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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艾书被简森安排去准备手术要用的东西了,简森坐在床边爱不释手的抚摸我的脸颊,时不时在我嘴上亲一口。
我能听到所有声音,感觉到一切别人对我的触碰。
简森就坐在我的身边,一边逗弄我,一边给姜子宇打电话说我死了。
姜子宇一开始不相信,后来对简森发火,再后来沉默了,挂了电话往这边赶了过来。
挂了电话以后,简森咬着我的耳朵,轻声说,“他来了。”
从帝都城到纯源市,开车走高速公路,即便开的飞快也得两个小时,姜子宇是直接开飞机过来的。
门板发出嘭的一声巨响,姜子宇闯了进来。
他没有立刻走到我身边,僵硬的立在我的不远处。
简森悲戚地说:“子宇,我尽力了,对不起。”
姜子宇显得十分抗拒,不肯接受这样的结果:“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你不是说两个月吗?简森,你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对吧?”
简森闭上眼睛,绝望的摇了摇头:“小艾是你接回来的。”
姜子宇红着眼睛看向简森:“我只是想给淮岚一个惊喜,有什么问题吗?”
“我早就说过,淮岚的心情不宜激动。本来她看见你和夏缘情的新闻,悲伤过度,病危抢救过一次,你让她在这个时候见到小艾,等于把她往死里推!她受不了大喜大悲。”
虽然看不见,但是我能听到一切声音,简森太高明了,他明知道姜子宇接小艾回来的目的,故意以这个还击,让姜子宇自责。
不是这样的,我什么事情都没有!
可是没有人能够听见我的心声。
姜子宇问:“我和夏缘情什么新闻?”
“恋情,你答应过淮岚,跟夏缘情划清界限,结果还是跑去跟她约会,不是吗?”简森根本不给姜子宇说话的机会,生气的说,“姜子宇,你终于把她给折腾死了,现在你高兴了吧?”
姜子宇哪里还顾得上简森说什么,走到床前,颤抖的触摸我的身体,当他发觉我身体冰凉,没了呼吸和脉搏之后,慌乱的说:“怎么这么凉?怎么回事?”
“我给你五分钟的时间和她告别。”简森往外面走去,并从外面关上了房门。
姜子宇沉默的坐到我的床边,不停的抚摸我的脸,压抑着情绪,很久都不说话,半晌才问:“淮岚,这是真的吗?”
“我没有跟夏缘情约会,我每天都在忙着查简森,他太干净了,为了寻找一点蛛丝马迹,你知道我的工作量有多大吗?我不吃不喝不睡到底是为了谁?”
“我做了个决定,准备这几天接你走。哪怕最后是死,我想陪你一起面对。你知道做出这个决定有多难吗?狠心的女人,你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为什么不等我?”
“夏淮岚,这就是你对我的报复吗?你生我的气,怪我利用你伤害你是不是?原来你始终不愿意原谅我……”
“你生气的时候会诅咒我失去最珍视的东西,我最珍视的——是你!淮岚,你能不能不要诅咒我,把话收回去?我不能失去你。”
姜子宇把头埋进我的身体里,紧紧的抱着我。
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颤抖。
门突然被打开了,姜自恒得到消息当即停下高层会议,赶了过来。
姜自恒的身体晃了一下,快走几步,走到窗前,看着我。
我的面容安详,脸上没有一丁点人的血色,惨白的跟死人一模一样。
姜自恒又心疼的看向他的儿子姜子宇。
姜子宇紧紧抱着我,想要温暖我的身体,哽噎的说:“原来错的是我!爸,你说的都对,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我为什么没有早一点看清,珍惜比仇恨更加重要!我的仇报了,淮岚不愿意原谅我死了……”
说到最后,憋了很久的姜子宇,已经泣不成声。
简森看了看手表,公事公办的说:“时间到了,姜叔叔,子宇,孩子你们打算怎么处理?现在剖出来还来得及。孩子七个半月,夭折的可能性很大。”
姜自恒露出一点惊诧又似惊喜的表情,当机立断:“剖。”
姜子宇仍然抱着我,没有半点反应。
简森过去拽他,却怎么也拽不开,焦急的说:“姜子宇,麻烦你退后,再晚就来不及了!”
姜自恒也过来帮忙掰姜子宇的手。
姜子宇死死抓着我不肯松开。
我心里急疯了,不要动我的孩子!我没有死。
我后悔了,没想到简森这么可怕,早知道我就应该乖乖,跟他去国外,至少这样做,他能保证让我和孩子的安全。
因为我的愚蠢,把一切都毁了。
胎儿在母亲肚子里的这段时间非常非常重要,七个半月出生的孩子,即便是活下来,身体比同龄的孩子差,提抗力低,总是生病,我的孩子已经够苦了,不要这样对她啊!
简森看了眼手表,焦急地说:“子宇,淮岚临终之前交代过,要你好好照顾你们的孩子。”
姜子宇这才抬起那双红透的眼睛,看向我的肚子。
姜子宇伸手去摸我的肚子,姜自恒趁这个机会把他拉走了,对简森说:“拜托你。”
简森将我抱起来,冲姜自恒点了点头,然后将我抱到家庭手术室。
姜子宇和姜自恒都被关在了手术室的外面。
姜子宇一言不发,紧盯着手术室的门口。
向来沉稳镇定的姜自恒急的乱转,想了想,拿出手机联系医院准备婴儿保温箱。挂了电话之后想了想,又重新拿起来,打给金副手,安排高级育婴师。之后又觉得哪里不对,赶忙再拨过去,购买婴幼儿物品。
……
简森把我放到手术床上,在我耳边轻声说:“在心里跟你的孩子做个告别吧,这有可能是你们最后一次亲密接触。”
崔艾书往后退了一步:“我感觉到她在哭。”
简森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如果孩子不留给姜子宇,我没有办法把淮岚带走。她不跟我走,我就不会给她解毒。没有人给她解毒,她会死!”
崔艾书压低声音愤恨的说:“你直接带她走就是了,为什么主动叫来姜子宇?”
“不是亲眼看见淮岚身死,姜子宇怎么可能死心?”
崔艾书小脸一白,垂下头不说话了。
简森瞥他一眼:“手术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崔艾书咬着唇,点点头。
简森戴上了手套,崔艾书把麻药递给简森。
简森看了他一眼,却没有接他手里的,而是亲自动手重新弄了麻药。
崔艾书把手缩了回来,垂下眼帘,不高兴的挤掉了自己手里的那管麻药。
简森说:“事关淮岚,马虎不得。以前你从来不做这些,万一拿错麻药,或是弄错剂量,淮岚现在不能讲话,会活生生痛死。”
崔艾书撇撇嘴:“你太小瞧我了,我光是看,早就看会了。”
简森好笑的问:“你让我相信一个精神分裂患者?”
“我跟爱哭包共存的确让人苦恼,但我不认为自己有什么精神问题,更不是傻子!我比任何人都要聪明,麻药而已。”崔艾书的小脸上流露出对简森的不满。
简森拿起手术刀,却突然顿住了,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眯了眯眼睛,说道:“原来你是怕我不给淮岚用麻药,或是用错剂量!”
崔艾书抿了抿嘴,没有否认。
简森皱了皱眉:“你太小看你舅舅了,我不是姜子宇那个混蛋,怎么舍得折磨她?” 替身娇妻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