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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氏依旧是左氏。这么些年,外界虽然一直流传着薛思思为了将左氏产业收入囊中故意害死我的说法虽然沸沸扬扬,但是说到底,所有人都注意着那些恩怨纠葛,谋财害命,却没有人注意到,其实真相却是:左氏依旧是左氏。”
“外面的人终究只是听故事的,肯注意真相的并不会很多。而故事越是曲折离奇,越是人夺人眼球。何况当年编故事的人,是夫人自己。”吴嫂道。
“刚开始您昏迷后,您的外祖父何老爷子来了,看到您的状况之后,便让将您送到医院去。可没过几天,您又被送回来了,说您已经死了。何老爷子的人将您带走,夫人来晚了一步,甚至都没能见您最后一面,等再后来,她看到的已经是您的骨灰了。”
“您之前便说过有意像柳青青那样假死换一个身份过平静生活,也还夫人一个自由。所以在一开始的时候您就已经把该做的准备都做好了。就连何老爷子也没有想到您早就立下了遗嘱,在离开前将所有的左氏产业全部留给夫人,更因此,他并未能对凌天国际做什么。他也做不了什么,毕竟您之前早就将所有的股份都抓在自己手上了。但也因为您留给夫人的这些东西,夫人曾经受过多方骚扰,追求者很多,为了减少麻烦,所以通过您的事情,泼了许多脏水在自己身上,再让媒体发出去,希望能够让那些人对自己敬而远之。”
“应该会卓有成效吧?毕竟财富诚可贵,生命价更高嘛。”左天凌道。
“可是,小少爷,或许你死之前,我对夫人对您的感情还心有疑惑,可是,这些年过去,我才发现,夫人对您是真的在意。您离开的时候曾经对我说过,若有一天她希望你成为左天凌,你便回来做左天凌。若她不希望你回来,一辈子籍籍无名也没什么。”
“可惜,那时候您什么事情都考虑到了,甚至做好了用一生的时间去等一个人的准备,却偏偏没有考虑到您会失忆,也没有考虑到您会喜欢上夏小姐。”
“我跟岚岚之前的关系如何?她真的是为了我,跑到剑桥去读书的吗?”左天凌问道。
“是的。”吴嫂点头,“夏小姐对您的心没有必要怀疑,因为从始至终她都是一心爱您的,可惜小少爷心里一直对夫人念念不忘,所以,也并没有太在意身边的女孩子。您对她的态度也一直以来,不愠不火的。”
“是吗?”左天凌轻笑出声, “可兴许事实并非如此。”
没等吴嫂回答, 左天凌便站起身,“既然吴嫂你那时候已经看到我的骨灰,为什么......你还能坚信我会回来呢?”
“因为后来,在来年春天的时候,我接到了您的信件,说您一切都好,让我不要担心,将这件事对所有人守口如瓶。但因为信件没有地址,我也没办法知道您在什么地方,依照您要求的去做了。但后来您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音讯全无,想着这件事也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夫人又从海宁回来了......所以在前几个月的时候,我太担心是否您已经遭遇不测,遇到什么困难,所以跟一直忠诚跟着您的JAN先生讨论过这个信件的问题。请您等一下,我去拿一下。”
吴嫂说着,转身折回自己的房间。
左天凌了然——怪不得JAN那时候看到自己的时候立刻就武断地知道自己是左天凌,原来在那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有没有死了。
吴嫂将信件拿出来递给他,左天凌仔细扫了两眼,最后目光停留在日期上,仔细凝神思考了一下,将信件还给吴嫂。
“小少爷有什么发现吗?”
“信不是我寄的。因为那时候我正在医院做康复训练,那时候我是齐墨。”左天凌说,“不过,这种机打的信件,连地址什么的都没有,做假是很容易的。我之前又跟你说过那样的话,你没有发现也很正常。”
吴嫂明白左天凌的意思:既然认定自己是齐墨,齐墨的生活跟左天凌是没有牵扯的,所以,根本没有理由要去给吴嫂寄什么信件。
“不管是将我隐姓埋名地寄放在齐家,还是将夏岚岚安排成是我的未婚妻,恐怕都是有人在那个时候比我技高一筹的刻意安排。”
“可那人是谁?小少爷你如此足智多谋,这人却能将你的计划全部毁掉,甚至算计你算计地如此彻底。”吴嫂还是觉得这件事着实匪夷所思,“而且,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我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
“‘相思’那样的药,可能那段时间真的让我也有被人算计却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吧。”左天凌道。
“说到‘相思’,JAN先生从江南回来的时候,您就说过一些奇怪的话。那段时间,您对夫人的态度也有些奇怪。”
“怎么?”左天凌赶紧问。
“您那时说,‘相思’是奇药,生者可死,死者可生。故置之死地方能后生。但‘情’字看不破,相思无解。”吴嫂道,“所以,您在去找夫人却发现夫人跟叶先生的事情之后,才决心脱离左天凌的身份,以达到‘静心’的目的。”
左天凌听到吴嫂说“夫人和叶先生的事情”这句话的时候,脑中忽然浮现出当时在徐谦别墅时,叶景湛和薛思思的那一个吻,那样的关系,也可想而知,当时他发现的是什么样的事情。
不管后来她编出流言散发出去是什么用意,背叛也是确确实实的。
左天凌的心里想被人用刀子割破一般,有血汩汩地往外流,没有痛意,却格外惨烈和悲伤。
“但没有人说过,‘相思’会让人失忆吧?”左天凌说。
“所以,兴许连失忆,都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左天凌接着下了结论。
吴嫂听他这么说了,有些害怕,“到底是谁......”
“吴嫂,我要先回去了。今天我来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说。”左天凌吩咐道。
“您不打算回来吗?”吴嫂赶紧问。
“现在这种时候,回来,很多人会困扰的吧?”
外面的日光正盛,左天凌眯起眼睛,这种秋日里的好天气,勉强也能让人感受到一些温暖的气息。
“您真的,连夫人都忘记了吗?”吴嫂似有些不甘心地问道。
“忘记了她也是件好事。她现在身边也有很多愿意保护她的人。而我也有要做的事。”左天凌道。
忘记她了,做一些事,也少些顾首顾尾。投鼠忌器,他不想做事总有那样多的顾虑。
“如果夫人忘不了你呢?”吴嫂追出去问。
左天凌没有回答她。转身,离开,仿佛没有来过一般,不留下半点痕迹。
不忘记如何。过去的就都已经过去了,念念不忘也无济于事。
没有回答,兴许,是连他自己也找不到答案吧。
事情到了这一步,在不清楚幕后那人是谁,还有那人的目的是什么,也只能是按照之前的计划走,即使不知道最后事情会变成什么样。但要想胜利,至少可以确定的是现在决心要做的,都是必须要进行下去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改变。
薛思思,也不行。
左天凌,或许忘记也是一种契机。至少不要那样去喜欢一个人,将她凌驾于自己的计划和生命之上。
左思桥。
薛思思没想到叶景湛会带她到这里来。在左天凌离开之后,JAN带她来了,她才知道世界上有这样一个地方。
这座桥在很长一段时间出现在她的梦里。
第一次知道这座桥的存在,第一次笃信他是爱她的,正因这些,这座桥对她来说的意义更加不同。
后知后觉,不断错过。这桥是她和左天凌共同的记忆,在他离去后,是她能够活下去的支柱,给她勇气。
“你也知道,这个地方吗?”薛思思问道。
“嗯。”叶景湛点头,“我曾经无数次地路过这里,在很早的时候。有的时候是因为他来,有的时候是因为自己正好路过,便上来走一走。”
“很早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左天凌。没有办法,毕竟他是会在人们口中被频繁提到的人物,而在众人眼中,势均力敌的两人,总是会被放在一起比较的。”叶景湛理所当然地说着。
“我真的很好奇这个可以和我势均力敌,在众人口中得以相提并论的男人,因此会注意到他来到这里。”
“点一杯茉莉,独自在桥上走。这是他每年一次回到兰市,固定的行程。像在缅怀什么,又像在等待什么。”
“我好奇他这样的男人究竟有哪点意难平,更好奇这桥背后的故事,可是,没有故事,除了用他的姓为一座桥冠名,众人口耳相传的都是少年的一些无意义的坚持,他这样的行为也被当作是虚荣心在作怪,其他,竟然连蛛丝马迹甚至坊间流传的故事都没有。”
“薛思思,我知道你,是在很长时间之后。在有人说左天凌结婚了,我才注意到你,我真的很好奇他会跟怎样的女人结婚,而在知道你的名字叫做薛思思的时候,我就更加好奇。”
“左天凌和薛思思,要我怎么相信,‘左思桥’只是一个美丽的巧合?”叶景湛说。
“这座桥很美。桥上的风景也很好看,可我却在他离开后,才知道世界上有这样一个地方。”薛思思有些懊恼地说道。
“这不重要。”叶景湛说。
“薛思思,一个人曾这样内敛执着地爱过你,不宣之于口,却没有一刻忘怀,如果这样一个人,不再爱你,我不会相信。”叶景湛的眼睛里透出湛蓝天空的清澈,认真地说道。 左少的私房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