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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小姐,薛小姐......”远处有人在喊她,薛思思抬头,原来是已经距自己五米之远的左天凌,原来之前刻意跟他们保持距离,后来又发了会呆,现在竟然已经落后了这么多了,薛思思赶紧跑上前去,走到近处的时候,听到夏岚岚说了一句,“天凌哥哥,薛小姐愿意在后面晃就让她在后面晃呗,你特地把她叫上来,多扫兴啊!”
薛思思脚顿住。意识到刚才想事情竟然想出了神,是谁说的,当一个女人开始将自己跟一个男人旁边的女人相比较的时候,说明她爱上了这个男人。爱?薛思思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一时不知道该不该上前,那左天凌却一直眼睛盯着她,一副她不上前就停下来不走的固执模样,薛思思一步一步的,终归还是走到了左天凌的身边,当然,是以极其慢的速度。
她不是一个不识趣的人,相反,薛思思还特别“懂事”,特别的善解人意。
“我记得,刚才是薛小姐提出的‘三人行’”左天凌看着走到眼前的薛思思,眸中含笑,看不出他的目的,薛思思一阵恍惚,他常常喊她思思,一时间称呼转换地如此生疏,她有些不怎么适应,接着便听到左天凌温柔地说,“薛小姐,如果我有什么事需要你帮忙的话,你可以帮助我吗?”
薛思思点头——当然,力所能及的事情,都想要为他做,算还他几次救助的恩情。
旁边夏岚岚有些不开心,“天凌哥哥,有什么事情,岚岚不能帮你的忙吗?”
左天凌摇头,“这件事只有薛小姐才可以帮我。”
薛思思看着他,忽然觉得眼前的左天凌表情很疏离,也很陌生,陌生到她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当然,她也从没有知道过他心里在想什么,揣摩人心是个技术活,“需要我做什么?”薛思思直截了当地问。
“刚才我们走过的地方,嗯,就是那里。”左天凌手指着薛思思身后,薛思思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边有个鸡排店。他们家的鸡排很美味,就是每回买都要排上三五分钟的队,你先去买过来吧。”
“什么?”薛思思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耳朵了,走到那个鸡排店至少要十五分钟的路程,一来一回至少四十分钟,怎么追的上他们啊!左天凌明明是强人所难,而且,怕她拒绝所以早早地把之前她说要报答他的话拿出来堵她,毕竟说好的报答也绝不能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事先风淡云轻地问她可以不可以帮忙,在她应承了之后,才提出这样的要求。
“你早去早回。”左天凌扶着她的肩,面上明明是她熟悉的微笑,“拜托你了,薛小姐。”
“天凌哥哥,你这是故意的。你是不是觉得三个人走不怎么方便,故意让薛小姐去买东西,跟我们背道而驰。但你之前是不会这样折腾捉弄人的。”
“怎么会,‘三人行’是薛小姐的提议,当然很好。只是我现在真的是有些想吃那家的鸡排,JAN现在不在,你又不可能去那边的小店排队,临时起意,也只有薛小姐可以帮我这个忙了。”左天凌看着薛思思,“不好意思,薛小姐,我让你为难了吗?”
为难么?不为难。就该离开的,作为一个“电灯泡”一样的存在。
夏岚岚看着薛思思,反而有些不忍,开口安慰她,“薛小姐,你去吧,你放心,我们会在这里等你的。”
薛思思点头,“好,我现在就去。”刚转过身去,眼眶就一阵温热,可幸好已经转过身了,要不然她要多难堪呢?明明薛小姐是她给他们之间的距离定义出的最好的称呼,可当他当真这么疏离地这样称呼她的时候,她又莫名难过,薛思思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已经变得这么玻璃心了。两个人连对她的称呼都保持了一致性,说这两个人不般配的,大概只有薛思思你这个吃不到葡萄反而说葡萄酸的烂小人吧!
身后那两个人的声音从薛思思耳后传过来。
“天凌哥哥,反正也只是逛街嘛,我们等等她吧?”夏岚岚的声音。
“是你答应等她的,我并没有答应。”左天凌的声音冷淡,“你要是喜欢就跟她一起去啊,我反正没心情在这冷风里站着。”
“天凌哥哥,你对女孩子太冷漠啦,你应该对她好一些,因为薛小姐是岚岚的好朋友。”
“好朋友?”左天凌狐疑地看着夏岚岚,“你有什么好朋友?刚认识的也谈的上是好朋友?”
身后是夏岚岚越来越轻的声音,“天凌哥哥,等一下我嘛!”,声音很轻,是因为背道而驰,薛思思知道,也是因为她正用最快的速度地向鸡排店的方向跑,或许是想早一点买到鸡排完成任务,或许只是想离身后的那对男女远一些,风很大,很快,她的整张脸都湿了,凉成一片。头发因为剧烈的奔跑都被风吹乱了,站在鸡排店门口的薛思思对着鸡排店的透明保温箱看到自己杂乱的头发,手抚上去理一理,唇边泛出一丝苦笑:薛思思,你的样子真难看啊!
眼睛里的眼泪一直往下落,薛思思索性将扎成一束的头发散下来,正好遮住了半张脸,虽然薛思思不怎么喜欢把头发弄得散下来,但总比让旁人看到一个在鸡排店门口边排队边哭的女孩子要好得多——那一定要多异类就有多异类吧。
“这个给你。”忽然有人将一个袋子拎到薛思思面前,薛思思赶紧用手背擦擦眼泪,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男孩子,男生的脸看起来很清秀,眉毛很浓,五官似曾相识,薛思思看着自己前面排着的两个人,疑惑地问“到我了吗?”
“当然。因为这个鸡排是我请你吃的。”男孩子笑了,“并且希望你吃了之后,不要再哭了。”
旁边的人都发出善意的笑容,柜台里的一个阿姨冲薛思思的方向笑着说,“姑娘,可千万别哭了,吃了我们的鸡排只会让你笑哦。” 甚至还朝着薛思思的方向眨眨眼,旁边的人也一脸善意地看着薛思思。薛思思赶紧不好意思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说着,就将二十块钱放在柜台上,“很抱歉。”说完拎着鸡排便匆匆扭头就走。
薛思思拿着鸡排往回走,买鸡排没有要排队,其实很好,至少可以早一点把鸡排送过去,接着她该回家了,然后下定决心离他越远越好,如果他执意还要跟自己住在一个房子里,那她就另外租房子住,反正跟左天凌住在同一屋檐下是不可能了。
可明明她已经打定了主意,为什么脚步这样重,刚才的一路狂奔已经消灭了她身体里的最后一丝气力了吗?
真的还是太累了吧?
薛思思蹲下来。头埋在臂弯里,不是十分想哭了,但也还是有泪水从眼眶里冒出来,不一会儿,眼睛便又模糊了,然而,就算模糊,薛思思还是能看到,站在自己不远处的地方,一个影子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至同自己的影子重叠,薛思思抬头,那人伸出手来拉住她的手,耳边传来他好听的声音,很熟悉——薛思思,你为什么哭?
就在刚才,这人刚用最冷酷的声音叫自己“薛小姐”,但十几分钟之后,这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又走到自己面前,居高临下地握住自己的手。
他的手大而温暖,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但他的眼睛却用不允许自己逃避的目光直视着她,不让她逃,不让她躲,甚至连微微地挪开都不行。
热闹的大街旁,左天凌逆着光站着,周围都是来来往往的人群,喧闹声中,他清晰地问她,“薛思思,你为什么哭?”
为什么哭?薛思思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回答,如果回答了她又回答了什么,是摔了一跤还是被拥挤的人群踩了脚统统可以作为薛思思的借口,但从他一个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开始,她就没有了要接着哭下去的理由,好像她真的哭不出来了,连想哭的感觉都消失殆尽。
大概是站起身,用力推开他了吧?
“只是请你帮忙买一个鸡排,怎么就发这样大的脾气。”左天凌一贯的好脾气,“之前倒不知道你是个脾气这么大的人。”
“不是鸡排的事。”薛思思记得自己应该冲他吼了这么一句吧,但吼完她便顿住,后退了一步,眼睛看着左天凌,这次她没有躲开他的眼睛,但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恐慌——薛思思,你在胡说什么,你自然只是因为被支派过去买鸡排,所以才这么生气的,你会生气是因为你是一个脾气大的人,是因为讨厌被支使不是吗?如果不是因为鸡排,不是因为被支使的屈辱感,你为什么要哭呢?
难道仅仅是因为,让你做这些事的人,是左天凌吗? 左少的私房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