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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谁告诉我?是我自己听到的。”薛七七语含讥讽地说下去,“薛思思,我跟你不一样,我永远要让自己知道的足够多,生怕自己无法应对。你呢?很多事情你明明早有猜测,却不敢去验证,所以,就是因为你是这样的傻子,才会到最后害人害己。”
薛思思心里的各种情绪都有,但是理智告诉她一定要克制,不能在这个时候打断薛七七的话——她现在是在倾诉,人在倾诉的时候是最真心真意的,如果一旦被打断了,多了一些别的心思,就难以判断真假了。
叶景湛依旧站在楼上的包间,暗暗嘲笑自己也会出这种差错,人说“关心则乱”也不是没有道理,徐谦还在下面,他根本就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薛七七再去打薛思思一巴掌而无动于衷。所以,刚才薛七七冲过来挥掌打人的时候,徐谦一定会截住她,只是没有想到,徐谦的反应竟然那么大,直接将薛七七摔了出去。
JAN看着楼下那样的局面,又看了看神色恍然大悟的叶景湛,开口问道:“这也在你们的计划之中?”
叶景湛瞄了他一眼,知道刚才的事把JAN吓得不轻,当即回道,“她不知道。”
“她不知道?”JAN仔细咀嚼了这句话才意识过来,“这一切都是你背着她安排的?”
“人都说殊途同归,殊途同归。”叶景湛站在窗台上,“靠薛思思那样犹犹豫豫的性子,不晓得要是靠她开口要问到什么时候,薛七七既是催化剂,又是一个被激一激能说真话的对象,与其通过询问还要判断真假,不如直接找一个能自己说出真相的人,此乃天赐良机。”
JAN这才发觉叶景湛这个人的恶趣味,他似乎很享受运筹帷幄的感觉,将所有的事情紧紧抓在自己手里,为了增加趣味,松一松,若想再加些趣味,那就再松一松。一步一步地,界定别人的命运。
“偶遇、金碧辉煌、徐谦和薛七七。”JAN一个一个地点出来,最后开口,“叶景湛,这才是你说的天时、地利、人和吧?”
叶景湛露出微笑,却不搭话,表情不可置否。
“叶景湛,我发现你真的很擅长做局,更喜欢看戏。你把所有人推向你摆好的棋盘,一阵厮杀成你设想的结局,你真的觉得这么做很有趣?”
“无趣。终日无聊,消遣而已。”叶景湛看着楼下的三人,“没有能够出乎我的意料,自然无趣至极。”
“我真的想知道,你这样用俯瞰众生的面目布置一切,将所有人当作你手上的傀儡,心里有什么想法,不过,想到当时你是抱着这种心态,看我们的好戏的。真是气的恨不得让你现在就彻底消失。”JAN恨声道。
他的抱怨石沉大海一般,叶景湛像是思考又像是没能听清楚他说的话,总之,是近乎三分钟的沉默。
“那时候,没那么无趣的。”叶景湛终于开口,转过头,像在回忆,“而且,他那个人,皎皎如月之清辉,却又那么执着地去爱一个女人,清高和热情都在他身上交融,他这样矛盾的人,我第一次见到。他那样不动声色利用一切能利用的造就一切可造就的利落做法也让我惊讶.......我真的很好奇。”好奇这个与我心性如此相似的男人。
“看到他的时候,我希望我不是旁观者,也不是设局的人,那时候我希望我是你,JAN,我希望是像你一样能跟他一起并肩作战的人。”
听到他这么说,JAN脸上出现一丝微妙的笑容——其实,没有人能说跟左天凌并肩作战,只是,大致上能跟上他的节奏就很好了。但叶景湛,或许是可以跟他“并肩作战”的人。
“没有介入你们的事情里,没有施以援手,只是因为我不喜欢在别人的局里动手脚,正如同我很不喜欢别人来耽误打乱我的棋路一样,我尊重所有在苦心孤诣地做局的人,因为那些都是艺术品,也喜欢观赏别人刀光血影你来我往你死我亡的较量。JAN,我要告诉你,死不是结局,输才是。”
“故作玄虚。”JAN听了他这一系列高深莫测的话,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叶景湛笑笑,这一笑很是风淡云轻。
两人决定接着站在楼上往下看,包间窗明几净,除了听不清底下人说了什么几乎没什么缺点了,这个地方视野广阔,通过底下人面部的细微表情也可以判断出来他们心情如何,总之,放下心来,刚才焦躁的心情趋近平静。
薛七七接着说着自己知道的真相,“父亲曾对阿谦说,让你嫁给左天凌,他也很无奈,因为这不是他的意思,而是柳青青的意思,父亲一辈子因为我妈的缘故愧对柳青青,所以不得不在这件事上听从她......薛思思,你跟阿谦根本不是我拆散的,要恨,你也不该来恨我,因为你们之间的缘分,是由你母亲亲自斩断。”
薛思思能想到只有当时,薛丁用母亲的下落和徐谦的前程来威胁她,让她跟左天凌在一起的样子,那时,她对左天凌只有歉疚,但只有歉疚,她也还是向他提出,要跟他结婚。当时她还在想,为什么她本没有抱多大希望地提出跟他那样的人结婚,他却直接应了一句“好的。”,那般水到渠成,却原来,那时候之前,他早就喜欢她了。
“赌左天凌喜欢你。你母亲真是好大的自信啊。只是误打误撞猜的对了而已。但是父亲却怕我母亲从中作梗耽误柳青青的事,便用阿谦来稳住我,假定我跟阿谦的婚事。”
薛思思眼里多了一层思考:一则想着看来薛七七也只是知道部分的事实,其间真话里面也夹了几句猜测,比如她就知道柳青青会笃定左天凌同意跟她结婚自然是因为当时少时遇到左天凌的时候,柳青青也知道这件事的,如果认出他是当年的桥下少年的话,那么通过“左思桥”应该能判断出他对自己一直以来的感情,这种有的放矢的赌法也不足为奇。二则之前还一直好奇为什么徐谦和薛七七明明早就订了婚,后来却忽然解除了婚约,现在才知道原来当初的时候,他跟薛七七的婚约只是假定。
不对,还是不对。纵然想不出哪里不对,但很明显地,就是感觉到有哪里怪怪的。好像自己忽略了什么似得,却又说不上是哪里怪。薛七七接着往下说话,薛思思决定先静下心来凝神静气地听她讲。
“薛思思,你知不知道“匹夫无罪 ,怀璧其罪。”的道理呢?你知不知道,从你跟左天凌领证开始,就已经完成了你害死他的第一步呢?如果你没有嫁给他,那么他跟你们薛家或者柳氏就毫无关联,第一,取他性命也不会那么容易,毕竟他是左天凌。第二,取他的性命也没有那样的必要,毕竟,以这场婚姻为媒介,左天凌的死,会让你得到什么,你应该能想得到吧?”
“不可能。父亲说过,他没有想要天凌的性命,他只是需要得到左氏的技术支持和资金上的帮助......”
“不这么说,怎么肯让你乖乖听话呢?毕竟你是心地最善良不过的薛思思啊,如果知道跟某人结婚会让他失去性命,那么就算那个人不是左天凌,你也绝不可能做得到,不是吗?”薛七七的话,毫不留情地打碎了她所有的侥幸。
“薛七七,你的猜测真的是太可怕了。”说这句话,是薛思思最后的试探。
“猜测?”薛七七摇着头,“你到现在,还一直活的糊里糊涂啊。如果是猜测,我何必在这里跟你费口舌?薛思思,不要把我看做跟你一样的人......我听说了,你好像连续三年过得醉生梦死,所以连脑子都在酒精里泡的不清醒了吧?怎么了,失去了左天凌,就让你这么难过?”
薛思思不作声。薛七七接着说下去。
“后来就是在薛家那一回。你以为我骗你进禁地父亲不知道吗?那时候我跟你说的话虽然不好听,但句句都是实话,当时,父亲的确是想磨练磨练你的性子,他对你忽然回来因为几张照片的事情就跟我吵闹有些不满,剩余的原因就在于,那时候父亲也是想要试探一下左天凌会为你做到哪一步......”
“你胡说。”
“我胡说?就是从那时候起,父亲和柳青青才真正有了分歧。因为父亲擅自放过你们,打乱了柳青青的计划。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们后来达成了什么协议,总之再后来的时候,左天凌就一直活在‘相思’的痛苦里......你不是后来也来薛家找过父亲,问过有关‘相思’的事情吗?”
薛思思看向徐谦——是的,她的确来问过有关相思的事情,但是这件事,不该是薛七七知道的事情。
不对,应该是这些事情,都不该是薛七七会知道的事情。 左少的私房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