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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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叫冷漠,这叫理智。”黎绍桓道,“我生平最恨两种人,一种是放高利贷的人,一种是借高利贷的人,前者只顾赚钱,后者只想花钱,两者都没有底线。没有底线的人是很可怕的。”
苏慕青不由叹了口气:“你说的这么有道理,我也无言以对了。”
她忍不住朝方佳妍的方向看了看。
她迟迟不敢露面,想必是看到黎绍桓在,不方便。
既然如此,她也没有必要主动上去没事找事。
天色已沉,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方佳妍很是焦虑,不时地向上提着老是溜下肩的背包。
不知怎么的,她总是觉得身后好像跟着一个人。
可每次回头,身后却空无一人。
她不由加快了脚步。
就在离家还有两三步的时候,她掏出了钥匙正准备开门,一个人突然冲出来从后面将她的嘴死死捂住。
她大惊失色,挣扎着想要喊叫,可没想到,那人的手套上涂了迷药,她越挣扎,吸入的药越多,很快就晕过去,不省人事。
陌生人拾起落在地上的钥匙,森然看了她一眼。
也不知过了多久,方佳妍终于醒了过来。
眼前黑乎乎的一片,她被人绑在了一张椅子上,对面有个什么东西正对着她,不停地闪着光。
“你醒了?”黑暗中,男人的声音骤然响起。
一束强光猛地打在了她的脸上,刺得她睁不开眼。
她不由失声叫道:“你是谁?!”
男人幽幽地问:“你猜呢?”
方佳妍急忙道:“我妹妹欠的钱一定会想办法还清的!你们这样做,我没法去工作,拿什么还你们钱?!”
男人沉着嗓子道:“猜错了。再猜。”
“错了?”方佳妍怔了怔,说,“我猜不到。”
“真的猜不到?”男人的语气已变得越来越严厉,“事不过三,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他没有说最后一次机会要是还没猜出,后果会如何。
但越是这样,只会越令人恐惧。
方佳妍舌头开始打结:“能……能不能……给我一点提示?”
“提示?呵,”男人一声冷笑,声音猛地沉下来,“你不会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吧?!”
“是你?!”方佳妍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哼!”男人冷哼道,“亏你还记得我。我还以为,你只顾着开自己的超市,把你答应我的正事全忘了呢!”
“我没忘!真的!只是我妹妹最近闯了点祸,我分身无术……”
男人不耐烦地打断她:“这事我不管,我交待你的事,你什么时候能完成?你以为我的钱是那么好拿的吗?”
方佳妍颤颤微微道:“我已经在尽力了!请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再给你一点时间?”男人厉声喝斥道,“现在苏慕青已经和黎绍楟分手了,再给你一点时间,那个女人就要离开P市了!到时候你还怎么让她想起以前的事?!你在黎绍桓面前露了相,他一定会对你产生怀疑!我想问你,到时候你还能再用什么方法接近那个女人?!”
方佳妍连声哀求:“我答应你的事就一定会做到的!只是我现在真的分不开身……”
男人威胁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总之,我付了钱,你就要办事。不然的话,你就等着坐牢吧!”
那道亮光陡然灭掉,方佳妍觉得有人拿布带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四周寂静无声。
她想站起身来看看自己身在何处,无奈手脚被捆,她已动弹不得。
就这样不知被捆了多久,突然听到开门声。
方佳妍突然听到妹妹方佳妮的一声尖叫:“这是谁干的?!啊?!姐?你怎么成这样了?!”
她上前摘掉了方佳妍的眼罩。
方佳妍这才发现,原来她一直在自己家中。只是,她家的窗户被人涂上了一层黑油漆,才会让她看不见任何光线。
这意味着,那个人随时都会到她家里来,为所欲为。
她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她一巴掌扇在妹妹脸上,恨恨地道:“我这次要被你害死了!”
原来,半年前,方佳妍卷入了一场无妄之灾。
那天晚上,她很晚才从超市收工,带着妹妹骑着电动车回家。
方佳妮说她要骑车,她答应了。
在半路上,路边突然冲出一个人,方佳妮来不及刹车,将那人撞倒。
那人倒在地上,满脸是血。
方佳妍害怕极了,正要打电话报警,却被方佳妮阻止了。
方佳妮是有过前科的,年少时跟着一群小混混坑蒙拐骗,被判入狱;出狱后,好不容易靠着姐姐的关系才找到了超市的这份工。
要是报了警,她不但要承担昂贵的医疗费,还有可能失去工作,这二者是她都不能承受的。
方佳妍心疼妹妹,只好妥协。
于是,姐妹俩将那人移到了路边的草丛里,开车逃走了。
没想到,第二天,找到她的电话并不是警察打来的,而是一个陌生男人打来的。
男人声称,她昨天晚上撞到的那个人已经死亡,而他恰巧经过,录下了整个过程。如果她肯帮他一个忙,他不但会帮她隐瞒这件事,还会给她一大笔钱。
方佳妍无法,只得答应。
没想到,对方提出的要求很奇怪。
那天晚上,抢夺苏慕青的人和开摩托车拦截对方的人,都另有其人,她只不过按照男人的指示,伪装成受伤的样子去医院和苏慕青见面,以获取她的绝对信任。
男人还给了她一个“剧本”样的东西,叫她按照上面的内容,“帮助”苏慕青回忆起“从前”的事。
她并不知道男人和苏慕青是什么关系。
但有一点她很清楚,她将要帮助那个女人回忆起的事,全部都是男人虚构的故事而已。
虽然她觉得这个差事颇有些不可思议,但她还是接受了。她别无选择。而且,对于当时的她来说,她觉得这个任务非常简单。
然而,她当和苏慕青接触后,才发现要完成这个任务有多麻烦。
且不说她住进了戒备森严的古堡,她连见她一面都难上加难;她的家世,更让人望而生畏。
如果她告诉了她一个完全虚构的过去,被她发现后的结果会怎样,她简直不敢想像。
她只好以时机不对,一拖再拖。
在她看来,男人要她做的事既不谋财也不害命,就算不去做也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可现在看来,如果她不去做,她的结果会怎样,真的很难讲。
左也是难,右也是难,她该怎么办?!
方佳妮挨了这一耳光,人倒冷静下来了。
她说:“姐,那个姓苏的女人倒是正经人,就算她知道是你骗了她,她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可那个男人就不同了。你可要想清楚了!”
方佳妍不禁掩面痛哭。
当苏慕青再次出现在养老院的时候,念祖竟然没有像从前那样朝她飞奔而来,他只是远远站着,默默注视着她,眼中的情神,完全不似一个三岁的孩子应有的模样。
苏慕青不觉一阵揪心。
“念祖?”她试探着唤他,“见到我,你不高兴吗?”
念祖摇摇头,紧紧抱着他心爱的小熊,突然掉头就走。
“念祖!”黎绍桓也被他的反应吓到,当即上前拦住他,“不可以对苏阿姨这么没礼貌!”
面对叔叔的指责,念祖“哇”地哭了出来。
“我好不容易不再想她了,可她又回来了……等我离不开她的时候,她就又要走了!”
这话字字戳心,苏慕青再也忍不住,抱着他失声恸哭。
“念祖!阿姨也舍不得你……只是大人有很多事,小孩子不明白……阿姨不能做你妈妈,但可以做你阿姨的啊……阿姨已经答应你叔叔,帮他照看养老院了。阿姨再也不会离开这里,只要你愿意,你在这里待多久都成,你想什么时候来看阿姨都可以的……”
“真的吗?你真的再也不走了?”念祖抽抽答答,样子看了叫人心酸不已。
“真的。”苏慕青掏出手机给他看,“你看,我已经把飞机票退掉了。还有,我会和你叔叔签一份合同,只要他不开除我,我就永远是这里的员工。”
念祖望向黎绍桓,问:“叔叔,你真的不会开除苏阿姨吗?”
黎绍桓微笑着摇摇头:“当然不会。苏阿姨这么能干,这么喜欢你。”
“我也喜欢她。”念祖终于放下了隔阂,慢慢拢到了苏慕青面前,“苏阿姨,我也喜欢你!”
苏慕青将他紧紧拥进怀里,哽咽着说:“阿姨答应你,我会一直在这里。只要你想我了,你就来这里看我。随时都可以来。”
“那你不回我们家了吗?”念祖依然耿耿于怀。
苏慕青抹了掉泪,努力对他笑:“我现在不方便再回去了呢。”
“那我爸爸怎么办?”念祖替父亲委屈得直掉泪。
“小傻瓜!”苏慕青捏了捏他的鼻尖,说,“你爸爸有苗阿姨啊。将来苗阿姨会成为你妈妈。她也一定会像妈妈一样好好照顾你的。”
“我不要苗阿姨做妈妈。我只要你。”念祖伏在她怀里,哭得很伤心。
“乖……”苏慕青不知道还能怎么劝才能止住他的泪。
“绍楟,你……”她已鼓足勇气,想向他问个究竟,关于她,关于念祖,是不是真如她想的那样,他们三个,才是一家三口。
可话到嘴边,却突然打住。
她看到苗可欣正兴冲冲走了过来。 亲亲黎少宠妻有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