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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相思’呢?”薛思思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相思’的事情,就算身为柳家人,我也只知道皮毛,毕竟本来继承人的选定是依照上代继承人的意思这样一脉相承下来的,柳家的很多秘密也是这样传承......但你跟之前的继承人都不同,你是由长老会的那些老头选出来的人。所以,自然对于柳家,你的了解是没那么多的。”
薛思思不知道从刚才开始,叶景湛说过几次“你跟之前的继承人不同”这样的话了。
这也不同,那也不同,难道她真的就这么另类的吗?薛思思想到这里,觉得有些泄气,“这么说,你说告诉我‘相思’的事情,是假的咯?”
“当然不。”叶景湛赶紧接过话,“虽然我说是皮毛,但我可以保证,除了上代继承人,也就是你母亲以及长老会的那些老头以外的所有人里,我是最清楚这件事的人,因为我翻过柳家的族谱、医书,还有关于柳家家史的记载。”
“相传在明朝初,柳家在当时就是望族,那时柳家还没有这么严谨的继承制度,柳氏一族人丁兴旺,嫡系却只有一个女儿,且有术士说,只有生女儿才能将‘柳’姓继承下去,在那时候,柳家家主是绝望的,毕竟他这样大的基业居然只能生出女儿来,但那术士又自深山来,是真正的世外高人,方外之人不打诳语,那番下山也只是修行的一部分,出来渡一渡有缘人,且那术士算得今生过往,条条皆中,柳当家也只好将唯一的嫡女留在家中,只待成年之后,找一好郎君入赘。”
“虽然柳家是望族,那柳家唯一的嫡女也是生的花容月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在那个时候,就算“皇帝的女儿不愁嫁”,但真正的好郎君还是不愿入赘的,哪怕娶得糟糠妻,也要扛起男人的尊严。”
听到这里薛思思淡淡地想,就算是现代,有些坏习惯还是一脉相承,有些“渣男”也是只会在妻子面前找“尊严”,就算在外面笑脸迎人迎得状似欢喜,回到家看到“糟糠妻”也是必须得显示出“丈夫是天”的威严,更有甚者还有恶语相向的,还有拳打脚踢“家暴”的,这还是男女已经极其平等的年代会发生的事情.......就不要提那么久远的明代了。
毕竟中国上下五千年的历史,真正的女尊男卑也只出现在远古时期的猿人时代了。武则天做了女皇帝,还不是留下无字碑,功过后人评,顺手将江山丢还给了李氏......这其中当初或许是有迫不得已的政治因素在,但也不妨碍当时武则天做出这个决定是顺应时局人心的。
“你在想什么?”看到薛思思在走神,叶景湛问道。
“喔......你接着讲。”薛思思回过神看了旁边的男人一眼,“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众人皆说,柳家这位嫡女再不嫁人就会成老姑娘了。你知道的,那时候对于女子而言,觅得好郎君是多么重要,而且‘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这位柳家的第一代继承人便去寺中拜求菩萨,愿菩萨赠她一‘知心人’。她的确是得到了‘知心人’而且的确来自菩萨的赠与。”
“啥?”薛思思真的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话,“你说的不是神话故事吧?”
“你到底在想什么呢?之所以说是菩萨赠予,是因为那位先祖最先爱上的,是一个佛前替她奉香的的小和尚.......明朝因为开国皇帝曾经做过僧侣,所以和尚的地位是很高的。那时候柳家第一代继承人和一位颇具佛心的佛门弟子互生情愫。但毕竟是那时候彼此的身份不容许,一个是在方丈面前颇具慧根的下代继承人,一个是豪门之家的唯一嫡女继承人,不管怎样,这段情也的确坎坷了些。总之后来男的断情,咱们柳家的老祖宗也跟后来另一豪绅的次子结了婚,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到底缺了点感情。所以在生下继承人之后,那位对小和尚动心的先祖便抛夫弃子,遁入空门。”
“这么算起来,不晓得算是幸还是不幸呢。”薛思思在心里叹了几声“呜呼哀哉”,但自己明明问的是‘相思’的事情,却不知晓为什么叶景湛要跟她普及柳家家史,而且还是这么凄美的家史。
听到薛思思这么问,叶景湛笑一笑,“自然算是不幸了。那时候那位先祖绞了万缕青丝,却不曾断了半点情义,便如此冲到那和尚的寺庙,请求在他座前修行。那时候老和尚已圆寂,那位天赋极佳的小和尚,已经成了寺中方丈。总之,便不再沾染世俗红尘,无论先祖如何恳求,也是心如止水。”
“不得不说是天意弄人。”叶景湛也感慨出这一句,薛思思理解,在那个时代,敢于如此做的女子,已算得上勇士,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终是憾事一场,一腔孤勇终成空,只怕当初那位先祖,已是万念俱灰。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使得‘相思’出现了。”说到这里,就算是叶景湛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方外之人里面也并非全然是心如止水之人,那个年代,真正的僧侣也是良莠不齐,其中自有心藏奸恶的无耻之徒。红尘动不了那位方丈的心,先祖原本只想一死了之。却有人在那紧要关头救下她,正是那方丈的师叔。他说,既然要死,何不拼一拼。”
“拼一拼?”薛思思疑惑,她不知道感情还是那种争取争取就能“拼”得到的东西。
“他将‘相思’的配方送给先祖,那师叔原本家族中经营药材生意,贩药为生,几代经营下来,也颇懂几分药性药理,加上那时家中自有从医之人,所以,有那药方也不奇怪。”
“薛思思,你曾问我,‘何为相思?’柳家先祖册上记载: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这便是相思的由来。”
“先祖遍查药方,发现从药理推断,用此药方制成药丸或许真会有此奇效,她不奢求许多,只愿他明了自己的心意,于是,先祖亲自配齐所有的药,制成‘相思’,供奉于佛龛前,虔诚许愿,并将‘相思’,偷偷放入送进方丈房间的素汤之中。”
“后来发生的,你应该也能猜得到了。那位方丈确实能从自己发自内心欢喜的先祖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怒中察觉先祖的心意,却最终,也不过像左天凌这样,频频吐血,后来内里虚空衰竭而死,那时候的医术远不及如今发达,但那位方丈以为是自己妄动情念所以被佛祖惩罚,故而内心更加受到煎熬,没有几个月就去了,死前没有给众人留下只言片语,却只朝着先祖淡然一笑,所有情义,终付之一炬。”
“可感可佩。”薛思思擦了擦眼泪,“原来,有的人的情义,是能藏得那么深的。”
“方丈死后,先祖曾说‘生未同衾,死亦要相依’,正想一死了之,却恰巧听得当时自己的红尘夫君跟那师叔的对话,大意是,此时方丈已死,他愿意出黄金百万两充作他化缘所得,以助他登上方丈之位。也在那时,先祖才知晓,原来‘相思’竟是一个人为的‘劫’,不为成全她的情义......始作俑者,一个是为了地位,另一个则是为了报复。”
“先祖悔恨不已。将准备自裁的刀子扔掉,从此一人独住深山,待到几十年后,终让她研制出了‘相思’的解药。原本她是想将‘相思’和解法带入坟墓,但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还是将它记载家族史上,可能......她也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他们的感情得以延续下去吧......人死如灯灭,就算刻骨铭心也终会被人遗忘,只有这样,才算永恒。先祖寄了家书回去,当时因为时间也已过去几十年了,当初的人和事都已经化成一抔黄土。都说山中一日,世上已千年。许多年过去,就连先祖的女儿都已经有了孙女了。家人收到这老祖宗的信件,赶紧派人上山去寻,却只找到了几句遗言,一具白骨。”
“那时的继承人将信件内容摘录在家族史中,从此代代相传下去,‘相思’也就一代又一代地跟着传承下去了。”
“所以‘相思’果然能让人明了对方的心意,只是副作用的确很大,是吗?”故事终了,薛思思问道。
“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能使一个人了解另外一个人的药物,否则,怎会只在对彼此有情义的人之间才有效用呢?薛思思,这所谓‘相思’,只是会助长人的妄念的一种逆天之药。这世上根本不存在真的明了谁的心意的可能性,更多的时候,只是会制造一种你更加了解一个人的幻觉......可那只是幻觉。”
“通常却是,情义愈重,伤愈深罢了。”叶景湛叹息着,“这是我看遍柳家家史才得出的结论,却已经有人在对柳家的一切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就已经了解到了这一点。”
“薛思思,左天凌真的是一个很可怕的男人。” 左少的私房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