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顾子桢前脚刚走,苏锦绘也来了。
苏锦绘她的头发光亮,一卷卷环绕着显得聪明的前额美丽、平坦、晶莹,她的又长又弯眉毛,好似天弓,她的泛着青春的红色脸蛋有时光洁透明,仿佛有电闪在她的脉管流过;她总是保持着一种异乎寻常的优雅和仪态,身材也苗条。
“夫人。”护士台非常恭敬的喊苏锦绘。
苏锦绘不紧不慢的走过去,“帮我叫你们医院的荆苏苏过来,有事情找她。”
“好的,夫人您稍等。”小护士连忙打电话给荆苏苏,“喂,苏医生,您现在有空吗?”
苏锦绘直接拿过她的电话听筒,“见个面。”
荆苏苏嘲讽的笑了笑,“小丁,接手,我有点事情要处理。”
丁雨欣手忙脚乱的结接手荆苏苏的显微镜,“是,苏老师。”
不一会儿,荆苏苏踩着高跟鞋走了下来,看着苏锦绘。
苏锦绘把荆苏苏带到了同普医院隔壁的一家咖啡厅。
“喝点什么?”
这是荆苏苏这么多年第一次坐在她的面前,她和她说的第一句话。
“不用了,顾太太有话就说吧,我很忙。”荆苏苏丝毫不跟她客气。
服务员先给她们上了两杯水,然后安静的退下去了。
苏锦绘认真的打量着荆苏苏,她已经从那嫩嫩的脸庞变成散发着魅力的少女了。
“顾子桢有去找你吧。”
荆苏苏喝了一口水,“你已经浪费了我36秒了,麻烦说话麻利些。”
“你为什么要抢顾子桢看上的人?”
荆苏苏忽然大笑,“哈哈哈哈。”
“你、你笑什么?”苏锦绘觉得荆苏苏既熟悉又陌生。
荆苏苏这黑眼珠定神时如一泓清水,顾盼时像星星流动,目光凌厉,“这个后妈当得还挺称职的?原来是已经忘记了自己的本分了。”
“荆苏苏,你不要太过分了,我现在好声好气的跟你讲话,别给脸不要脸。”
“顾太太。”荆苏苏瞳仁亮晃晃的,目光炯炯地盯牢她,“你有脸吗?自己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苏锦绘抬起手就准备扇过去,被荆苏苏一把抓紧了,僵在了半空中,被荆苏苏甩开了。
荆苏苏记忆里耻辱一幕幕再现,以前总是想着,也许我听妈妈的话,她就会多爱我一点,也许我不武逆妈妈,她就会多看我一眼,也许我懂事了她就会多关心我一点……
隐忍,是她荆苏苏最大的耻辱。
“当初就应该把你扔了。”苏锦绘那双眼睛细小而锋利,像钢钻一样刺人。
荆苏苏她的眼睛细长,眼角上挑,是那种标准的凤眼,唇薄,鼻挺,俊美薄情眉宇间永远都带着一抹轻佻的玩世不恭,不管看任何人,都带着一抹冷漠凉薄,没有温度,也没有感情。
“后悔了吗?其实,我一直很想问,我的存在,到底是毁了你什么,你从未正面看过我?”
苏锦绘一谈到这个话题脸色大变,“你就不应该出现!”
“那我的父亲呢?”
“他活该!”
“闭嘴。”
苏锦绘突然被荆苏苏的冷漠给怔住了。
“贱人,你敢吼我!”
“一个女人,明知道男人有家庭还去打扰,叫三观不正,明知道他有孩子还纠缠不休,叫不道德,明知道他有老婆还想取而代之,这叫犯贱,好巧,你都有了,顾太太。”
荆苏苏故意咬中后面的“顾太太”。
苏锦绘是有些慌了,单凭顾子桢,她绝对赌得起墨凉卿看不上她,但是刘斐家看上她,这种婚姻是没有保障的,只要顾子桢一走,那么顾家就是她和她儿子的了。
都是因为顾子桢,让她的儿子跟着她姓,仿佛硬生生的给隔断这一层关系,高攀不起的关系。
那就不要怪她了,反正她终究要嫁出去的,她等得起,但是中途荆苏苏回来了,一切都变了,顾子桢好像也变聪明了。
“你想要什么?”苏锦绘现在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或许可以从荆苏苏先下手。
可是荆苏苏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以前的她还会隐忍,现在,很是狂妄和嚣张,心里不由得一颤。
荆苏苏左右侧侧头,放松了一下颈椎,“想要你的命,给吗?”
“疯子。”苏锦绘觉得来找荆苏苏一定是她疯了,她早就知道苏锦绘不简单了,但是觉得她一个人能掀起多大风浪,看来还是小瞧她了。
“顾太太,你手里可是有一条人命的,到底谁才是疯子?”荆苏苏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苏锦绘。
苏锦绘的眼神闪躲着荆苏苏的目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荆苏苏点点头,“那就叫你的人收敛一下,若还有下一次。”
眯缝着的眼睛,目光闪闪,锐利有神,“我便让你也体会一下失去的痛苦。”
“你少血口喷人,我何时派人跟踪你?”苏锦绘眉毛又浓又长,两只眼睛闪着一种为精明的老年人所独有的冷静光泽。
“看来,你们相处得不是很融洽啊,顾太太。”荆苏苏看着苏锦绘的反应,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反正不管怎么样,反正是她们其中之一,她不需要猜是谁,她会一个一个来。
苏锦绘的脸色阴沉下去了,“顾子桢……”
没有想到顾子桢这个小丫头片子先下手为强了。
“你儿子有一位好姐姐。”荆苏苏懒得和这个女人耗着,就让她们两个先斗个你死我活吧
荆苏苏起身,从钱包里扔了100元现金在桌子上,就给她当小费吧。
苏锦绘受到了荆苏苏的嘲讽个侮辱,真的是恨不得掐死她。
“荆苏苏!”
荆苏苏走出门口,在外面守着的保镖赶紧进去。
荆苏苏微疼的眼皮里嵌着两只枯涩的瞳子,像雨夜的街灯闪着凄清冷落的光,她原本以为面对苏锦绘她已经没有感觉了,可能是这么多年的隐忍终于让她理直气壮来一次,真好。
对于苏锦绘,是失望攒够了离开了,现在,回来了,是该她付出代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