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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N将薛思思送回房间,走到隔壁去,许衡还守在左天凌床边,吴嫂已经去休息了。
许衡看了他一眼,“你回来了。关于‘相思’的事,你问过她了吗?”
“薛思思说,薛丁一定会知道‘相思’的事情,所以,她打算明天回薛宅找薛丁问问具体情况。”JAN说着,“这样吧,明天boss如果还没醒,你就让老丁跟着她去。薛家最近在老宅举办的宴会颇多,托人送的请柬在咱们别墅也已经堆了一些了,你到时候让她随意带一张去就好了。”
“你说,薛家最近宴会多?”许衡琢磨了一会,“JAN,你有没有觉得,薛丁送这么多请柬给咱们,似乎,就是为了薛思思能有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去薛宅。会不会有一种可能,他也有意让薛思思知道更多关于‘相思’的事情?”
“你想多了。”JAN白了许衡一眼,“你这种完全不知道柳家行事风格的人,当然会做出这种推断。你以为为什么柳家能够从古发展至今都只能让旁人从外面看到它却永远窥探不到核心所在?柳家人以及各大家族对后代的要求就是务必要对柳家的一切守口如瓶。所以,薛丁不会轻易告诉薛思思这些的。”
“这么武断?我以为你既然有信心,觉得回到江南能找到关于柳家一切的蛛丝马迹,应该不会觉得柳家真的那样牢不可破的。”
“如果刘信还活着,说不定我回到江南也是徒劳。但他已经死了,对于一个已经过世的人来说,自然就没有活人的顾虑。我要找的,也是他没有办法带到坟墓里的秘密。”
“好吧。”许衡有些无奈,“既然你坚持,那就按你说的做吧。”
“我已经跟苏简说过了。等你去江南的时候,她那边可以拨五个人给你。到时候,你们就在不同的地方上车。他们不会刻意接近你,你就当自己是一个人去的江南。这样既能避人耳目,又能帮到你护你安全。”
“还有,明天你去见你母亲Linda女士的时候,如果遇到JACK,务必不要起任何冲突。”许衡接着交代。
“起不起冲突并不是由我说了算。毕竟我和他之间,从来不由我主导。难道我让步就能让他放过我?我自己的确想通了没错,但说到底,这不代表我能改变他的想法。毕竟这些年他一直恨我。”JAN摊开手,“你不会不知道,当年也是天凌出手,他才放过了我吧。要不然,我早就可以跟着去见刘信了。”
“所以,我的建议是,你可以考虑带薛思思去。”许衡露出深不可测的微笑,“薛思思,绝对可以是一个,让他放弃对你动手的理由。”
薛思思回到房间的时候打电话给老丁,跟他约好明天要去薛宅的事情。老丁似乎不大愿意带她去,一直找理由推脱,薛思思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毕竟如果老丁不跟着去,吴嫂绝对不会同意她只身去薛宅的.....自从上次的事情发生了之后,左家的人一直视薛家人为洪水猛兽。薛思思几乎已经放弃了,直到后来JAN打电话过来,说要跟她一起去,老丁才松了口,一切看起来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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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凌。你说过,你也有不能掌控的事情吧?”许衡问着床上的人,“你到底是不放心JAN独自去见Linda的时候遇到JACK,还是担心薛思思在薛宅的时候遇到危险呢?你是不是多虑了,薛家宴会上,众人眼皮子底下,薛丁不敢的。”
左天凌睁开眼睛,许衡看到他睁眼的那一瞬间,心里忽然产生一种悸动——那是一种夹杂着笃定,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眼神。
“他不敢。未必没有旁人敢。”左天凌一字一句地说着,“你以为,徐谦是真的想跟薛七七订婚吗?不过是障眼法罢了,要不是薛七七将这件事公之于众,所谓的徐薛联姻,也不过是说来骗骗你我的幌子罢了。只是现在闹得这样大,恐怕连徐谦自己也控制不了这情势了,订婚是顺势而为,也是无奈之举。”
“薛七七心里也不是不知道这一点,那个女人胆大包天,我和你都没办法预料她是不是会因此迁怒思思。总之,多想一些,把这些情况都考虑进去,自然也更能保她无虞。”
“薛七七是一个聪明人。难道上次你对她做的还不够吗?”许衡皱眉,“天凌,你之前虽然也喜欢凡事早做打算,防患于未然,但并不会花这样多的精力在这些无伤大雅概率极小的事情上的。你有没有觉得,你在决策上,因为这些考虑,都比平常慢了一拍。”
兵法上讲,兵贵神速,有的时候,其实时间上误差那么一份,也是生与死,天与地的区别。
左天凌阖上眼,下逐客令,“你今天不去休息吗?你一直在我这里,明天JAN又要担心我的情况了。”
“难道你的情况还不值得担心吗?天凌,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最清楚不是吗?像现在的强撑你以为还能坚持多久?如果你的身体真的像你表现的这么好,你应该会选择明天自己陪她去薛家吧?凡事不得不假手于人,天凌,我知道你心里的痛苦。”
床上的人没有说话。
“老爷子近来没有再插手管左氏的内务,所以阿茉那边处理的还算不错。新工厂的工程也逐步会进入正轨……总之也算是没有后顾之忧了。”
“可我要的,不是这个。”左天凌一拳头砸在床上,有些恼怒,“为什么总还是差那么一点.......还要等多久,到底还要等多久。”
“天凌,你冷静些。”许衡叹了一口气,“要怪,就怪就怪你遇到她的时间太早了。”
晚一些,哪怕再晚一些,或许都没有现在这样的纠结。
“你睡一会儿吧,这几天你除了昏迷就是醒着,你的身体早就吃不消了,柳家的东西,邪门的很。”
“就凭这些,还奈何不了我。”左天凌扯开被子,就直接下了床,“我还要再罗列一份计划表出来,你让许茉将市场部环保水龙头的调研报告给我一份,还有老爷子那边的人有没有消息传过来,他最近的行程安排有哪些,都打听清楚了吗?”
“天凌!”许衡有些生气,“你以为现在几点钟了?阿茉早就休息了不说。你在大半夜里发疯,是想要我去敲薛思思的房门吗?”
许衡知道,自从自己来了之后,左天凌就刻意以自己需要时刻照看他的病情怕打扰薛思思休息为由,将薛思思的房间放在了隔壁,现在才知道,原来是方便他日以继夜的工作,工作,工作。
“天凌,我不是不明白你的心情。”许衡缓和了语气,“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还不需要你这样来安慰我。”左天凌低着头,“我什么都知道。”
日光灯下,男子完美却瘦削的脸上,一丝忧伤划过。
许衡背过身——他当然知道,左天凌这样的人是不需要任何人劝解他什么的,他活得太明白,太通透,也太清醒了。
也正因为他明白,太通透,太清楚。所以他才更痛苦,才能承受比众人想象的,还要多的压力。
吴嫂将红姨从左家别墅拿来的请柬送到了JAN的房间,最近天凌晕倒吐血,对于吴嫂来说也是巨大的精神折磨。她甚至都不知道现在的情况该怎么办,也不知道左天凌的身体究竟怎么样了,毕竟,那个孩子,从小就是咬紧牙关绝不屈服的个性。
JAN看着吴嫂转身走出房间,孤单的身影被窗外的月光照耀,淡淡的影子拖得老长。
看着手上的三份请柬,JAN将它们全部压在了枕头下面。心里不停地祈祷,希望明天一切顺利。
他曾经答应过JACK,不再去打扰他们一家三口的生活,可现在不得不食言了。他一直想要逃避自己的命运,害怕承担,但最终却又由命运推动,不得不去承担一些理当由自己承担的责任。
从一开始,就注定好的。
昨天在七月.遇见里,薛思思对他说,“JAN,为什么任何人跟柳家扯上关系,都会变得不幸呢?为什么明明是可以选择的血脉,明知道不幸,却还是有人飞蛾扑火般地自愿变成柳家人呢?”
那个傻女孩。她难道真的不清楚,任何一个要注定成为秘密的一部分的人,都注定无法取得幸福。
你没有办法去牵挂一个人,甚至你对身边的人都抱持着警惕与怀疑,跟所有的人相处都带着深深的芥蒂与隔阂,人这样需要情感的高级生物,又怎么会真的幸福。
所谓的能够选择,不过是一个想要让你心甘情愿如同冷血怪物一般活着的幌子罢了,如果连这个幌子都没有了,无论是谁,都会疯的。
她更不会知道,有的时候,自愿即是注定。人不过是被时局推着走,更多时候,会身不由己罢了。 左少的私房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