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尉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墨凉卿皱了一下眉头,不是说是小姐吗?
林伊娜睁开沈尉迟的手,从他后背窜出来,“墨总。”
沈尉迟笑笑,“不是我找你,是这个小姑奶奶找你。”
“小姐你有什么事情?”陌晟替墨凉卿问了,仔细一看,这不是林伊娜吗?
墨凉卿摆了摆手,既然是沈尉迟带来的就稀奇了。
“荆苏苏有联系过你吗?”林伊娜迫切的看着墨凉卿。
林伊娜这一出口,把所有人都一惊,这什么情况啊?
果然,林伊娜的心凉了半截。
“如果荆苏苏出了什么事情我绝对不会放过顾子桢。”
墨凉卿瞳孔一缩,“怎么回事?”
林伊娜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顾子桢给她安排了前天的机票,刚刚做完三台手术都累倒了,醒了就匆匆离开了,说好和我一直保持联系的,但是我今天一天都没有收到她的消息,电话也打不通。”
沈尉迟帮林伊娜拨了拨刘海和耳后的头发。
“陌晟,准备飞机。”
“是。”
林伊娜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开来还是找对人了,有钱人就是马上安排飞机。
陌晟以最快的速度准备了私人飞机,还安排了专业的技术人员。
“墨总,苏医生的手机无法获取定位。”
墨凉卿拧紧眉毛,“她昨天行踪呢?”
陌晟把平板递给他,“这是昨天e城县医院里的监控,苏医生最后出现的地方。”
墨凉卿定住了荆苏苏的身影的画面。
坪宜医院
荆苏苏伸了个懒腰,这里的设施比她想象的落后,医疗卫生不完善,大部分是艾滋病患者,又被称为“地狱之家”。
“苏医生,辛苦了,你是个好人。”一个小女孩露出粉扑扑的脸蛋,这么天真可爱的女孩,却是艾滋病隐性携带者,手里拿着纸巾想给荆苏苏擦汗,却怕被嫌弃,捏在手上犹豫不决。
“巧儿来了呀,哎呀,好热啊,要是有纸巾就好了。”荆苏苏没有一丝一毫的歧视这些孩子。
巧儿急忙递出手里的面纸,“我、我有,我也来帮忙。”
荆苏苏微笑的接过,一点也没有嫌弃之意,“好呀,那巧儿帮我拿颗钉子过来。”
“好。”雀跃的声音响起,“樱桃醒了看见这么多画肯定很喜欢。”
这里,原本是一片死寂,没有人愿意来,都害怕,她们也习惯了这种数着日子等死,大家都知道这是一个不治之症。
这个村的村民原本以为荆苏苏也会和其他志愿者一样,会避开她们,可是,荆苏苏就是一道光,让她们重新拾起对生活燃起希望。
荆苏苏对他们普及知识,教他们正式自己的艾滋问题,对于外界的歧视,荆苏苏决定为这些孩子一边治疗一边帮助她们学习,把冷冰冰的病房变成了学习的乐园。
院长非常感谢荆苏苏的做法,这是他有生年来,觉得作为一位医生最神圣的意义,而这种神圣都是这位少女带来的。
她的到来,仿佛是上帝派来的天使,照拂他们,他原本以为,积极的帮助她们治疗就好,就对得起“医生”这个称呼,但是患者的精神状态完全是消极的,看不到光,有些穷人根本就不抱希望,而且没有钱,甚至放弃治疗。
荆苏苏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慰问她们,本来以为是千金大小姐的她,长得也很漂亮,肯定熬不住这种辛苦和脏,会和其他人一样,找理由离开,但是荆苏苏完全是非常合格的医生,一视同仁,在她的眼中从来没有出现过“嫌弃。”
这是多么的难得,要知道他医院里的护士,即使经常接触,也不会接受,她,真的是特别的女孩,在她的身上点点滴滴无不透露着医德医风。
“苏医生,有个女孩想自杀,您可不可以去劝劝她?”一个护士匆匆跑过来。
荆苏苏放下了手中的活儿,“好。”
荆苏苏随着护士的脚步,走进了病房,这个女孩她有印象,昨天她来的时候她刚刚检测出了艾滋病,哭得很伤心。
这个小姑娘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荆苏苏走过去,松开了绑住她手的绳子。
张丁雨茜空洞无物的眼睛,对上了荆苏苏明亮的眸子,“求求你,医生,让我去死吧。”
“家里人知道吗?”荆苏苏轻轻的问她,生怕她情绪激动。
张丁雨茜忽然一怔,捂住了耳朵。
“你走了,她们怎么办?”
她的目光终于有了焦距,看着荆苏苏,眼泪早就流干了,眼睛红红肿肿的,干涩发疼,沙哑的说,“那我怎么办?”
原来,张丁雨茜是一名高中生长得漂亮,但是比较叛逆,出去玩的时候认识了社会上的青年,眉来眼去的,小姑娘也不经y惑,和他发展成为了男女朋友的关系,也发生了关系。
终于,在她十八岁生日的时候,男朋友神神秘秘的送了一个大礼给她,满怀欣喜的打开,是寿衣,里面的卡片上写着“欢迎加入hiv俱乐部”。
那个时候,她觉得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报警了吗?”
“报警有什么用?报警就可以挽回我的一生了吗?”张丁雨茜带着哭腔嘶喊。
“苏医生,她的家人来了。”护士提醒到。
张丁雨茜惊恐的蜷缩着身子,“不要过来,不要他们看见我这个样子,求求你们,让他们走,让他们走。”
荆苏苏给了护士一个眼神,“先出去吧,现在情绪波动很大,找个心理医生过来。”
荆苏苏出去后,看见一对夫妇坐在凳子上抹眼泪,护士也点点头,说是他们。
荆苏苏走了过去,“你们是张丁雨茜的家长?”
二人抬头一看,“医生,医生,我女儿,我女儿……”
怎么也说不出口“艾滋病”这三个字。
“先别着急,你们的女儿现在情绪很不稳定,需要一些时间。”
张丁雨茜的母亲,应该是张丁雨茜的事情造成重担使她过早地失去了往日的绰绰风采,粗糙蜡黄的皮肤,夹杂银丝的头发,使人觉得她比实际年龄大得多。
“她不论变成什么样,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平时骂她还不是为了她好,辛辛苦苦挣钱给她读书,就是为了她有一个好的未来,平时没有时间陪她,以为她会懂,她要什么我们都尽量的满足她……造孽啊,造孽啊!”
“唉,医生,你一定要帮我好好劝劝她,我们就她一个孩子啊,不论变成什么样,她都是我们的女儿啊。”都说男子流血不流泪,但是这位父亲的泪水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
荆苏苏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张丁雨茜的母亲因为情绪波动太大,加上这些打击,使她晕了过去。
“老婆,老婆,你醒醒,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荆苏苏立马掐她的人中穴,“小刘,搭把手。”
“好的,苏医生。”