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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最喜欢周五放学,因为周末可以不上课。谨错虽然在同龄孩子算成熟,终究也是小孩子,幼儿园的门一打开,小身影一下子扑到晓晓的怀里。
“妈妈,谨错好爱你哦!”
晓晓偷笑,这孩子,一定是又想出去玩了,可是小孩子都是“四脚吞金兽”,晓晓没有闲钱带他出去玩了。
“谨错,如果出去玩可以不花钱,妈妈也爱你呀!”
“妈妈,你好小气。”
“那怎么办?”
“那能怎么办,”谨错无奈,“等我长大以后赚钱了,我养你呗!”
晓晓乐得不行,这都是谁教他这样说话的,像个小大人一样。
两个人牵着手往回家走,今天晚上梁赋程不回家,所以她决定带着谨错小小的奢侈一次,去吃火锅!
火锅店就在家附近,从小巷穿过去可以少走很多路。
如果天黑,晓晓决不走小路,但夏至就要来临,天长了,这个时间仍旧是白天,晓晓准备抄近道,牵着谨错向小巷里拐。
说是小巷,其实并不窄,能勉强通进一辆车,但是由于是单行线,日常也没什么车进来。安安静静的青石板路,颇有日式风格,走起来非常惬意。
母子两个开开心心的讲着笑话,丝毫没有发现身后的危险——
一辆摩托车在晓晓身后巷口停住,那个带着头盔的人紧紧盯着晓晓和她手中的包,他手握油门,终于下定决心。
摩托车发动轰起巨大的油门声,晓晓寻声回头,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带着头盔的人已经临近她,一伸手便握住晓晓手上的包,一个寸劲想要将包扯走。
晓晓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以为来人是要抢走谨错,她牵着谨错的手丝毫不敢松,但拿包的那只手,竟然也没松开!
巨大的惯性瞬间将她的胳膊拉扯脱臼,摩托车司机也在惯性之下翻了车。
“妈妈!”谨错大喊。
女人的力量终究不敌男人,那人使劲扯住包,用力一拉,转身就跑。
晓晓忍住胳膊脱臼的疼痛,无意识地想去追,可是一想到放谨错一个人在原地会有危险,她又不敢追。
就在这这个纠结万分的时刻,谨错死死拉住晓晓的手喊道。
“妈妈,他手上有刀!”
晓晓真的要疯了,包里有对于她而言非常重要的东西,丢掉了就再也没有了,她不怕刀,她怕谨错有危险……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宾利猛地横在巷子口,猛烈的刹车声尖锐刺耳,直直堵住飞车贼的路。
陆邵阳快速从车上冲下来,晓晓一瞬间心提到嗓子眼,那贼有刀!
“他有刀!”
她的话还未落音,陆邵阳已经单手接住飞车贼劈刀而来的手,他握住飞车贼的手腕稍微一用力,飞车贼瞬间失力,手里的刀掉到地上,发出清脆寒冷的声音。
陆邵阳就势将贼的手扣到背后,直接将他扭倒在地,他的膝盖死死抵住贼的头,恨声问道,“谁派你来的?”
他的声音骇人至极,贼吓得一哆嗦,连忙求饶。
“没人没人,我错了大哥,包还给你……”
“谁派你来的!”
他的膝盖猛地用力,贼扣在头上的头盔掉落,露出惊恐的一张侧脸。
“大哥我错了……”
陆邵阳的手又加了三分力道,以一种反生理的弧度扭着贼的手腕,直疼得那贼面部扭曲,再这样下去贼的手腕就该断了!
“说!谁派你来的!”
“没人派我来……大哥我我我我真的错了……”
陆邵阳仿佛沙场上的战士杀红了眼,他腾出一只手捡起刀,抵在贼的脖子下,沉声吼道。
“说!”
那贼已经吓得话都说不利索,哆哆嗦嗦地半天没说出一个词。
晓晓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暴戾的男人,她从没见过他这样可怕的模样,目光像是能杀人,声音更是让人不寒而栗,整个人就像是被魔鬼附体一样。
就算是个带刀的贼,也不用真的要他的命吧,扭送到派出所不就可以了……
他到底怎么了?
晓晓用右手扶住受伤的左胳膊,向他走了两步,“邵阳……”
柔软干净的一声称谓,就像伸向地狱的一只圣洁救赎的手,柔和地唤醒了魔鬼附身的男人,他猛地抬头看她,因失控而通红眼睛,慢慢地褪去戾气。
他重新低头看向手中的刀,如果不是晓晓唤他,这刀也许真的会刺到贼的身上。
“大哥、大大大哥……我我我我错了,你把我送到派出所,求你放我一条命……”
陆邵阳沉沉喘了两口气,也许是自己草木皆兵了,也许他仅仅是个贼,是他太怕有人伤害晓晓,才会下意识地想要下杀手。
这个圈子里,承载川烈半条命的中海地产掌门之女冉泽灵被绑架过,傅云韬爱过的女人也被绑架过。
他害怕,他怕晓晓出任何危险,如果晓晓有意外,他真的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他再度深呼吸,将浑身的戾气压制。单手解开领带,反绑住贼的手腕,牢靠的十字绳结让贼动弹不得。
晓晓拖着脱臼的胳膊,从包里取出电话,拨打了110。
街区的警察很快到来,将贼押解进车。
陆邵阳想想还是不放心,从里怀拿出一张名片递给警察,“把他的底细调查干净以后,给我打电话。”
“你是博翔的……”警察看他出手不凡,依稀像是在电视上看见过他。
“是。在你们内网查刘川烈这个人,把所有信息汇总交给他备案。”
安排好一切,看着警车离去,陆邵阳转头看着晓晓苍白着脸,上牙咬着嘴唇,仿佛在克制什么。
“不舒服?”
“没有。”
“那你怎么了?”
“没怎么。”晓晓低头回复。
“包被抢了,为什么不松手?”陆邵阳的语气变得严厉。
“没有为什么。”
又来了!程施晓和他陆邵阳说话,翻来覆去就那几个词!
“不不”“没没”,好像她的事情就是她的事情,与他界限分明地划分开来,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把你带摔了怎么办?磕伤了怎么办?有车经过撞到你怎么办?如果今天我不在,你怎么办?”
“……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陆邵阳气得笑了,“那贼有刀你看见了吗?如果扎到你,你告诉我怎么办!”
“……”
她不回话更让人生气,陆邵阳方才压住的火再次熊熊燃烧。
“缺钱是吗?是因为包里有钱是吗?我说我给你钱……”
他气极,伸手抢过她手中的包,她胳膊脱臼,根本无法伸手去夺。
包早已散开,里面只有手机和一百多块钱,还有个小布口袋装着一个正正方方的东西。
就一百块钱,值得她这样拼命?
她松开扶住脱臼胳膊的手,伸手想要拿回包,她害怕包里的东西被他看见。
那个小布口袋里面装着他曾经用过的Dupont火机,这是她当年走时,从他身上拿走的唯一一件东西。
戒指、首饰、他送她的钻石玫瑰、还有一切值钱的东西她都没有带走,只带走了他随身用的打火机。
说来就像是笑话,她那么讨厌他抽烟,可是在离开的那四年里,当她想他,就会拿出这火机。
冰蓝色的火苗很像他,看起来冷酷没有温度,实际上灼热逼人。
陆邵阳没等她夺包,便赌气地把包重新塞回她手里,看着她失神的样子,那点怒气再次蒸腾。
“晓晓,一百块钱!我是不是说给你打钱、给你签支票……”
“爸爸,你不要吼妈妈,她胳膊脱臼了。”谨错小声打断了陆邵阳的话。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陆邵阳所有的火气在这瞬间彻底浇灭。
他弯下身低头看晓晓,她的眼眶已经泛红,仍旧低头倔强地一声不吭。
……
几秒钟后,陆邵阳才开口,语调之中没有任何戾气和愤怒,只有浓浓的失败。
“程施晓,为什么你什么都不愿意和我说。”
她依旧沉默,偏头不看他。
他叹气,这么多年了,她还是不愿意将委屈向他吐露。
她白色裙子的袖口被扯坏,肩膀也有些开线,足可见那贼下手有多狠,他能想象她脱臼时的疼。
他也能想象她忍住疼的倔强,这些都是因为她不愿意求他。
陆邵阳脱下风衣披在她身上,然后转身抱起谨错,“走吧,我带你去郑院长那。”
向前走了几步陆邵阳才发现晓晓没跟上来,他抱着谨错转身看她。
“我自己随便找一家……”
“晓晓,你一定楚河汉界划分清晰,所有事情全都拒绝我吗?”他心平气和地问她。
“你怎么会在这儿?”
“如果我不在这儿,你还能安全地站在我面前吗?”
晓晓滞言,几秒之后才回复。
“我……你不该来,你不是和杜均瑶……”
“晓晓,你真是个傻瓜啊,那是为了对付高家的障眼法。”
程施晓不懂这些商业上的斗争,她只知道陆邵阳做事一向冷酷果决,表面温和有礼,实际上暗藏杀机。
原来她自己不是他的真爱,高乔伊不是他的真爱,这个杜均瑶也不是他的真爱。
“我结婚了,我不该和你接触。”
“我和梁赋程谈过,我们公平竞争。”
啊?
晓晓惊讶抬头,对上他平静的眼睛,他没有开玩笑。
是梁赋程疯了,还是陆邵阳疯了,还是她程施晓疯了?
他们要做什么?
“所以你现在同我去郑院长那儿,他替你把胳膊归位,可以吗?”
陆邵阳心疼她的倔强,内心着急但依然耐心地向她解释,没有一丝丝不耐烦。
“妈妈,走吧。”谨错小声劝道,他心疼妈妈。
他单手抱住儿子,腾出手想要揽住她,但晓晓侧身避开了他的手。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蓦地,他又有点生气,怎么她没有以前听话了呢?
以前他想抱她,她就算害怕也不敢躲,现在呢,一闪身就避开了。
陆邵阳置气地再次揽她的肩,这次她没有防备,被他重重地搂进怀里。受伤的胳膊撞到他的胸膛,晓晓倒吸一口凉气。
“疼……” 素年相遇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