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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天凌知道JAN去了江南是当天晚上的事情。吃完饭对着收拾碗筷的薛思思直接问了一句,“他已经走了吗?”,薛思思略微迟疑,便意识到左天凌说的“他”是谁。
“嗯。”薛思思小声回答,“是许衡告诉你的吗?”薛思思想,除了许衡,大概没有人会特意告诉他这件事。
左天凌笑,“思思,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由别人告诉我的。”
“从这几天JAN的所为,我便猜到他一定是有瞒着我回江南的打算。前几天我听许衡说,你跟他一起去见了Linda,我便更确定这一点.......再加上,现在已经这么晚了,JAN也没有到我这边来。所以,我就可以判断,他果然已经去了江南。”
薛思思点头,左天凌向来习惯性算无遗策,理当什么都知道的。
“天凌,JAN说,那时候是因为你的帮助,才让JACK放过了他。我记得你跟JAN是在剑桥认识的吧?你那时候,怎么会参与到他的家事里去呢?”
“我认识JAN的时候,也没有想到他的家世是这么复杂的。他从未跟我提过他的家人,而且像他那样热爱历史又爱讲幽默笑话的人,在谁眼里都觉得他活得没心没肺的。后来JACK忽然找到他,那时候他已经跟我回国发展了。我并不知道他和JACK之间的纠葛,只是他恰巧慌不择路地逃到我住的酒店,恰巧他又跑到了我在的天台,一片混乱中我大致了解了状况,便顺手救了他而已。”左天凌说起这段过往的时候语气淡淡的,但端看他这样形容,薛思思也能想到当时紧张的情况。
薛思思点着头,心里却忍不住质疑左天凌说的“顺手”这个词,毕竟JACK能做阿谦的保镖兼助手,而且就依他对JAN的动手速度,也不会觉得他是一个左天凌可以“顺手”轻易打败的对象。
“是左先生让自己的十几个保镖先生们一起上阵才勉强拿下的吧?”薛思思终是心怀正义地将左天凌说的话补全。
左天凌看了薛思思一眼,眼里的宠溺一点都不加掩饰,用手点了点她的额头,却也语带无奈,“都不知道你的关注点都在哪里......脑袋里整天在想什么。”薛思思本来头是低着的,被他这么一点反而倔强地抬起头,冷不防跟左天凌带笑的眼睛相对,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本来她是该摆出一副“看你被我拆穿了吧。”那样得意洋洋的表情看着左天凌的,结果却是看到左天凌的脸就赶紧将视线移开,毕竟现实就是这么骨感,要是自己再忍不住对着他的脸说些“左天凌你长得真的很好看啊!”那样颇带感慨的话,真的是要丢死人了。
“其实,也未必全是因为我的原因,在JACK心里,对JAN的感情也是很复杂的,一方面因为刘信因为自己的私心,破坏了他养母Linda的婚姻,让他觉得JAN不可原谅,但毕竟他还是很在意他养母的,所以,让他真的对JAN下杀手,他也未必做的出来......但是,到目前为止,我也没能调查出来JACK跟徐家有什么纠葛。当初又是谁送他去的‘地狱’,这些都是谜。”
薛思思听左天凌说了许多,觉得自己都要被绕晕了,没有想到JACK对JAN的感情竟然这么复杂,但左天凌分析的头头是道,是有理论支持的,不像自己,当时看到JACK对JAN的态度,只是心里判断出JACK似乎没有JAN想象中的那么恨他。
可能就是久病成医吧,薛思思觉得自己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能有一些,她那种容易被伤害,因此比旁人更畏惧受伤的个性更能轻易看出,身边的人对自己有几分真心。就连左天凌,她也从未怀疑过他是在对她好的,当初可以保持距离,也只是,心怀疑惑罢了。
而“和徐家的纠葛”、“地狱”这样的说法薛思思也是第一次听说,但大致能跟JAN说的机缘巧合关联起来,所以大体上绕了半天还能略懂略懂。
看着薛思思在认真思考的样子,左天凌失笑,“怎么一直在问JAN的事情呢。其实,你没有跟我提过吧,你在薛宅遇到了一个人,不是吗?”
“嗯。徐薛两家联姻之后,可能阿谦跟我父亲就走的很近吧。那天我在薛家看到他了。薛七七不在家,但是我父亲竟然允许他一个人呆在楼上的客厅里。可见对他还是颇为信任的。”
看到薛思思一板一眼地交代着,觉得自己应该说的相当详尽了,但等她说完,左天凌就斜眼看她,问道,“为什么提徐谦呢?你是故意让我吃醋的吗?”
薛思思一脸懵,“你问的不是阿谦吗?”其实她只是觉得刚才左天凌问的煞有其事,下意识的判断就是他可能是因为自己见了阿谦一面,心怀醋意,想要自己给一个交代。结果她一五一十地交代完了,他却忽地说出了这样的话。当然,求生欲很强的薛思思童鞋思考了半分钟后才忽地想到了另外一个人,情不自禁地掩住嘴,一脸惊讶,然后小心翼翼地问某boss,“难道,你说的人是.......沈玉?”
“薛思思!”左天凌脸色更加黑了,“我在想,你对所有人都可以直呼其名,一视同仁。为什么当初硬生生地喊了我那么久的‘左先生’。”在薛思思没有立刻回答他的情况下,整个人躺到床上去,身子侧向里面,一副生气了的模样。
“这不是因为......你与众不同嘛!”薛思思打哈哈,但明显左天凌不买账,连转过来的打算都没有。
“好啦,好啦,我承认那是因为大家都喊你‘左先生’啊!”薛思思抹了把汗,随便说什么都好,她才不会自揭其短,说是为了跟他保持距离呢!
“我一向喜欢跟着大家一起喊.......一时改不过来嘛!”薛思思狡辩道,用手将左天凌的身子翻过来,左天凌的表情依旧冷漠,薛思思没有办法了,用手扒着他的脸,声音温柔地问,“你真的,生气啦?”
左天凌迅速地凑过去,在她嘴巴上啄了一下,接着傲娇,“当然生气。”
薛思思连发愣的工夫都没有,用手推推左天凌的脸,做成一个微笑的表情,“好啦,不要生气了嘛!你干嘛要跟我为怎么称呼那种小混混的事计较嘛。”
“但你似乎很欣赏那个‘小混混’呢?”左天凌问。
“你是听JAN说的吧?”薛思思白了一眼,就知道JAN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个性一定会将这件事添油加醋说得天花乱坠,但没有想到已经天花乱坠到机智如左天凌都引起重视了,但她早就见识过JAN擅长讲故事的能力了,就比如当初左先生那个“110”事件,寥寥数语,就已经可以让她将一个悲伤的故事从头听到尾了。
果然听到她的问话,左天凌点了点头。
“真是稀奇,左天凌你竟然跟一个我刚认识,你不提我都要忘记的人吃醋。”薛思思将他拉起来,“其实说是欣赏也谈不上啦,我当时就只是觉得他晕的恰到好处,想要让他拖住林晓月,让我好安心在楼上问我父亲关于‘相思’的事情的,结果,就半个小时的时间左右哦,我都打算要离开薛宅了,他竟然能录下林晓月一些泼皮的话当众放出来让林晓月颜面尽失。但最让我刮目相看的一点就是,他还能在放出这些话之后,让林晓月当众给他道歉。你说,不是一个神奇的人能做到这种事吗?”
“所以......你的心里感受是,他给你报了一箭之仇?”左天凌听着薛思思眉飞色舞地讲着,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她当时的心态。
“哈哈......我当时倒真的有了这种想法,而且,我也觉得他是一个狠人呢!”薛思思忍不住笑了,“其实你要是见到他一定会觉得他很搞笑的,听到别人来对JAN说恭维话就也唯恐落后一般地跑过来说,结果,偏偏搬石头往自己脚上砸也就算了,还能砸的JAN和周围的那些人一起鼻青脸肿的.......你不知道,那时候他在众人面前说我是JAN的红颜知己的时候,那些听到这句蠢话的人恨不得自己没长耳朵呢!他倒好,一言不合直接就装晕了。”
“你这么说了,我还真的对这位沈先生很好奇。”左天凌语调酸酸地说着。
“你不需要对他好奇啦。他其实就是一个斗鸡走马,野路子多的很的市井小混混,可能他真的有办法整治像林晓月那样的贵妇人,但是比起别的方面,他就差的远了。你不需要听JAN一面之词,其实,说到底沈玉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薛思思一边解释一边看着左天凌,果不其然他的表情看起来好多了。 左少的私房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