灌入太乙拂尘,指望能将我一击致命,也算是一雪前耻。
“天地清明,太乙为尊,拂扫天下,日月皆分!”
太乙拂尘与龙泉剑几乎相接的一瞬间,我突然大声念起这道咒语,咬破舌尖,对准太乙拂尘,喷出一口血,厉声喝道:“法器自有灵,天机我为尊灵宝见主,还不速来!”
太乙拂尘被血光一激,猛然发出嗡鸣之声,剧烈抖动起来,胡威心下大惊,双手用力抓紧,结果还是脱手而出,飞向我手中。
“怎么会……”胡威口中呢喃,眼中绝望之情尽显,下一秒钟,龙泉剑砍在“敕”字上,没有了太乙拂尘的灵力支撑,符印一碰即碎,接着剑锋扫过,从他头顶往下一劈到底。
“太乙拂尘,是我家的东西。”我看着他淡然而笑。
一腔热血,从胡威被劈开的部位喷射而出,两半身躯在分开的一瞬间,我左手做拈花状,插入胡威印堂,向外一拉,将一抹虚影拉了出来,却是胡威的魂魄。
“白公子救我!”胡威魂魄被我拘在手中,向着白衣人的方向凄声喊道,然而此时,那团白汽中间白光起伏、剑气四散,显然白衣人与阴傀将军也在奋力相斗,根本无暇顾及其它。
“别嚎了,谁也救不了你了。”我淡淡说道,胡威还想说什么,一张定魂符贴在他头上,我取出拘有李秋娥魂魄的灵符,凌空一抖,李秋娥的魂魄坠落下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龇牙看着我,试图扑上来。
“喂喂,看那边!”我朝胡威的魂魄努了努嘴,李秋娥转头看去,先是怔了一下,突然认出那是胡威,双手扯着头发,发出一声凄厉的吼叫,一腔怨气爆体而出,不顾一切的朝胡威扑过去。
“差点忘了。”我拿出一张灵符,上面有三滩绿色的鬼血,正是当初超度那三个被胡威害死的女鬼时,吐在上面的。
当下双手一拍,念了一道地火咒,将灵符燃烧,地火烧过鬼血,冒出的烟并不向上蔓延,反而沉入地下,顺着地面的缝隙钻了下去。
“天机神法,阴阳交泰,四方鬼神,奉吾敕令,所拘冤魂,即刻放行!太上三清急急如律令!”
我念毕,用力跺脚,地面之上,突然出现了一滩血色液体,从里面缓缓升起三道人影,长发披肩,身穿麻衣,我不用看模样也知道定然是那三个女鬼,在她们身后,又爬上来一个浑身黝黑、长的吊眼怒睛的怪人。
三个女鬼一看到胡威的魂魄,立刻激动起来,哀嚎着试图冲过去,那怪人摊开左手,放出三道黑气,钉在三人后背上,转头看着我,粗声粗气的道:“何人拘魂!”
我认得这家伙是地精,在阴间管理鬼役,相当于最基层的鬼差,也没啥地位,因此对它也不怎么客气,从背包里取出一把准备好的纸钱洒过去,落在那滩红色鬼津中,口中喊道:“百总大人放行。”
地精看着我,有些不爽的道:“嗯?”
我没工夫跟它磨蹭,从腰带里取出天师牌,对它亮了亮。
那地精立刻态度大变,躬身道:“明白,明白。”手掌一弹,将三道黑气收了回去,三只女鬼立刻朝胡威扑上去,这个时候,胡威的魂魄已经被李秋娥的鬼魂啃掉半个脑袋了。
我一抬手,将贴在胡威脑门上的灵符抽掉,喊道:“今天道爷作主,你们几个,有仇报仇,给我撕碎他!”
四个女人一哄而上,对着胡威的魂魄奋不顾身的撕咬起来。灵符被揭,胡威神识恢复,但此时的他肉身已失,再也不是从前那个道法无边的天师,任凭四个女鬼撕咬,只能发出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
胡威虽是鬼身,但对方也是鬼,可以像人对人那样,肆无忌惮的伤害它的魂体,四个女人互相争抢,一个人挖眼而食,另一个揪起了一块头皮……
“我,李天师,饶我……”胡威疼得满地打滚,凄然喊道。
“我,李天师,饶我……”胡威疼得满地打滚,凄然求饶。
“天师,”地精对我拱了拱手,有些看不下去,“这……是不是太惨了一点?”
我冷眼看他,“这如果知道他对这几个女人做过什么,你就会跟我一样,觉得这样的惩罚根本不够!”
“可是,撕魂裂魄,这样是不是有违天道?”地精怯生生的说道。
我看了他一眼,“什么是天道,难道让他坏事做绝,然后获得混沌之力,永生不死,这样才算天道?”
“天地大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我道,“这是天道,但若天道有亏,那就要人来替天行道,不然要我们法师干什么,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就是天道!”
我想起胡威对那几个女人尤其是李秋娥的所作所为,一反冷静,越说越怒,忍不住愤了一把。
一席话说的地精动容,不敢开口。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情绪,到这时,我才有工夫捧起太乙拂尘,认真打量起来,用手抚摸,嘴角绽开一抹满意的微笑,喃喃说道:“一别十年啊兄弟,委屈你了。”
一道柔光,从太乙拂尘上掠过,尘尾动了动,我感到一股顺服的力量,在拂尘间流动,心中大为畅快。
随着嘴巴被女鬼们撕裂吃掉,胡威的惨叫声也消失了,只剩下半个灵身还在抽搐扭曲,我突然想到什么,急忙画了一道符,贴在胡威剩余的灵身上,念过咒语,向上一拉,将一缕魂影提了起来,大声叫四宝的名字。
四宝和瓜瓜还在“战斗”,四宝且战且退,向这边走来。
“别装了,胡威死了!”
听见我一声喊,四宝怔了一下,回头看去,刚好一道灵符飞来。“里面是你的一缕命魂,已经刻下魂印,贴住心脉,三天归魂。”
四宝大喜,把印着自己命魂的灵符小心贴在胸口,正要道谢,突然肚子上挨了重重一拳,惨叫一声,抬头看去,瓜瓜一脸坏笑站在面前。
“特么的,你来真的是吧!”四宝捂着肚子骂道。
“跟你打架挺过瘾的,不如真打一架吧,看看谁打的过谁。”
“神经病!”四宝指了指正在古井旁边的那团白汽,“你厉害,跟它们打去?”
瓜瓜立刻蔫了。
一人一鬼来到我身边,朝那几个女鬼望去。
在她们饿虎扑食般的争抢之下,地上除了一滩绿色的鬼血,最终什么都没剩下。
胡威,这个罪大恶极的邪修法师,彻底完蛋了,只有一些比萤火虫还小的光点,四处飞舞。
这是灵魄,比精魄更低级,只有犯了天条的大恶之人、并且死后被人毁去魂魄、才会变成灵魄,吸收天地灵气,数百年之后才能成为精魄,再聚魂数百年成为鬼魂。
但凡成为灵魄的鬼,在阴间被称为裂魂之鬼,罪孽不论,先要经历地狱百劫,才有机会进入轮回司,从畜生道开始轮回……因此这算是极重的惩罚。
对那四个女鬼来说,食仇人之魂,自己的怨气也一点点得到了平息,我看着她们,说道:“好了,你们的仇也报了,怨气也消了,赶紧去阴司投胎吧,不得有误!李秋娥你也跟着走吧。”
四个女鬼下拜叩谢。
我转头对地精道:“你快走吧。”
地精看了一眼那边缭绕的白汽,吃惊的道:“那是什么?”
“万年大妖,不然你留下跟我一起对付?”我随口说道。
地精一听说是万年大妖,忙说不敢,将那四个女鬼收下,对我拱手道:“这几个鬼生食了原魂,崔府君那边,没有信物,恐怕不好发落啊。”
我一想也是,当即取出一张灵符,用天师牌把树李标志印上去,交给地精。
“有这个,就好说了,劳驾天师除魔卫道,在下告退……”地精再拜,带着那四个女鬼,沉入那滩鬼津之中,卷着纸钱走了。
我抬眼看去,那团白汽不断变换着形状,形成了一个强大的结界,中间不时传来疑似阴傀将军的闷哼声,知道他大概也是顶不了多久了。于是加紧布置起来。
以水井为中心,在这块空地上布置下七根红烛,用最容易通灵的羊肠线系在上面,一口气接到血魂墙下,从那若干个八面铜镜下绕过。
阵法虽然被毁,但是这些法器道具还是可以利用的,而且这里如同一个闷葫芦的阵形方位,令阴气积存不出,偏偏今天又是鬼节,阴气太甚。
阴气太重,容易滋生邪灵,但在天机内门阵法里,有一门可以利用阴气化阵的法术:分金嫁衣术。
做这一切的时候,我心中很是感慨:胡威在布置这些阵法的时候,估计压根不会想到,它们将有一天被我反利用,去对付自己忠干的白衣人,这也算是一场巧合的机缘吧。
可惜胡威已死,成为灵魄,什么都看不见了。
拨正铜镜之后,在五行方位摆下铸母大钱、桃木符、五行旗、金木盾,再用嫁衣符压阵、羊肠线串联……我几乎把所有能用上的法器全摆了出去,只因为对手是白衣人。
等我布置完一切,回到空地上时,惊讶的发现,战斗已经结束了,白衣人站在古井边,还是之前的模样,在他面前不远处地上,有一滩绿色的鬼血,和一把漆黑如墨的长剑。
我暗暗叹息,阴傀将军,到底还是被白衣人弄死了。
四宝凑到我面前,道:“他受了点伤,你看他胸前……”
我抬眼望去,果然,白衣人胸前的长袍上,被划出两道痕迹,一丝白汽,从缝隙流出来。
“我非伤在他手中,只是这把神兵太利。”白衣人低头看着脚边的黑色鬼剑,轻声说道。伸出一只手,从被划开的痕迹上抹过,长袍立刻恢复光洁。
我注意到,他的手指纤细,像羊脂白玉一样白,这双手要是长在女人身上,可就是绝品了。擦擦,什么时候了,我还想这个?
“嫁衣神术。”白衣人脸庞朝左右转了转,说道,“你能布置出这套阵法,果然不枉我等你到现在。”
我心中一动,“你能认出天机术?”
白衣人淡淡一笑,“我跟忘桥打过数年交道,他告诉我很多你们天机术的东西。”
“告诉你很多?”我怔住,“那他为什么还把你封印起来?”
“这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
我耸耸肩,“反正肯定是要打一架了,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可不相信你是什么混沌大帝。”
“我不是。”白衣人道,“这世上没有混沌大帝,只有混沌之子。”
“混沌之子?”我皱起眉头。
“混沌之气,孕育精灵,自然是混沌之子。”
我反复咀嚼这句话,总算有了点眉目,点头道:“这么说,你是混沌之气化生的邪灵了。”
白衣人浅笑一声,“混沌之气,与鬼妖尸气岂能一概而论。”
“反正就是一个意思吧,”我朝他努了努嘴,“这一架能不能不打?”
混沌道:“哦?”
我道:“我心里明白的很,从我们进来开始,先不说我,我的这些朋友,你完全有机会杀死他们,但你没这么做,还放任我杀死胡威,说明你不喜欢杀生,所以不妨谈一谈?”
混沌仰面大笑,这一次马承和张小蕊一起躬身下去,歪着头试图看见混沌的脸,结果脸庞被一团白汽遮挡,什么也看不见,大为扫兴。
“我,你错了。”混沌敛笑说道,“我不杀他们,是出于不屑,我最喜欢……杀法师,你们天机先祖,也被我杀过不少,我先杀你,再去屠了你们二宗三大派……”话音未落,他双臂一震,一股白汽,从身上袅袅升起,凝聚而成一只狰狞的鬼脸,不断变换着恐怖的表情。
他缓缓迈步,向我走了过来。
“那就来吧。”我深吸一口气,手一挥,一道灵符飞天,炸开火星,以灵力激活阵法。
人飞身退到墙边,轻轻拉扯羊肠线,引动铜镜转向,一面面铜镜瞬间转动,将前方的烛光,投射在对面的铜镜上,两两对照,四向折射,八星通明。
烛光的亮度,经过镜面无数次折射,亮度以乘积增长,形成了一道比阳光还要炽烈无数倍的光束,打在混沌身上。
由于羊肠线的首尾串联,更是将整个空间的阴气,化作灵力,汇聚到光束中心点上。
混沌轻哼一声,身体微微一抖,释放出一股白汽,将身体包围起来,挡住光束的袭击。
我心中大惊,这阵法的“万镜神光”,如果是打在一直鬼首或者尸王身上,当场就会化掉,这家伙居然没事,可见修为之强,远远超过了一般鬼妖。
不过我也发现,混沌在释放出白汽护体之后,自身的混沌之力内外隔绝,已经无法再使出变化之术,至少不能像之前对付阴傀将军那样,引混沌之力,将对手包围,然后轻松绞杀,说明这光束对他还是有所限制。
“无上妙法出,诸般邪灵破……”胡威已死,四宝无所顾忌,总算出手,抛出七枚菩提子在地上,摆出一道符印,口中不断念起佛经咒语,“神佛怒,众生降,一苇渡江过!”
双手往地上一拍,七枚菩提子变万相为无相,如同一只飞箭,射向混沌。
混沌抬起一只手,对准菩提子,做了个捏的手势,贴在他身后那只混沌之气所化的鬼脸立刻飞上去,张开血盆大口,将一排七枚菩提子全含进口中,少顷张开嘴,吐出一口瘴气。
四宝大惊,自己耗费巨大法力祭出的一招,就这么悄无生息的被化解了,关键也打也没打成,心中很是憋屈,一咬牙,从兜里摸出一方黄色大印,抛在空中,人盘膝坐下,双手合十,念动咒语,那大印在空中旋转,放出无数祥光,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卐字。
四宝一跃而起,单掌托住大印,顶着“卐”字,朝混沌兜头扣下去。
“嗯……”混沌深深吸气,抬起右手,五指分开,将鬼脸吸入手中,对着四宝凌空拍去。
这个时候,我取出阴阳镜,用朱砂笔在镜面上写出符印,抬头看去,混沌纤柔洁白的一只小手,打在“卐”字佛印上,掌心鬼脸咆哮,喷吐出一股鬼气,将佛印瞬间震碎,然后手型一变,捏出一个兰花指的形状,对着四宝落下的手掌轻轻一弹。
四宝闷哼一声,向后翻转,那只手却猛然暴涨,如同一只蛇颈,以鬼脸为口,追咬上去。
四宝法术已老,一时间根本无法提气,当场就吓蒙了,大声喊道:“我救我救我!”
关键时刻,我写好了符印,拉动羊肠线,铜镜移位,把强光打在了阴阳镜上,镜面上霎时传来一股高温,我双手握着手柄,仍然感到灼痛难当,这才明白混沌一直承受着多大的灵力强度,居然看上去什么事没有,真特么牛逼。
我转动手柄,让镜面对准混沌追击四宝的那只手,光束立刻打了过去。
这光束原本就凝聚了阵法的全部力量,灵力十足,在阴阳镜的反射之下,阴极反阳,形成了一股堪称恐怖的罡气,还未到混沌身边,便被察觉。
“嗯?”混沌惊咦一声,看到光束的瞬间,急忙放弃追杀四宝,抽回长手,对着光束一掌打来。
鬼脸瞬间飞出手掌,挟带着恐怖的鬼力,与光束迎面撞击,光束剧烈摇晃起来,一股鬼力爬上阴阳镜,我虎口一松,几乎脱手而出,急忙咬破舌尖,喷了一口血在镜面上,濯净鬼力,抬头看去,那只鬼脸在光束的冲击下,好像被强风吹散的烟雾,瞬间消散。
接着,光术无法阻挡的打在混沌身上。
“啊……”混沌身体一颤,似乎十分痛苦,但很快就稳下来,再次爆发出一个混沌之力,形成结界,挡住光束。 天机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