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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N终于松了口,苏简扑倒他身上去,对着众人比了一个“耶”的姿势。
接着松开JAN,转而用更大的力气抱住薛思思,“少夫人,你最好了!”
薛思思看着她的眼神带了些无奈,苏简似乎刚刚真的吓得不轻,所以现在格外得意忘形,转头看到夏程正用宠溺非常的眼神看着苏简,而夏程注意到薛思思正在看他,也朝着薛思思露出一个笑容。
真是温柔的人呢!就跟左天凌一样。薛思思也回了一个笑容给他,夏程看到薛思思朝着自己笑,一时间被那笑容晃了眼,继而接着笑了,只是那笑容不达眼底,眼神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苏简松开薛思思之后就跳到了夏程身边,抓住他的手臂摇一摇,“你知道了吧,我们左夫人最善解人意了,我知道只要让她帮忙,就算是JAN,也会很愿意为我跑一趟江南的。”
夏程看了一眼薛思思,大大地笑着,附和着苏简的话,“是啊,你一向最聪明,最有先见之明了。”
薛思思看着面前两人,有了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原本以为苏简喊她出来是冒了天下之大不韪的,还她感动于即使得罪左天凌也要救她脱离“苦海”的决心,没有想到是她自己想得太多了,现在的情况很明显苏简就是做错了事将她当做‘浮木’一样捉过来了,想到这一点,薛思思觉得自己的心理落差不是一般的大。
吴嫂将地上的碎瓷片用扫把扫到簸箕中去,就带老丁一起下楼准备去买一个临时的陶瓷罐子备用,苏简和夏程早就约了一起去看电影,临去之前邀请薛思思一起去,薛思思知道她是有意借此感谢自己的解围,但转眼想到自己此去是要当电灯泡的,于是很厚道地谢绝了。
转眼走廊里就只剩下JAN和薛思思了。
相顾无言。但JAN就是知道,薛思思有话要跟自己说。
果然,薛思思看他那样,语出惊人,“这是一个好的借口,是不是?”
JAN意外地看向薛思思,眼中凝出一抹思考,终于开口,“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也是,像她这样的女孩子,有着一颗玲珑心,就算他有心隐瞒,些许日子之后,她还是会有所察觉的。
“就是刚刚。我之前不明白为什么你非要去疗养院不可,明明可以像我说的那样,先争取JACK的谅解,再去看Linda,但你明明知道JACK会对你下手,明明知道这样会让你和JACK的关系更加紧张,你还是一意孤行......那就意味着那只有一种可能性,就是你非要去不可,而且,非在那个时间去不可。”
“万一我只是因为一时心血来潮呢?”JACK问出口,转而看到薛思思一副看傻子的表情,才发觉自己问到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但问题已经出口,也不得强弩之末般硬撑,面上不露痕迹。
“心血来潮?”薛思思反问的语气里到了几分嘲弄。这明显的嘲弄让JAN的表情登时变得有些尴尬。
“我相信,以你对天凌的关心,一定是将这次江南之行视作目前最重要的事在做,既然这样,你又怎么可能一时心血来潮去受伤呢?JAN,你并不是一个会做出任性决定的人,相反,你把天凌看得很重,这从你特意将集团的事情推给许茉在做,也要来亲自看顾他就可以看得出来。所有人都觉得,JAN特助最在意的是左氏的发展,但我却明白,在你心里,最重要的是左天凌。”
“那么,想通这些,就知道最大的且是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你已经知道天凌受到了柳家人的关注......柳家人如果发觉你去江南是为了调查当年柳家的事情,必然会对你的计划产生阻碍......而你,去疗养院就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让人觉得你去江南老家只是因为一时睹人思物,对吧?你只是需要一个借口而已,如果这瓷器早碎几日,你就不必要受这些伤了,不是吗?”
“薛思思。你猜的很对,你是真的很聪明。”JAN赞叹,“可你明明什么都明白,像你这样通达的人,为什么还忍心那样伤害天凌呢?你不喜欢他吗?如果你不喜欢他,那一天何老爷子说要让你离开,你就应该一口应下,不是吗?”
薛思思不知道怎样答他的话。难道要说自己会这样,只是因为,自卑吗?时时刻刻感受到左天凌的优秀,时时刻刻察觉自己和左天凌的差距,便又时时刻刻问自己:薛思思,你何德何能?
总是用恶意去揣摩他的用心,很快,有人对自己说,他是有目的的,她便也相信,就连薛七七.....她竟然相信薛七七那个女人多过于左天凌。
好在,她已经尝试着去信他,就像之前不久,神秘人说,左天凌其实并没有像她看到的这样严重,之所以隐瞒她隐瞒所有人,装作病重的样子,只是为了,逃脱何钊的控制,要左氏成为他一个人的左氏。
她心里不是完全没有疑虑,只是,她决心信他......薛思思,只要决定信一个人,就会赌上所有的一切,毫无保留,全力以赴,不遗余力。
“难道,对你来说,薛丁应承你的,就那么重要吗?”JAN问道。
薛思思睁大眼睛,“原来你知道。”但想想,JAN和左天凌是志同道合的伙伴,那么,他知道,也没那么奇怪的吧。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可是很早就不是因为薛丁了。”薛思思平静地回答他。
是啊,她也是经JAN提醒,才想起当初薛丁应承她,说只要嫁给左天凌,他就可以带她去见母亲。可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竟连初衷都忘记了。
上次到徐家跟薛丁还提到他答应自己的这件事,可那时候,其实她提起这桩事,本意只是为了提醒薛丁,他答应自己的事情没有做到,从而,让他对左天凌的情况直言相告。
从什么时候起,左天凌对自己而言,已经比任何人,任何事都重要了呢,薛思思不知道。
如果是之前的薛思思,听到JAN这样的问话,一定会点头,一定觉得这是一个多么好的可以掩饰自己真心的借口,坦然承认说“是的,就是为了去见我母亲,我才嫁给他。”。可现在,竟连这样的话都说不出口。
面对自己的心,负气也好,逃避也好,连半句与他相关的残忍的话也说不出来。
“JAN。”薛思思正视他的眼睛,“你知道吗?我喜欢他,是真心的。”
薛思思的眼睛是亮的,JAN知道她没有说谎,有这样明澈,毫不躲闪的眼神,薛思思是真诚的。
去江南的班车是在下午七点钟出发,JAN坐在车上,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他看着自己干瘪的包裹,还有苏简放在他包里的干粮,面包、榛果、巧克力什么的,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一股脑儿地全部放在他的包里面了,盛情难却,却也注定了他要带着必须要去“无尘大师”那边三顾四顾茅庐的重要使命出发了。
周围都是陌生的人,因为他是外国人的原因,车上的小孩子都用好奇的眼神看着他,离他最近的是一个小男孩,胆子也略大一些,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扯了扯他的西装外套,“叔叔,你就是大人们说的那种‘洋人’吗?”
JAN眉头皱起,“洋人”这种称呼是他不喜欢的,让他很轻易地想到历史上出现频率很高的一句话,叫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不喜欢这种被人区分开来的感觉。但由于对方是小孩子,他也不会狭隘到要跟小孩子去计较,只是站起身,想要到车后的洗手间去洗把脸。
旁边的中年女人可能是他母亲,察觉到他的心情不怎么好,又看着他起身,可能是怕自己会对小孩子动手,立刻走出来,当着他的面呵斥了小男孩一句,就开始向他道歉:“这位先生,很抱歉,是我们家的宝宝太失礼了。”可能担心他不能听懂中文,所以,边说话边做着手势,最后向他鞠了一躬。
“You’re welcome.”,为了避免尴尬,JAN说着朝中年女人说了一句简单的英文,配上和善的笑容,表示自己了解了她的意思。
中年妇女放下心来,对着他又鞠了一躬,带着小男孩坐到了座位上。
原来,这是母亲啊,用自己的行为,自己的方式去保护自己的孩子。即使是微末的危险,也会站在孩子面前,坚强固执。
如果不是刚见过Linda,或许他也会觉得,母亲,当是这样温柔与护短的。
可是,他的母亲,即使在甚至不清醒的时候,也不会忘记说上一句,“我可以死,JAN也可以死,求你放过他。”
放过他。她还是一样,这么长时间,都忘不了刘信。那个负心人,在她心里,永远比他这个儿子要重要。
薛思思不会知道,比起受的伤,更痛的是心。始终在母亲心里,处于随时会被放弃的位置,一次又一次被刺痛的,那颗心。他以为他早就已经不被她的选择影响了,他以为他早就已经独当一面了,可是,这些年他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当年的情景再现一次,她会不会改变她的选择。
那是他的噩梦,薛思思不知道,其实他理解她那种患得患失的心情,就如同他一般,他无数次痛恨那时候被自己的亲生母亲舍弃,却一次又一次地在午夜梦回之间不忘记给她机会选择,很多时候,明明知道她可能不会选自己,却还是固执地让她选。
可能,比母爱更固执的,是孩子的渴求之心吧:我想你选我,我相信总有一次你会选我。
更绝望的时候会想:求你选我。
那样的渴求之心。 左少的私房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