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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我抓着姥姥冰凉的指尖给她呵气,“你等等,我去外面接简森哥,我怕他找不到这里,耽误救治时间。”
我轻轻放下姥姥的手,扭头往外面走。
经过长长的走廊,我可能是走的太急了,以至于踉跄了下,差点自己将自己绊倒。
我扶住墙,勉强才站稳身形。
我的眼睛在不经意间,看到右侧正是妇科,而此时正好,从门诊室里,走出来一男一女,男人帅气逼人,女人靓丽夺目。
这一男一女,正是姜子宇和吉念!
门诊室外候诊患者以及家属议论的嗡嗡声盖过了外面的大雨。
吉念在我的眼前,幸福的倚在姜子宇的身侧,甜腻的说着将来她要生两个孩子,一男一女,最好是龙凤胎。
而姜子宇揽着吉念的腰,嘴边挂着笑,眼中全是宠溺:“好,听你的,我爸见到孩子们,心情高兴,一定会接受你。”
那男人眼中无限的宠溺强烈刺激了我。
吉念重重的点头:“嗯!我会好好表现,让爸喜欢我。”
这对狗男女这么快就研究要孩子了,还真是迫不及待!
我胸口越来越闷,阵痛频率越来越强。
我痛的实在直不起腰了,靠在墙根做深呼吸。
我恍然看到眼前有一道白光,白光笼罩在一男一女身上,那画面里的男人和女人,跟眼前这一对长得一模一样。
男人喝醉了酒,掉进小河里,他把女人压在身下,说要女人给他生个孩子,生完孩子拿给他爸玩,逗他爸高兴。
这一幕跟眼前的一幕如此相似。
只不过,画面里的那个女人是我。
那时候,姜子宇喝醉了,醒来以后便绝口再也不提孩子,我以为他随口胡诌的,原来,他一直想要孩子,只不过,他想给他生孩子的女人不是我,而是真正的吉念。
他们没有看到我,手拉手从我身边走了过去。
我的头像针扎似的痛,感觉天地都在旋转。
我用力眨眼睛,甩甩头,在清醒之后从另一侧快速往楼下跑。
外面下着瓢泼大雨。
简森到了。
他飞快的开着车直接冲到医院正门口。
我冲进瓢泼大雨中。
简森穿着白色风衣下车,连伞都来不及打,向我迎了过来。
我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简森的身上,抓着他胸口的白色衬衫,嘶哑着疯狂大叫:“简森哥,快去救我姥姥,她没有气了。”
“淮岚。”简森抓着我的肩膀。
他可能又连续熬夜了,熬的双眼通红,但我从他通红的眼睛里看到了痛色。
我反手去拽他的胳膊,无助的哀求:“快走啊,救我姥姥!”
“淮岚!”简森把我拉回来,大声叫我。
我怔住了,愣愣的看着他。
简森没说什么,但他的脸上写着“无能为力”四个字。
我从没像今天这样哭过,咧开嘴,嘶声大喊,就好像失去了全世界。
我用力捶打简森。
简森见惯了生死,仍然忍不住为我动容,他紧紧地,沉默的抱着我。
他扶着我,我们走进医院里。
与此同时,姜子宇和吉念从另一扇门走出来。
保镖撑开大伞,姜子宇接过来,将他和吉念遮挡住。
“咦?”吉念纳闷的顿住脚步,回过头,看向另一侧空荡荡的门。
“怎么了?”姜子宇问。
吉念疑惑的摇摇头,然后笑着说:“没什么,老公,可能是我看错了。”
姜子宇没有多问,他们撑着大伞同吉念回到车上,离开了医院。
——
我把简森领到闲置的杂物间。
姥姥平静的躺在里面,她胸口的衣服上有一团绽放的鲜红色的血。
简森放开我,走向姥姥,见到她衣服上的血液露出疑惑的神色,然后带上手套,检查姥姥的身体。
“没有外伤。”简森用指腹捻了捻姥姥衣服上的血液,看向我问道,“血液是哪里来的?”
我不答,跪下来失魂落魄的抚着姥姥的脸,仰起头最后一次尝试询问:“我姥姥还有救吗?”
简森不敢看我的眼睛。
直到我再次询问,他才无奈的叫:“淮岚!”
我低下头,重新看向姥姥苍老的面庞,喃喃自语:“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没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简森蹲在后面紧紧把我搂在怀里,让我靠在他的身上。
我在他怀里低声失笑。
简森心疼我,把我搂的更紧了:“淮岚,对不起!她走的太快,我没有能力救她,对不起你。”
我脸上的泪没有停过。
我这辈子的眼泪全部加起来都没有今天流的多。
简森帮我打理姥姥的后事。
他出钱,给我姥姥买一块墓地,把我姥姥葬在了风水最好的地方。
姥姥下葬那天,天终于放晴了,天边出现了彩虹。
我麻木的仰头,却看不到任何颜色。
我的世界灰蒙蒙的,好像随着姥姥的下葬失去了所有颜色。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戴过口罩,任由被硫酸腐烂的脸暴露在空气中。
任由别人用异样的目光看我。
简森始终陪着我,白天晚上都是如此,一刻都不敢放松。
我趁简森不注意就会跑到姥姥墓地里去喝酒。
我抚摸着姥姥的墓碑,看着上面的黑白照片,喃喃地问:“我把自己活成了什么样子?”
姥姥没了,我的脸烂的人不人鬼不鬼。
回想曾经,姥姥检查出癌症之前,我是多么积极向上的女孩呀。
是神婆和姜子宇的出现,毁了我的一切。
简森找到浑浑噩噩瘫在墓碑上的我,把我抱了起来。
我任由他抱我离开墓园,平静的没有一丝挣扎。
我曾经试图挣扎过,大喊大叫大骂过,死也不肯离开我姥姥,可是一贯温柔的简森突然变得强硬起来,每次都强制性把我拖走。
“神婆找到了。”简森低头看怀里的我。
我眼里的光终于聚拢,看向简森。
那个前前后后从我姥姥手里骗走一百零三万的神婆!
没有她,姥姥不会卖房子,我也不会失控,姥姥就不会死。
“在哪?”我激动的抓着简森说,“快告诉我,我去弄死她!”
“淮岚,交给我,我一定会让她受到法律制裁。”
我觉得简森大概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我摇头说:“不,简森哥,你告诉我,我要让她在我姥姥面前下跪忏悔,我要给她服最毒的毒药,折磨她,让她千倍万倍感受我姥姥死前的痛苦。”
简森停下来,低头看着我,轻声说:“你姥姥走的很快,没有痛苦。”
不,谁说我姥姥走的没有痛苦?
他们都这样说,只有我知道,姥姥心里苦。
她接受不了自己被神婆骗了,接受不了自己做的蠢事。
她死前什么都清楚,我为了治她的病跟了姜子宇,然后又被姜子宇狠狠的抛弃,她主要是不放心我一个人活在世上。
“淮岚,冷静点,你是我见过最善良完美的女孩。”简森把我放到汽车的副驾驶上,在我额头轻轻印下一个安抚的吻,“交给我。”
他的唇是温的,与我额头上的温度没有差别,而且若有若无,我没有任何感觉。
简森绕到驾驶位,我把头偏向一侧,看向窗外。
在简森的运作下,神婆被判了。
开庭的当天,我在简森的陪同下,亲耳听见,神婆被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
我的心愿终于了了。
为了达成我的心愿,简森劳心劳力,十分辛苦。
我扑进简森的怀里,紧紧的搂着他,在他耳畔不断说感谢。
这是我第一次对简森有所表示,简森顿了下,小心翼翼、轻轻的环住我的腰。
我去了我跟姥姥住过的房子,那座房子被姥姥廉价卖掉了,光头的男房主已经入住。
我还去了我跟姥姥住过的老房子,那里荒凉的长了草,布满蜘蛛网。
我远远的站在树下,望着老房子,回忆如海啸般汹涌过来。
隔壁董叔叔和胖婶还不知道我姥姥过世的消息,他们开着灯,在做晚饭,不知道说到了什么,胖婶爽朗大笑。
我不敢走近,因为我没有脸见他们。
不成想,第二天,胖婶竟然给我打电话了。
我不敢置信,望着手机屏幕,有一瞬间的失神。
我划好几次才划开接听键。
胖婶的声音传过来:“淮岚啊,我给你姥姥电话打不通,你们过来一趟,你老家来人了。”
姥姥没了,她的电话当然打不通。
我嘶哑着声音说:“好。”
挂了电话以后,好半天我才反应过来,我哪有什么老家?谁来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算了,既然已经答应下来,就去吧。
我可以借此机会看一看胖婶和董叔叔。
如果运气好,也许我还能看到董生。
我从抽屉里翻出被我闲置已久的口罩,回头看向疲惫的在沙发上睡觉的简森。
简森……
我冰封的心,有那么一丝丝的温暖。
我走过去,蹲在他面前,看了看他疲惫的脸。
我没有叫醒他,也舍不得再折腾他了。
我拿出纸和笔,给他留了张字条,以免他醒来又像一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找我。
我来到董生的家。
胖婶正在陪一个老太太闲聊,董叔叔和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沙发上抽烟。
这个老太太,要是仔细看,跟我姥姥有几分相像。
我走进去,愣住了。
他们都客气的站了起来。
我愣了一瞬间之后,从脑海中努力搜索记忆,然后试探着管老太太叫了声,“姨姥”?
这老太太是我姥姥的亲妹妹,他们一直住在乡下,虽是亲戚,却是各过个的,两家有十几年没有联系了。
我只在小时候见过她一次。
姨姥拍巴掌大笑:“我们淮岚记性就是好,我见她的时候,她才这么高,没想到还记得她姨姥,还是是血缘亲戚!”
中年男人附和着点点头:“是是是,淮岚出落成大姑娘了,听说嫁了一户好人家,我是你舅舅。”
我看向中年男人,没有开口。
姨姥笑盈盈的说:“可不是吗?听说男方家可有钱了,出门都坐私人飞机,我们淮岚现在有出息,哪像咱们,连飞机长什么样都没见过。”
胖婶和董叔叔尴尬的陪笑,还配合着点点头。
整个屋子里,只有我没有笑。
我不喜欢他们恭维我的模样。
姥姥去世之后我伤心欲绝,要不是简森每天逼着我吃点东西,我能把自己活活饿死。
我没什么精神气,更没有耐心跟任何人周旋。 替身娇妻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