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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你说了什么?”柳青青按捺不住,站起身问,“你刚才在他那边,一定是他对你说了什么,思思,你不要只信他,你不能这样质问我,你不能不相信我,我怎么会.......”
JAN一直坐在那里,刚才他听到的那些太让他惊讶了.......他也是到现在才知道,之前人家说柳氏可怕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竟然能从那么早的时候就已经算透了一切,这样的心计,就算天凌,也不可能知道从那时候就被人盯上了。
敌暗我明,处境最是危险。
可他那个人,是就算重来一回,也会死脑筋,重蹈覆辙的傻瓜。
“他什么都不知情,又能告诉我什么?”薛思思闭目。
“那么,就是他说的......”柳青青的手指向叶景湛,叶景湛微微一笑,神色如常,薛思思看着他,亦神色如常。
当年看戏的人,看破不说破,现在时过境迁,自己又跟他走的这样近.......她怀疑叶景湛说的,也是情理之中。这也表明......刚刚她说的这些,是真的。
“母亲这是承认了?”薛思思离开座位往柳青青的方向走去,一步一步离她更近,“好像从三年前母亲到左家来找我的时候,就已经不想在我面前装作善良的模样,这样也好,您毫不掩饰自己的狠心,倒让我想通了所有关窍,最终探知到了之前发生的种种的真相。”
“为什么?我是母亲的女儿,您为何要这样对我啊?”薛思思问出这句话,柳青青颓然坐回座位上,这么多年,她这样隐忍,等了那样久,才得了这样的绝佳时机,知道左天凌就是当初那个男孩的时候,她甚至觉得是老天在帮她。
后来的种种更是一一如她所愿——她一切顺遂,左天凌死了,思思顺理成章地得到了他的左氏,一切就绪,却因为薛思思和她一朝反目而功亏一篑,薛思思的拒绝,使得她彻底觉得自己筹谋的这一切,都像一个笑话云消雾散。一切在兜兜转转之后又回到原点,却终归失去得更多。好像从跟柳氏一刀两断了之后,自己的人生就不复以前那般顺利了,她用一切赌爱情,却终归被爱情背叛,但这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的,又或许,这就是背弃柳氏该受到的惩罚吗?
但她怎样也没有预想到,薛思思会这样咄咄逼人毫不掩饰地跑来质问她,她若不来,她还可以假装很多事不曾发生,但此时两人靠的这样近,她的诘问就在耳边,她却没有办法,回答她的话。
旁边叶景湛的脸上淡笑依旧,一脸玩味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他知道薛思思只是猜测,只是试探。她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通过柳青青的反应知道了一切。这是一个聪慧的女子,一旦她想要知道什么,会用很多的方法予以佐证,除非,她不愿意。
柳青青心里有鬼才会这样上了薛思思的当,薛思思在这里说得言之凿凿,只是误打误撞基本蒙对了而已。既然本来也是她做过的事情,现在跟唯一的女儿反目成仇,也是咎由自取。
只是看到薛思思这样执着于那些真相,明明知道那些真相都是可以割伤她的利刃,却还是这样执意、刻意,一往无前。不知怎么的,心里总觉得没那么高兴。
薛思思的表情看起来执拗,语气更是生硬,但叶景湛实在清楚她早就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她一句一句地对着柳青青说着自己的怀疑,又一点一点地通过柳青青的表情来佐证这些怀疑,一个一个地证实,那样的感觉,应该如同在脚下铺了一条漫长的碎玻璃铺成的道路,赤着脚在上面走路,那般的痛吧。
难为你了,还这样镇定,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有的人的痛,是长在心上的。就算不表述于外,懂你的人依旧会懂,在乎你的人,更会为你痛。
“思思。可以了。”叶景湛站起身,走到薛思思旁边,抓住她的手臂,“今天,我们就先回去吧。”JAN在旁边皱眉,明明现在说的恰到好处,明明可以问的更多,为什么叶景湛要忽然打断薛思思的话?难道,当初的事情,叶景湛也曾经插手过吗?
薛思思看着叶景湛,明明他的语气那么温柔,她却觉得,心都是冷的。她挣脱开叶景湛的手,“我为什么要离开呢?明明刚才我问了母亲那么多问题......她都没有回答我呢!”
“我说过了,思思,我们今天就先回去。”叶景湛格外执拗地扯她回头,触及到薛思思似笑非笑的眼神的时候,叶景湛在那眼神里看到了猜忌。
毫不掩饰的猜忌,果然接下来薛思思就清清楚楚地说出自己的怀疑,“要我走.......叶景湛,难道我刚才问的那些问题,你都能够回答我吗?”
叶景湛闻言默默放开薛思思的手——她永远可以比他更执拗,继而走到旁边去,轻声骂了句“傻子”。
JAN看着叶景湛就那样走开,一时也拿捏不准他究竟在那段过去里面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薛思思眼睛转回柳青青的方向,面无表情地接着问,“母亲,刚才的问题,你可以回答我吗?哪怕一个也好。”,表面上平淡,不动如山,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呐喊:你反驳我啊,说这些都不是你的算计,说我是在污蔑你,不管你用多么愤怒的表情跟我说这些话,我都一定会很开心,因为我只愿意这些,是我胡思乱想的。
然而,终归还是失望。柳青青终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一个也没有。
她紧抿着唇,手抓着扶椅把手,像是在忍耐着什么,怎样也没能说出任何话来。周柏成从她身后站出来,他的脸色比刚开始见到她的时候,多了几分冷然的杀意,原来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站在柳青青身后,因为穿了黑衣,也就少了很多存在感,此时不经意站出来,威胁之意甚浓。
薛思思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往前走了一步,“母亲觉得掩饰,就能将所有的事装作都没有发生过吗?难道只要你不说,保持沉默,就可以当作自己什么都没有做过?如此掩耳盗铃,母亲就真的不会觉得良心不安?”
JAN在周柏成走出来的时候也离了位置,虽然知道薛思思是柳青青的亲生女儿,但他刚才看到了骨瘦如柴的薛丁之后,一个女人疯起来到底是什么样子,他真的没有把握。所以,他第一时间站在了薛思思的身后。
周柏成只是站出来,以保护地姿态站在柳青青面前,他一言不发,但任谁都能感受到他对柳青青的维护。
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总是好的,不管你做什么,对的错的,都那么维护你,到底这个男人跟柳青青什么关系,薛思思也不敢妄加猜测。
她也并不懂,在柳家,守护者和继承人,可以是怎样的关系。
但是柳青青听了薛思思的话,沉默的她说了这许多提问之后的第一句话。她说,“柏成,你先让开。”
叶景湛还站在刚才的地方并未向前挪动半分,不是不在乎薛思思会怎样,他只是十分肯定柳青青或者周柏成都不会对薛思思怎样。
果然,周柏成没有说话,默默让开。
让开之后,薛思思见到的,是一个眼神亲切的柳青青,但也因为亲切,所以很轻易地便让人卸下防备。她依旧坐在椅子上,不过可以明显觉察出她整个人的不同,明明是同一个人,却为什么,如日光一般温暖的感觉笼罩全身,直到发觉整个天地里只剩下她的眼睛,以及还有荡漾在空中的,她的声音,她清晰地问,“你......就这么喜欢左天凌?”
薛思思就这样看着她的眼睛,仿佛受到了蛊惑,她知道叶景湛在看着她,也知道,JAN也在看着她,但是柳青青的目光仿佛带了魔力,那视线如同千条万条的蚕丝一样射进她的眼睛里,再一点一点地将她的心织的密不透风,接着,没有半丝阳光透进去,心就灰了一片。
沉默。死寂。周围的声音都听不到了,好像天地都在旋转,而她静止在半空中,耳畔是轻轻掠过的风,随风荡起的,是她轻轻飘起的灵魂。
是睡了,还是醒着呢。颠倒在澄澈水面上的,是湛蓝透明的天空,那么静地沉在水底,却轻飘飘地荡在她的眼中,那么静谧,那么干净,触手处是一片虚无.......所以,是梦吧。就这样很轻易地在心底里做出判断。
不管是干净的蓝,还是干净的白。浮沉颠倒,更替着四季韶光,更花了她的眼睛。片片花瓣随风飘落,年轻的男人站在不远也不近的地方,盈盈浅笑,她伸出手去,掬起一捧水,还有映在水中的心事。
纷繁心事,恰如镜中月,水中花。
三年。陌上花荣枯的这几载,日日惦念,终于又等到了这花开盛的时间。
陌上花已再开了,君可缓缓归来否?
天凌,吾爱。 左少的私房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