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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浩荡荡地来，浩浩荡荡地回去，御史走得这一出更是弄得朝廷上对凉国的态度越来越恶劣起来。
薛染丝毫没有料到御史居然会来那么一出，但对着他心里的盘算却是猜到了七七八八，也是忍不住赞叹御史的好计谋。
但这好计谋也得建立在忠诚的基础上，若是策反绕是有着通天的本领也不会少了秋后问斩的待遇。
皇宫内，齐逸呈对着凉国被御史完全揭露出来的真面目给气得面色铁青，猛灌了足足一壶的茶也没能压制住自己心里的火气。
“陛下，薛丞相求见。”内侍只能站在远远的地方，捏着自己细细的嗓音说道。看着这个已经打破了不知多少个瓷杯的人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
齐逸呈捏捏自己眉心，就算。听见薛染的名字也难以让他的情绪快活起来。明黄色的袖袍一挥，伴着低沉的声音：“宣。”
薛染穿着平日里的黑袍，上头绣着精细的纹样，定眼一看也能知道这不是什么寻常的货色。
在早晨再御书房内的窗子还是禁闭着的，密不透风的唯独可以看见一灯如豆，在昏暗之中闪着光。
“陛下这是怎么，清早也不开吗？”熏香的雾气缭绕在四周，薛染伸手掸了掸，在他的对面落座。
“再好的阳光也是驱散不了朕心头那点阴暗的。”齐逸呈带着戾气开口，眼底若有若无的闪过一些落寞，但转瞬即逝。
薛染只是笑而不语地看着，品着桌上侍女倒好的茶水呷了一口，亲自起身遣散侍从，关上御书房的大门。
“若是要阴暗这样子不如更加彻底一些。”薛染摊摊手说得很轻松，“陛下对着凉国是想要如何？”
问到这句话，齐逸呈忍不住缄默了下来，可过了不久脸上又扬起一抹惊为天人的笑：“不知这样子如何？”
他从自己的身侧拿出一道圣旨摊开在薛染的面前，所有的想法都罗列得很明白，唯独是少了皇帝的印玺。
薛染看着圣旨不动声色地把它卷好，看着齐逸呈眯眯眼：“陛下这样子只怕是不妥，就算御史之前给我们找了个借口这样子也过于鲁莽。”
贸然攻打一个实力都没有摸清的国家谁知道会出什么岔子，万一派出的兵力太少那岂不是白白折损了自己为别人涨了士气？
齐逸呈从小饱读兵书对于这点见解自然是有的，但心里隐约觉得这个契机是断然不能放弃的：“御史的这一趟出使正好给我们带来了一个机会，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才是上策，万一时间一长他们抵赖岂不是……”
两者的道理都是有的都免不了片面的见解。两人之间的气氛渐渐有些僵了，但这件事情还是没有一个对策。
最终让步的还是齐逸呈，他看着薛染握着明黄色袍子的手忽然紧了紧：“那么薛卿觉得这件事情应当如何？”
“依臣所见……”薛染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在一半，很显然他在之前已经有了想法，“之前曾与大周结盟，此时刚好一起。”
此话一出，齐逸呈的眸光闪了闪，他看着薛染的神色有些惊奇，显然是没有料到还有那么一出。
齐周两国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纵然当时他登基靠着大周的，但过去的那些事情提起来也没有多少追溯的意思。
薛染看着齐逸呈沉吟，微微笑了笑知道这个计划多少有些可行的地方，在一旁旁敲侧击一番：“这个联盟持续的时间不会太长，等着凉国手势完了解散也无妨，就算史无前例我们也不能总按着老祖宗的东西来。”
齐逸呈的面色好了些，估计是被说动了。薛染照旧笑而不语，只见他从案上拿来一张纸，沾了些墨想要写点什么。
但是笔在他的手中握了很久也没能落下一笔一划，齐逸呈把御笔在桌上重重一搁：“话是那么说，但我们若是倾尽全国的力气也不是不能讲凉国这颗毒瘤拔出？”
心里终究还是不怎么愿意的。毕竟他也是不愿向孟弗胤低头的，薛染看着齐逸呈很早便料到了的他情绪还在起起伏伏，每个准头。
但身为帝王在这种时候绝对是容不得慌乱的，这件事情关乎的不仅仅是朝堂的利益，还有百姓的命运。
要是真地一气之下动用全国的兵力，先不说镐京失守，多少也会征兵于百姓家里，这和剥削百姓有何区别。
薛染的眸光沉了沉，知道这件事在不做决策是行不通的。他将已经冰冷的茶水搁在桌案前，打开御御书房里所有窗，熄灭香炉里正在缓慢燃烧的熏香。
“陛下切莫被这味道迷惑了心神。”薛染的声音冷冷的不带着感情，齐逸呈没多少把他的话听进去，大口将灌下，冰冷的感觉从牙缝一直蔓延到心底。
他的脑子忽然就清明起来，从来没有过的清明。他看向薛染的眼底，感受到了无尽的冷意，心里狠狠地一颤。
薛染没有在意齐逸呈的眼神，嘴角的笑意还是一如既往地。
如酩酊后忽然醒悟的人，齐逸呈眼底的懊恼无法阻止，他低着头却掩饰不了身上雄浑的君主气息。
“薛卿觉得这份给大周皇帝的书信该如何书写？”齐逸呈慢条斯理地拿出宣纸，再次沾了沾墨水，只是没有落笔。
薛染抬眼露出会心的笑容，他点点头似是调侃着道：“陛下这是不准备动用举国的兵力去摘除这颗毒瘤了？”
“你知道朕刚刚糊涂了。”齐逸呈理理自己尴尬的面色，保持一如既往的镇定。
薛染只是笑笑也不再说话，覆在齐逸呈的耳边说了几句，很轻很轻像是在说一些专属于两人的秘密一般。
一语毕齐逸呈点点头在宣纸上书写起来，字体清秀有不失帝王的派头。在末尾他还特意盖了一个玺印。
一旁的薛染看着他一点点地将信写完装好，交给信得过的侍卫赶着脚程送到大周。
齐国两位权利最高的人坐在一起，看着天上无拘无束的云彩，心里各有各思绪，但无一不是对着国家兴亡的感叹罢。 朕的毒后超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