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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并不感到意外,或许早就猜到我会立刻下山一样。
倒是张小世略微惊讶,他道:“看不出来啊,你来终南山的时候心念成灰的样子,对外面可是表现的十分抗拒,这才不到两个星期,你就满血复活了?”
“人都是阶段性的动物,或许我一个星期就会跳到下一个阶段吧。”
“照你这么说,我这足足花了一年才到下一个阶段啊....”
“也许是你阶段太高了,所以很难晋级呢?”
张小世笑了,没有再言语,他叼着一根烟离开了屋子,只剩下我和林夕两人。
等到张小世走后,林夕才看向我:“你想好了吗,现在就回天安?”
我点点头,用着不容置疑的语气回道:“我是怎么离开的,就会让王昱一跟乔志远怎么离开,这个仇,我必须得报.....原以为真心换得来真心,现在看来,我付出真心,别人不一定会对我付出真心啊!”
林夕表情复杂地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我心存疑惑,但按林夕的性格,如果真的有话对我讲,她会立刻讲给我听,如果她不愿意,就算我怎么求她她都不会说,所以我也没有问下去。
吃完饭,林夕执意要她去还饭碗,我无奈之下只能答应了她林夕走后,我回了屋子里收拾东西,当我透过窗户看到屋子后面那片空地上的几个坑时,忽然就呆住了。
那天晚上,我抽着烟,安玥在一边费力的挖坑,时不时抬起头看我一眼的样子深深印在我的脑子里。我更加确信,也许人的一生里,总会愧于某个人,这一切都会用你这一生的磨难去赎罪。
忽然间,我就想到了清心寺里的那个小庙堂,那张赎罪的纸条。可能当初我不止在为奶奶赎罪,更是为了安玥在赎罪。
愣神一会儿后,我把目光从那几个坑里收回来,快速地收起东西后,我叼着烟来到了那些土坑旁。
我用手去刨土,去掩埋那些被挖出来的坑,既然无法跟安玥在里面种上花,那我想起码我用心去弥补这些空洞了,哪怕不是安玥想要的,但至少我没有让她一个人用心。
埋完土坑后,我坐在一边喘息,不知道什么时候林夕已经站在了我的身边,她淡淡道:“这是安玥挖的吗?”
“嗯,她想种花来着,既然现在没来得及种,那我就把它埋了吧。”
这件事让林夕知道她肯定会很不舒服,可我并不想隐瞒这些。
林夕沉默了一会儿,她才用一种我不明的语气道:“查逸,这些天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不在意,因为本就是我的不对,所以我不该去指责你.....可等这次下山后,你一定要对我一心一意,你不能辜负我...真的不能!”
我抬起头去看林夕,我从未见过林夕强烈要求我这样,她眼里的坚定与对我的期望,竟然让我有些怕了,我真怕将来某一天出点什么意外,辜负了她.....我想,辜负了林夕这样的女人,我真的会万劫不复。
相反,我明知道在辜负安玥的情况下,一而再再而三的去伤她,我真的很人渣。
可我始终找不到一个平衡点,因为许多事情做了,是根本无法逆转的,比如睡了安玥。
林夕和我一整个下午,都在屋子前的石头上弹吉他,直到五点张小世帮我们下山联系来的车已经到了,接我们回去。
我不舍的跟村民们一一告别,村长临走前塞给我一个铁盒子,他道:“从你来村子的第一天,每次见到你都能看到你嘴上叼着烟,年轻人少抽点烟吧,对身体伤害太大了,我老爹就是抽烟得肺癌死哩.....这是我自己卷的烟,里面的一些烟草比外面卖的那些烟要好多了,味儿可能有点怪,但抽多了还算不错,对身体伤害也小些....你要是喜欢了,随时回来可以来问我拿,我都抽这个的。”
看着憨厚的村长,我眼睛湿润了。
在这个小山村没有待多久,甚至跟村长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他能为我这样着想,我感觉到了人与人之间的温暖,也不只是像王昱一那样冷酷无情。
我郑重地感谢了村长,随后拿着那“沉甸甸”的烟盒坐上了车。
张小世向我挥手,他喊道:“查逸,有机会我们一定会再见的,给你看看兄弟真正的面貌!”
这是张小世第一次与我称兄弟,我感动,因为能与我称兄弟的人太少了,现在又有了一个张小世。
当然,我更期待张小世剃掉胡子,剪掉他那一头长发的样子。至今我都不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他颓废到在山里躲了整整一年,我想,他在大城市里的压力,一定要比我更为痛苦。
小山村逐渐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我总觉得丢了些什么,可我却想不起来。
“很舍不得是吗?”林夕问。
“当然....那样的小村落生活,真的很不错,只是生活条件差了些。”
林夕少有的跟我开玩笑道:“你只是缺了一个可以帮你洗衣服、做饭、聊天的女人。”
我不甘示弱地挑挑眉:“那你愿意当那个帮我洗衣服、做饭、聊天的女人吗?”
“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了,如果不愿意,我可以当那个帮你洗衣服、做饭、聊天的男人....你别说我不要脸,我的确不要。”
林夕无语的看着我,但眼里还是有幸福存在的。
我们两人之间肉麻的对话,让开车的司机大哥浑身不自在,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话,语气不满道:“你俩要是在我车里还这么腻歪,信不信我把你们就仍在这儿,跟这大山谈情说爱去吧....”
我跟林夕相视一笑,闭了嘴。
看着窗外闪过的一草一木,以及高大的山峰,我心中甚是感慨。
带着绝望与落魄来到这里,如今我又带着温暖与希望离开,而这一切中间仅仅只隔了不到两个星期的时间。
难道我真的是一个阶段很低级的男吗,这么快就可以跳入下一个阶段..... 我有个极品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