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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玉的情绪还没有彻底稳定下来,而且忙活了许久,天色渐晚。
墨羽和顾歆雨回去的时候并没有乘坐马车,而是徒步而行。
他们都清楚坐马车回去省时又省力,可出于默契,他们还是选择边走边聊。
“今日的事情也算是结束了。”
墨羽突然说了一句,说完之后就没了下文。
顾歆雨看着墨羽,他似乎沉思了一会又道:“雨儿,有朝一日,你会向对付墨尘一样对付我吗?”
顾歆雨突然停下了脚步看着墨羽,真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你我之间无冤无仇,为何要设计陷害你?”
墨羽得到答案之后,笑得有些滑稽。
“是啊,你我无冤无仇。”
顾歆雨走到了墨羽的身边,小声道:“你在这皇宫的年岁比我还久,又怎会不知皇权争斗就是这般无情?”
墨羽叹了口气道:“正因这争斗如此无情,我才不愿涉足其中。”
“可你还是被卷进来了,不是吗?”
墨羽看着顾歆雨,又道:“无论是为了你,还是为了我自己,亦或者为了我身边的人,即使九死一生,我也只能闯上一闯。”
原本准备好数落墨羽的话,一下消失的烟消云散。
顾歆雨又往前走了一步,两人几乎是贴在了一起。
抬起头看着墨羽的眸子,顾歆雨轻声道:“开弓没有会回头箭,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我自然会陪着你走到最后。”
“最后?最后是什么?”
墨羽看着顾歆雨的眸子,他想要清楚顾歆雨的答案。
不,其实是自己的答案。
顾歆雨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皇位。”
墨羽笑了。
“我知道了。”
简单地回答,墨羽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
顾歆雨也知道,他今天这么问,只是因为墨尘被玩弄于股掌之间引起了他的沉思罢了。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今天被设计陷害的是他自己,那将会是何等恐怖的下场。
也不算是无用的担心,至少这样墨羽以后会更小心一些。
肩并肩走在渐昏暗起来的大街上。
大街上很热闹,毕竟今日是墨玉的寿辰,既便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也不会这么快传遍整个阳城,百姓们依旧做着自己的事情,吆喝声此起彼伏。
路过了一个卖糖人的摊子,顾歆雨停下了脚步。
“老板,来两个糖人。”
老板的个子很小,而且岁数大了佝偻着背,原本坐着的椅子被他踩在脚下才勉强够到制作糖人的台子。
老板也没问顾歆雨要什么样的,用他那浑浊的眸子看了他们二人一眼,直接在台子上做出了两个和他们张得十分相似的糖人。
递到手中的那一刻,顾歆雨没忍住问了一句。
“老伯,既然这台子这么高,为何不弄的矮一些?”
老板看着顾歆雨一眼,无奈道:“这摊子原本是我儿子的,可惜他出了意外,早早去了,我怕弄坏了修不好,就这么凑合着吧。”
顾歆雨一听,掏钱的手停顿了一下,终究还是拿出了一锭银子。
“老伯,这些,你收着吧,这个台子就留着,重新做一个新的,免得弄坏了。”
老板看了顾歆雨一眼,与其他人的反应截然不同。
“不必了,我习惯了,懒得换。”
老板的态度有些冷淡,但顾歆雨并没有怪罪他。
将银子收了回去,顾歆雨拿出了几个铜钱给了老板。
“这些够了吧?”
“多了,三个就够。”
“那,给你五个,谢谢你的故事。”
顾歆雨放下了五枚铜钱,也不给老板反驳的机会,拉着墨羽便离开了。
老板看着他们二人离去,从衣着气质上自然能看出这两个人有的是钱,但这些不是钱的问题。
默默的收起了五个铜钱,老板重新坐在了小椅子上,摊子又变得无人问津起来。
墨羽拿着糖人,若有所思道:“他不愿接受你的银子,是碍于面子吗?”
顾歆雨将嘴里的糖咽了下去道:“不,他在这里摆摊也不是为了赚钱,只是...思念自己去世的孩子罢了。”
“既然思念,为何不去墓前探望?莫非是迫于生活不得不这样?”
墨羽从小到大锦衣玉食,怎能理解他们的苦衷?
顾歆雨笑了,但不是嘲笑,只是觉得有趣。
停下了脚步,顾歆雨拉着墨羽的手道:“睹物思人,心中挂念的人曾经去过哪里,做过什么,甚至是认识了什么人,这些都很重要。
就好比你....”
顾歆雨看了墨羽一眼,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就好比我思念姐姐一样吗?”
墨羽突然明白了许多。
曾经的莫小兰是墨兰的替代品,可现在他想清楚了,莫小兰就是莫小兰,墨兰就是墨兰。
人死不能复生,他不过是在欺骗自己罢了。
“不过现在的我依旧思念姐姐,却,有些不同了。”
墨羽露出了笑容,这个话题不在沉重,但更多的还是思念。
顾歆雨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墨羽手里的糖人,一口咬了上去。
“你...”
想了想,墨羽还是没说什么,直接将自己的糖人递给了顾歆雨。
顾歆雨想了想还是摇头道:“你吃吧,我就是尝尝是不是同一个味道的。”
墨羽颇为无奈道:“同样的糖做出来的,自然是同一个味道。”
“不是哦!不信你尝尝我的!”
顾歆雨将自己的糖人递了过去,墨羽好奇之下轻轻的咬了一口,细细品味。
“好像...是有些许不同,你的更甜一些。”
“是吧!”
顾歆雨很是开心,本来以为他尝不出来,没想到这家伙还挺厉害的。
不知不觉已到王府,今日的王府比往常热闹了太多。
胡立,赫连炔,南宫擎,莫小兰,血影,甚至赫连生欧阳雪都来了,所有人都在院子里坐着,顾歆雨和墨羽进去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今天这么多人?”
面对顾歆雨的问题,赫连炔笑着说道:“胡立和南宫自然是担心你,莫小兰说好久没回来了便回来看看,我弟弟和欧阳是凑巧,至于我,茶庄和顾府都没人了,我一个人住着也没意思,还不如过来凑凑热闹。
想来宁王殿下不会介意的吧?”
啪!
折扇打开,城主二字映入眼帘。
墨羽笑道:“自然不介意,府上空房很多,若不嫌弃想住多久都可以。”
“哈哈,宁王殿下宅心仁厚,在下佩服!”
赫连炔拍了个马屁,并没有得到什么好脸色,尤其是赫连生直接起身将他拉了回去。 逆世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