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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晴被晓晓气愤吓了一跳，赶紧阻拦道，“不行不行啊，我不敢啊，如果她和学校说了怎么办？”
“那你就要一直受她威胁吗？”
“可是……”
“不解决这件事，她就永远握着你的把柄。”
看着叶晴胆小的样子，让晓晓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当年在陆邵阳身边唯唯诺诺的她自己。受人威胁，就只知道怯懦忍让。
“走吧，咱们把这件事挑明了，看她到底能怎么样。”
晓晓说话的声音很坚定很稳重，叶晴看着她，心跳竟慢慢缓下来。
两个人从图书馆出来，走向日常上课的教学楼，平常学生们除了图书馆，也就是这里出现的概率大。
晓晓拉着叶晴刚进入教学楼，前方一晃而过的两个背影，顺着石质的楼梯转入拐角。
一个女人背着熟悉的铂金包，另外一个男人就是简单的T恤，只能看到他的肤色是偏棕。
晓晓扯了一下正在神游之中的叶晴的袖子，低声道，“你看那是谁？”
“什么谁？”叶晴很明显没注意那两个人。
晓晓拉住她，快步跟上。
“什么谁啊？”叶晴的声音丝毫没变小，还是那样神游。
真是猪队友，晓晓无奈，“嘘……”
“啊？”
两个人拐到楼梯角，正正看见上面那两个人，有说有笑亲密地谈论着什么，那个男生的眼神甚至瞟向了女生比较敏感的地方。
那不是苏妍妍和哈里什，还能是谁！
“我的妈，他俩怎么搞到一起去了？”叶晴震惊道。
“嘘！”晓晓将手指按住叶晴的唇，示意她别大声说话，“嗯？等一下……你是说，她俩不熟？”
晓晓疑惑地看她。
“不熟啊，她是别的教授的学生，又不是卡斯滕教授的学生，我们只有上必修课才能遇见。”
“以前也不熟？”
“不熟。”
“你确定吗？我的意思是，他们之前是不是几乎没有什么联系，交情最多就是点头之交？”
“我确定。”叶晴信誓旦旦地点头，又有些不解，“他们之前确实没联系，怎么现在会这么近呢？”
晓晓突然回想起那天的圣诞化装舞会。
按理说，哈里什将入场券给了叶晴，那么他就没必要再去舞会了，可是他还是出尔反尔地去了，而且居然还和工作的志愿者理论起来了。
苏妍妍那边就更奇怪了，她怎么知道叶晴的入场券有问题呢？
用一句“你是偷的”激怒叶晴，在叶晴着急辩驳，从而说漏嘴的时候，丝毫没表现出惊讶，仿佛她早就知道叶晴不是偷的，就等着看她的戏一样。
这不科学。
而且在她拿住叶晴的把柄之后，转头就想把战火往她程施晓身上引，如果不是自己抗死不接招、不搭话，她的下一步就是想拿住她程施晓的把柄。
看着迷惑不解的叶晴，晓晓猛地明白，苏妍妍的“七寸”不在论文上，她最害怕的，是叶晴把她的事情透露出去，导致她白富美的人设崩塌。
或者，还有隐藏的一些难以启齿的事情。
所以，为此，她提前就和哈里什搞好关系，就想要拿住叶晴的把柄。
“叶晴，苏妍妍成绩怎么样？”
“不是很好，”叶晴皱着眉回忆，“这点其实很奇怪的，她是Q大来的，照理说她的成绩应该非常好才对，但是这边她的成绩一直排后面，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思，都花在怎么踩别人上了。”
晓晓回想起董承永和她说的话，看来……这加州理工的入学资格，恐怕也不是什么正当手段来的吧。
“走，我们上去问问她。”
晓晓带着叶晴走上楼梯，苏妍妍正在教室门口和哈里什有说有笑，甚至对于他不甚尊重的拉拉扯扯也没避开。
也许是和哈里什谈话太投入了，晓晓和叶晴站在她身边等了几秒钟她都没发现她们。
一想到董承永那张诚恳的脸，再想到自己的过往，晓晓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苏妍妍，我们谈谈。”
晓晓说的是中文。
苏妍妍这才从和哈里什的打情骂俏中回神，注意到程施晓和叶晴，她一愣，转而笑起来。
“呦呵，帮着叶晴，找我对峙了？什么事情啊，趁我有空，快说吧。”
晓晓皱眉，将叶晴手里的一摞资料塞到她怀里，“我们组自己的论文还没结束，你的论文，你自己写。”
苏妍妍完全不惧，笑得愈加灿烂，“我可没求她帮我，是她主动要求给我写的，你说对不对啊叶晴？”
“是吗？”晓晓看向叶晴。
“我……她威胁我……”叶晴心虚道。
苏妍妍一看气虚的叶晴，嘴角扬起的笑容更加张狂，“我威胁你了吗，我只是好心提醒你说，万一这件事情学校知道了，那就可就不好了，搞不好你的公派留学资格就被收回了……”
苏妍妍伸手一杵叶晴的肩膀，“我好心提醒你，可别好心没好报啊！”
叶晴被她推得倒退半步，却也不敢说什么。
她说完了叶晴，转而看向晓晓，做了一个无辜的表情，“我也说我自己写，可是呢……”
晓晓没空听她打马虎眼，于是单刀直入打断她，“你是不想写论文，还是根本写不出来？”
“你什么意思呀？”
“叶晴是公派留学，你呢？你是怎么来的？均分高于90分，还是英语成绩优异？”
听闻这话，苏妍妍的眼神倏地变冷，她的身体原本散漫摇曳地靠在门上，此刻也腾地站直。
“你想说什么！”
看她的表情，晓晓一下子就明白了。
苏妍妍来加州的方式，当真和她不甚清晰的猜想一致：根本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方式，而且很有可能和她读大学的方式类似。
“你把叶晴的论文通报给学院，我就和学院举报你来学校是通过不正当的方式，怎么样？”
苏妍妍举起手指着程施晓，瞠目气结道，“你……”
晓晓握住叶晴颤抖的手，不畏惧地看苏妍妍。
“你晚半年来学校，你又是靠的什么方式！”苏妍妍将矛头掉头指向晓晓。
“我专业课均分90．1分，高于申请学院的分数，英语成绩上上个月交给学院，是合格的。我来这里，没有任何问题。”
苏妍妍眼看在入学院的方式上没法拉晓晓下水，于是换了一个战斗方式。
她眯着眼看晓晓，狠戾道，“程施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处处和我对着干！”
她程施晓处处和苏妍妍对着干？有没有搞错。没有这档子乌七八糟的事情，我懒得理你好吗？
“哦？那你说什么原因？”
“你不就是喜欢上董承永了，所以看我不顺眼吗？可真够贱的，在国内当着小三，在国外还不老实，到处勾搭人！”
又来了。
程施晓根本不畏她，要知道，她曾经在傻不拉唧的年纪里，和高乔伊这种人精斗智斗勇过，现在她还能被你一句话顶住么。
“我还是那句话，我在国内当小三，你看见了？你有证据吗？”
“……呵，在国内我没证据，在学院这里我可有证据！”
“嗯？”
这下晓晓倒是好奇了。
为了避梁教授的嫌，怕人背后说梁教授以权谋私的闲话，在学院，晓晓与梁赋程都是兄妹相称，大多时候甚至不见面。
所以只有博士站的几个研究员之内，知道程施晓与梁赋程有夫妻的名义。
她没和董承永透露实情，叶晴跟苏妍妍也不会说这件事，她怎么就敢说她程施晓在学院里当小三呢？
苏妍妍见程施晓一脸冷静，愈加生气，“圣诞舞会我好心给你表演出风头的机会，你却装得像个受害者，中途跑出去装哭、装柔弱，呵，承永追出去又给你披衣服，又给你擦眼泪，陪你聊了那么久，临走的时候你还送他圣诞礼物，你敢说，这件事没有？”
这件事，有。
可是那是董承永来替你道歉，并且希望她程施晓别记仇，话里话外都是替你苏妍妍开脱，到最后，怎么就变成你来指责我了？
而且那个圣诞礼物是什么？明明是你们之间的情侣挂件！
见程施晓不说话，苏妍妍继续道，“你一面勾搭着国内的金主，一面和承永卿卿我我、勾勾搭搭，你送他礼物早就准备好了吧，就在舞会上装柔弱，勾引承永安慰，不是吗！”她看向叶晴，“你看，这就是你的绿茶婊好闺蜜！”
想到董承永如此爱她，见到失而复得的小挂饰，开心得像个孩子，而苏妍妍却在这里和哈里什打情骂俏，临到最后还要倒打一耙诬陷自己，晓晓心里莫名一酸。
叶晴见晓晓被误会，急忙道，“你别胡说，她和梁教授可是……”
程施晓用力拉了她一下，示意她别说话。
“她和梁教授是什么，难不成还是男女朋友？快别逗了，梁教授能看上她……”
“董承永是你什么人？”
“我男朋友！程施晓，你小三成瘾，现在是饥不择食吧！”
“董承永是你男朋友，”晓晓不慌不忙地反问道，“那你跟哈里什在做什么？”
“你……”苏妍妍一时语塞，瞪着晓晓憋住话，缓了两口气才说，“我们研究学术论文……”
“哦……”
这真是男人眼睛瘸根本不分智商，董承永Q大化学，竟然爱她这么久。
“那你好好和他研究学术论文，如果你再拿叶晴的事情威胁她，那……我们就好好查查，你到底是怎么来的，”晓晓想了想，又补充道，“对了，既然董承永是你男朋友，那我该不该把你和哈里什拉拉扯扯的事情告诉他？”
“你！”
“叶晴，我们走吧。”
话点到为止，再说下去也没什么用，晓晓拉着叶晴转身就走。
直到快要走回图书馆，叶晴才回过劲儿，“晓晓，天呐，你为什么……这么厉害啊……你竟然把她怼得吃了憋！”
“呃，”晓晓别过脸想了想，在心里回答道，“……大概是在老狐狸身边待得久了吧。”
以前她哪有这么“厉害”，他威胁她，她除了哭，好像还是哭。 素年相遇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