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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片的味道很不错，尤其是生食或者炙烤来吃，最主要的是自己动手的乐趣。尽管红绫处理的时候已经是只取了其中最精华的部分，依然显得有点多，最后还剩下了些，被扔进海里立刻就有鱼瓜分干净，血色也在湛蓝纯粹的海水中逐渐模糊，最后消失的干干净净，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干净纯粹。这就是最简朴的自然法则，一条半人大的鱼，短短时间内就被抹去了所有存在的痕迹。

　　这是个可以深刻套路的哲学问题，引申课题为自然法则与修行界生态的共同点。姜翰很早就注意到了类似的观点，写下这些东西的人，绝大多数实力平平，处于修行界生态链的底层，但是他们的不同之处是有智慧，而这也是修行界和普通自然界的区别。

　　姜翰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深入下去，相比之下他还是更喜欢虚实相生阵法这类技术问题，而不是这样的意识形态区别。所以姜翰只是看着清澈的海水略做感慨，然后就让红绫操控船只下潜，那种隐隐传来的排斥感让人很不舒服。

　　韩小蝉最开始还嫌弃这里的水脏，因为杀鱼时有血水流在这里，但是她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跟着船一起潜入下去。事实上，韩小蝉实力境界最低，受到的天道排斥感也越弱。

　　即便是再清澈的海水，只要下潜几丈后，透下来的光亮也会逐渐减少，海水也从浅蓝色的宝石变成了深邃的蓝色。再继续往下，深邃的蓝更加深邃，以至于变成了完全的黑暗。黑暗对修行者来说不是问题，但是为了韩小蝉着想，姜翰还是拿出了一颗明珠悬浮在身前，受到灵力催发后的光亮可以照耀一大片范围。到了底部的时候，水的压力已经不是韩小蝉能够独自承受的，要不是有宝物傍身，恐怕要受内伤。

　　姜翰给韩小蝉调试了几下，让她受到的压力保持在一个合适的数值。然后对苦着脸的韩小蝉说：“就当做是你的体修功课了，不要想着偷懒。这段时间太放松你了，按照你的天赋，这么长时间怎么也不该停留在这个境界。”

　　韩小蝉嘟了嘟嘴，有些委屈的小声说：“做那个事也很耗费体力的，而且你每天都让我做那么久。”

　　好吧，这个事情姜翰解释不了。不过这个就能成为在修行功课上面动手脚偷懒的理由吗？

　　韩小蝉都反抗是没有效果的，在姜翰的强权下，她最多就是在合适的时候撒撒娇卖卖萌之类的，试图影响姜翰的决定后果可是非常严重的。

　　这里的海底非常荒凉，和那些绚烂多彩的珊瑚礁以及茂盛的海底森林完全不同，大大小小的碎石还没有被海底连绵不断的水流打磨平整菱角。沙质土壤和淤泥混杂在语气，偶尔可以看见一两块沉浸在海水中的矿物石块。

　　“这里的环境不是特例，浅海有许多都是这样的海底，看起来这些泥土比不贫瘠。如果可以的话，仔细布置一下，或许可以把这样地方种植起一片海底森林。这样一来，生活在海边的普通人或者那些小门小派的日子都会好过许多。穷文富武，大多数情况下，修行拼的就是资源。我们姜家的修士实力年龄分布情况是各大势力中最好的，同样，我们也要让修行者的在普通人中所占比例提高。”姜翰在海底走了不少距离，一直在观察这处可以当做样品的海域，同时也提出了姜家在这些年逐渐形成的战略，“除了大陆上的地盘，空中和海洋都是还未开发的处、女地，圣城是我们向空中发展的一个尝试，而比大陆更加广阔的海洋，也应该称为我们的目标。红绫，给临波城的报告，知道该怎么写吧？”

　　“红绫知道了，就说是因为少主看见渔民冒险出海，是因为浅海的资源不够丰富，继而想到的人为开发贫瘠海域的计划，希望临波城能配合实施。”红绫一字不漏的把姜翰说的话全都记住了，尽管她是第一次听到这些内容，但是也知道这些话的份量。这是姜家最根本的发展战略，在各方势力纷纷把目光落在内斗和北方妖族地盘上的时候，姜家已经悄然进行着争夺海洋的研究。

　　姜翰点点头，然后和红绫商量的更加具体，想海洋发展的战略一定要做到低调不让人发现其真正目的。要不然光是海族的反扑都能让姜家焦头烂额，毕竟这干的是谋夺人家地盘的事情，不打架还能怎么着？

　　白若兮一直安静地听着，她同样清楚这些话的份量，也明白自己已经得到了姜翰的信任，这才会在她的面前说这些事情。当然，白若兮并没有什么坏心思，但是知道自己被人信任的感觉总是好的，尤其这人是姜翰。在忠诚之外，她也有着别的和常人一样的情感。

　　韩小蝉则是认真对抗着睡深带来的压力，根本没有去管姜翰在说什么。对她而言，这些听不懂的东西哪里有大蚌壳泡澡好玩。

　　姜翰交代完之后，在海底找到一块平坦空旷的地方，然后用灵力压实地面，直到不会轻易弄起泥沙悬浮在水中。这才是来这里的真正目的，找到一处合适的场地进行虚实相生传送阵法在非正常环境下的实验。

　　正当姜翰开始准备的时候，红绫发出了预警，立刻带着韩小蝉和白若兮站到姜翰身边。虚实相生阵法等实验从来都是最高级别保密，在姜翰准备之前，红绫就用灵器阵盘在周围警戒，结果刚刚开始动手，就发现有人过来了。

　　姜翰并不担心自己一行人的安全问题，反而有些好奇，“这里常年累月都不会有人来，看样子我们的运气很好啊。”

　　明珠在漆黑海底散发出的光亮就像是一座灯塔，发现之后不过来看个究竟那才怪了。所以姜翰很放心地等着对方过来，或许是人族，也或许是海族。 嚣张的大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