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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晓将简历认真填好时,已经快要晚上九点了。
复杂的简历填了将近两个小时,她的工作经历不多,幸好学习没落下。
让她浪费很多时间的,是查询学籍信息,也不知道是网站问题,还是她太久没登录,学信网上,她的学籍信息怎么找也找不到。
奇了怪了,难道自己的信息全都凭空消失了?
忙完之后,才发现自己头晕晕的,总觉得身上一会冷一会热。
梁赋程加班还没回来,谨错已经睡着,按照惯例,她一定会等梁赋程回来再睡,毕竟太多地方已经对不住他,她真想尽可能对他好点,可今天她真有些不舒服。
思来想去,她决定去客厅等,于是抱着一床毯子便窝在客厅的沙发里。
深夜无聊,手机上有“蜻蜓FM”可以听广播。这深夜的广播都是八卦,这两天法国有巴黎时装周,娱乐八卦便谈的是这个话题。
她突然想起来,一贯低调行事的陆邵阳,也曾包机从法国和意大利请来设计师,想想那时候,他花在自己身上的钱,可以说分分钟就是上万欧元。
广播里有三个主持人。
“你们看,镜头扫过的就是杜均瑶!”
“对的对的,施阳传媒当家花旦!”
“你们知道吗?施阳传媒这个名字,据说取自幕后大老板和他爱的女人的名字,好深情的哦!”
……
呃?陆邵阳和他爱的女人?晓晓半梦半醒地想着,陆邵阳和谁的名字啊?
等等,我不就叫程施晓吗?难道和我?
不科学啊,他爱我吗?这帮主持人可真能瞎说,说得像真的似的……
……
“据说杜均瑶最近和博翔的董事长走得很近哦!”
“对的对的,隔壁财经周刊评论,据说博翔的董事长要为了她,取消原定的豪门联姻!”
“哇!这是要损失好多吧!杜均瑶好厉害!”
……
收音机嘈嘈杂杂,听得头疼,不听又冷清。
杜均瑶真的是他的障眼法吗?
邵阳他真的要……哎,头真的好疼啊!
晓晓不再多想,想了也没什么用,他想做的事情谁也拦不住。只是她,一想到他就……
她晕乎乎地睡着,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急迫的男声喊着她的名字。
“晓晓!晓晓!”
“嗯……”她没睁眼。
梁赋程将手按在她的额头,好烫,她发烧了!
“你醒醒,晓晓。”他唤了几次她的名,她依旧没反应。
他扔下公文包,紧忙扶起她,药、药在哪?
巡视客厅一周,他才发现自己日常工作忙,他并不知道家里的药放在哪儿。
自从生过谨错,她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经期肚子疼更是严重得不得不吃止疼片。
止疼片!
对,他记得她把那天的布洛芬放在她的小抽屉里了,布洛芬同样可以用于发烧!
他三步并作两步,紧忙进她的屋找药。抽屉拉开最上面放得就是布洛芬,他快速拿起药,就在转身的一瞬间,看见了布洛芬药盒下面的另一盒药……
冥冥之中一种意念让他放慢动作回过头去看。
左炔诺孕酮片……
化学科班出身的他,心中咯噔一下,他难以置信地拿起药盒抖着手打开……
一盒两片,她吃掉了一片……
紧急避孕药,她吃掉了一片!
她吃掉了一片!
他从没动过她,那是谁动了她,这……还要自己多想吗?
晓晓,原来你和他……
梁赋程一瞬间脱力,颓然地坐在地上,四肢百骸的无力感太过于明显,心在某一刻感到窒息,就连心跳都不自主地变慢。
你是真的爱他,晓晓,你这样爱他。
客厅传来一声难受的哼声,声音很小,很像小动物的呜咽声,这小小的一声让他逐渐转醒,他挣扎着起身,拿着布洛芬走向客厅。
“邵阳,痛……”
她又在混沌之中唤了那个人的名。
她应该是烧糊涂了,巴掌大的小脸惨白里透着樱色,梁赋程握着药站在她两米远的地方静静地看她。
记得四年前她闯入他的世界,也是这般无助。
四年了,现在这样看着她,觉得这四年像一场泡沫般的梦境,梁赋程甚至分不清是她闯入他的人生,还是反过来,那时是他刻意地与她接触。
……
四年前。B市开往C市的大巴车上,一个穿着素色T恤的女孩坐在他的斜前方,大巴车发车之前,她紧张地穿过窗帘向外看。
车缓缓开动驶离城区,那女孩先是傻呵呵地笑了一会,然后,莫名其妙地哭了。
她笑得特别真心,迎着阳光,明媚可爱。可低头默默落泪也让人觉得堵心的难受,就像幼兽失去了亲人一般的呜咽。
他突然想起周星驰的《喜剧之王》,张柏芝在出租车上也是这样又哭又笑,看得自己眼泪也跟着掉下来。
面对一个陌生的女孩,他动了恻隐之心,他想安慰她,却发现学工科多年没与女孩子接触过,此刻一句安慰或者问询的语句都想不出。
纠结了好一会他才组织好语言,一抬头,她已经睡了。
这一觉便是直接睡到了C市。
因是好奇心,下车之前他仔细观察她。
她依然睡着,双眼紧闭略微锁眉,睫毛上挂着泪,小巧的鼻子下嘴唇的颜色略有些白,不知是饿的还是巴士里的空调冻的,她的双手手腕上有……一圈红色的血痧印。
他看了几秒,愈发觉得她眼熟,似乎是……他不敢确定,因为这实在不和常理。
后来,她是被乘务员叫醒的,下车以后她茫然地在原地站了好一会,然后迷迷糊糊地走向肯德基。
鬼使神差地,他就像高中时候的小流氓一样地跟在她后面,随着她一起进了肯德基。
昨日长桥上的新娘,只有万众瞩目之下的惊鸿一瞥,他记得不清楚她的具体长相,况且那时还化了妆,只记得那双清澈如小鹿一般的眼。
陆家将新娘的信息保护得很好,他只知道新娘的名字里有一个“晓”字,其余的信息外场宾客全都不知道。
他坐在她后面,看她翻着书包找东西,过一会听见她说了一句略带懊恼的抱怨:
“我怎么才带五百块钱……”
她似乎不信邪,又仔细翻了一会儿书包夹层,丧气道,“我真的只带了五百块钱,真是…笨蛋,什么都想了,结果竟然忘记带钱……”
她待了一会儿便走了,连早饭都没吃。他端着刚喝两口的粥,循着她的方向走过去。
呃……她的身份证就落在餐桌上,梁赋程捡起身份证——“程施晓”
就是她!
他拿起身份证转身追过去,却和她走了一个对头,滚烫的粥洒了她一身。
后来……便是四年。
是作孽。
第一次想做一件不光明磊落的事情,却被命运算计了,原本的私心发生变化,变成了另一种私心,他爱上了她。
……
短暂的记忆颠覆在一秒钟结束,梁赋程去厨房倒了一杯温水端来。
“晓晓,醒醒,醒醒!”
他轻轻地晃着她,程施晓终于从晕眩之中醒来,眼神没有焦点地看他,反应了几秒后才说话。
“赋程,你回来了,我等你睡着了。”
“这段时间公司事情多,加班就不要等我,你早点睡就好了。”
“对不起……”
“不要再说对不起了,起来吃药,你发烧了。”
梁赋程心情晦涩难耐,她说的“对不起”是因为她觉得没有认真等他而抱歉,而他,需要的不是这句。
“我说我怎么头疼……”
她什么也没问,接过水和药一次性喝进去,她真信他,一点防备都没有。
“你刚刚做什么了,就干等着我吗?”梁赋程俯下身问道。
“我做简历了,等到了S市,我也得工作了。”
梁赋程的思绪在这一刻纠缠在一起,他本是一个做事条例分明、思路清晰的人,此刻却也不知道该怎样做。
她不爱自己,却为了和他同去S市而做简历。她不愿负他,不是因为男女之间的爱,是因为她不想伤害他。
她对他曾经的私心毫不知情,并且毫无保留地相信他。
梁赋程喉结微动,想要说出的话忍了忍,最终说出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
“晓晓,周末Q大百年校庆,你陪我回去看看行吗,我带你去看我上学时候的实验室。”
“我不会做化学实验……”
她还是那个发烧糊涂的样子,回了这么一句奇特脑回路的话。
“不是让你做实验……”梁赋程不再解释,“吃过药赶紧回屋吧,看看明早体温能不能降下来。”
她挣扎站起身,向着卧室走了几步。
“晓晓!”他再次叫住她。
“嗯?”她回身看他。
似是考虑了一下,“……这段时间少出门。”
“为什么?”
梁赋程想起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
从不重视研发的高乔海突然到来研发中心,并且点名要自己与他谈企业发展。
高乔海说了许多,梁赋程一眼不发地听了半天,终于听出一个隐含的大概:博翔与启东的联合研发项目,他要自己窃密,并且独吞研发成果!
高乔海当然不会将话说直,却提到了高乔伊和下半年即将召开的股东会,梁赋程愈发觉得启东马上就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没什么,你生病不要总出去。”
“嗨,没事儿,就是发烧而已,我身体强壮的很,吃过药就好了。” 素年相遇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